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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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

1977年的一天,曾担任过毛主席警卫的李家骥来到毛主席纪念堂,看着水晶棺里的毛主席静静地躺着,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主席,您醒醒吧,您的孩子来看你了。”

李家骥曾在毛主席身边工作了13年,与毛主席有着深厚的感情,1961年12月,李家骥调往大庆工作,临行前与毛主席辞行,尽管毛主席又万般不舍,但还是同意了他离开,当李家骥起身告别时,就连一向坚强的毛主席也难过的留下了眼泪:

“我舍不得你走啊,你比我的孩子还亲。”

李家骥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很了解毛主席的生活习惯,毛主席不管是对身边的人或者是东西,都有很深的情感,尤其是这一点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一碗炝锅面结下的缘分”

李家骥是1945年在山西参加革命,那时候的他还只有13岁,因为年龄不大,一开始只是被分配到聂荣臻领导的晋察冀军区司令部管理处当通讯员。

一晃两三年的功夫过去,李家骥还是在后方工作,从他内心的想法来看,李家骥是很想到前线去,亲手杀几个敌人的,但还没等他成长起来到前线,一纸调令下来,中央工委要挑选几名战士到西柏坡去学习工作。

李家骥很不高兴,他对负责的同志坦言:

“我入伍三年了没打过大仗,眼看全国就要解放了,再不到作战部队,那就一辈子打不着仗了。”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但李家骥最后还是选择听从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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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49年1月毛主席在西柏坡见东北野战军一局干部战士

1948年7月25日,李家骥来到了西柏坡,被分配到机要通讯班学习。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李家骥的上司是李银桥。

时隔多年以后,李银桥回忆:

“叶子龙,这位长征时就参加革命的老同志。政治性很强,工作认真负责,考虑问题非常周密,在延安时期就在主席身边搞机要工作。我在主席身边13年,他一直是我的领导,后来曾任中办机要室主任,是五大秘书之一,始终作机要工作。叶子龙是我来西柏坡认识的最早的领导,以后我们共事多年,对我帮助很大,从他身上我学到很多东西。”

能够见到李银桥,说明离毛主席也就不远了。

李家骥其实心里很清楚早在两个月前,毛主席率领党中央就东渡黄河来到了西柏坡。

不过李家骥有些奇怪的是,大家虽然身处在同一个地方,但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毛主席,就连一次偶遇也没有过。

一次偶然的机会,李家骥才了解到,不是自己没见到过毛主席,而是碰了面,只是那时的他没认出来。

1948年8月的一天,李家骥在厨房为秘书们做夜餐,那时正值盛夏,天气要热不少。

李家骥擀好了面条,准备做一顿炝锅面,照常先用油把锅炝一遍,然后再放葱花,炝锅时发出的香味飘得很远,李家骥正忙活间,只听到厨房外面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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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

只听一个声音问道:“好香的味道,是谁在做饭?”另外一个声音回答:“是个新来的小鬼。”

李家骥认得出第二个发声的人是李银桥,但第一个人他却不知道是谁,隔着满屋子的油烟,李家骥向外面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叶子龙正在介绍李家骥的情况,当问到来了多长时间时,李家骥见李银桥说的和实际有些出入,于是顾不得紧张,大声喊道:“是第四天,首长。”

这位高个子首长听到厨房里有人喊,高兴地探进头来:

“味道很好,将来我也尝尝你做的面条好不好。”

正说话间,一个秘书夹着一叠材料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德胜同志,急电!”

来人匆匆忙忙便走了,只留下了几句简短的话语。

李家骥后来在中央开舞会的时候,才又见到这位高个子首长,那时的他才知道,原来“李德胜”就是毛主席,这个名字是毛主席转战陕北时的化名,寓意革命会取得胜利,因为对这个名字感情太深厚,毛主席将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取名叫李敏、李讷。

也是自那次舞会过后,李家骥逐渐地安下心来,他总算是知道,毛主席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

1949年3月23日,毛主席率领党中央迁到了北平,入住香山双清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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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52年毛泽东在和身边的警卫战士们讲话

李家骥也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到了香山,没几天功夫,李银桥找他谈话,说是要调动他的工作,两人正说话间,汪东兴从门外走了进来,李银桥也没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这几个月你在我身边,我和同志们都感到不错,准备调你到毛主席身边当卫士,你看怎么样?”

隔了几天,李银桥把他带到了毛主席身边,自此开始,李家骥便留在了毛主席身边工作。

“把毛主席的衬衣送了人”

李家骥到了毛主席身边工作,负责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让李家骥感动的是,毛主席始终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生活上十分节俭,刷牙舍不得买牙膏,只准买廉价的牙粉,牙刷一直要用到上面的毛全掉光了才肯换新的,毛主席身边的衣服,大多也是补丁摞着补丁,没有一件特别完好的,而且为了防止别人私下里为他换衣服,毛主席还特别强调了,没有他的口头允许,不能为他添置新衣服。

不仅如此,毛主席还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儿子毛岸英穿,也导致了在毛岸英身上,基本上也是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

毛主席对穿衣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不露肉”;二是“宽松随便”。

而且让李家骥有印象的是,毛主席对旧衣服很有感情,破了就补,补好了再穿,旧的没办法补了,旧衣服就会变成补丁布。

1949年11月,北京的天气开始寒冷起来。

一天夜里,毛主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园子里散步,大概是天气太冷了的缘故,李家骥提醒毛主席一句:“主席,外面太冷了,回去加件毛裤把。”

毛主席同意以后,李家骥回去开始翻找,结果翻出条旧毛裤,据说这条毛裤毛主席从长征时期一直穿到了新中国建立,上面补丁摞着补丁,已经残破的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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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

李家骥拿着这条毛裤掂量了老半天,才对毛主席建议道:“主席,你看这条毛裤破得实在无法再穿了,补丁摞补丁,又厚又沉,又不暖和,我到管理科给您领条新的吧。”

“不用,不用。”毛主席摇了摇头:“毛裤穿在里面,外面还要套裤子,这又不要什么好看,你还是想想办法给我修补修补。”

李家骥还是不住地劝:“主席啊,你看这条毛裤已经补了多少次,实在无法再补了,还是换一条新的吧,您是党中央的主席,叫管理科给你买条新毛裤完全是应该的,再节省也不在乎一条毛裤呀!”

毛主席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听着李家骥在一旁絮叨,沉默了半晌,耐心地向李家骥解释:

“不论是谁,都要注意接见,不能浪费一分钱,他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的勤务员,当主席也不能比别人特殊,也不能脱离群众,现在我们国家很困难,很多群众还吃不上穿不上,,他们连我这样的旧毛裤也没有啊!还是请你给我修补修补,不要花钱买新的了。“

李家骥听了毛主席的话,也感觉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只好拿出针线,一阵一阵地缝起来。

不仅仅是李家骥,李银桥、李银桥的夫人韩桂馨,都为毛主席缝补过衣服,因为太恋旧,毛主席这一生甚至都没扔过旧衣服。

让李家骥也出汗的一次,是毛主席为了一件衬衣而“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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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穿过十几年的皮鞋

从苏联访问归国以后,毛主席要见一位重要的客人,见客人不能失礼,毛主席特别嘱咐李家骥:“给我找一件新一点的衬衣来穿。”

可毛主席哪里有新的衬衣,翻来倒去也都是补丁打满,见李家骥满头大汗地找,毛主席直接点名:“就穿你补过的那一件。”

“嗡”的一声,李家骥顿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他当然知道毛主席所说的那件衬衣。

毛主席穿的衬衣,大多数都是十几年没有换过的,因为洗了太多次,薄的能看见人,有些衬衣甚至是硬如纸壳。

一次,李家骥给毛主席准备了一件衬衣,因为用力过猛,穿的时候,一不小心后背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怎么回事呀?”毛主席问道。

李家骥也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主席,衬衣张大了嘴。”

一听他的话,毛主席也笑了笑:“缝缝以后再穿。”

事后李家骥找了一段长条的白布,将背后撕开一个大口子的衬衣又补了起来,毛主席看到以后,拎着衬衣左看右看:“李家骥,你的针线活还不错呢。”

“是啊,当兵可不就得什么都会。”

李家骥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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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

不过因为这件衬衣实在是太破了,李家骥与李银桥在毛主席从苏联归国后,收拾过一遍衣服,看着这件补过的衬衣,李家骥自作主张决定送给警卫班的李凤华,让他拆了给孩子当了尿布了。

这时毛主席问起了那件衬衣,李家骥冷汗刷地一下流下来了,心里暗暗叫苦,以往毛主席曾嘱咐不要随便扔他的衣服,这次怎么就忘了。

李家骥装作翻来覆去地找了一圈,然后灵机一动告诉毛主席:“哎呀,主席,找不到了。”

本以为毛主席会说换一件吧,哪知道毛主席对这件衬衣有了感情,这天非要穿这件不可,还吩咐李家骥:“你去再找找。”

李家骥苦不堪言,这一下他可真是慌了神了:“天呐,到哪儿再给您找这件衣服去。”

就在李家骥翻找的这个空档,毛主席还不住地喃喃自语:

“真奇怪,难道中南海还有人偷我的衬衣。”

“我哪敢随便丢掉您的衬衣呢”

眼看毛主席非要这件衬衣不可,李家骥只好趁着空档,出门找了一趟李银桥。

“主席非要那件旧衬衣不可。”

李银桥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熟知毛主席的脾气,他给李家骥出主意:“你别吭声就行了。”

叶子龙也知道毛主席生气的事儿,立即过来问情况,知道事情原委以后,叶子龙也暗道一声不好:“坏了,这次非挨批评不可。”

“那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共同挨批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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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与叶子龙合影

李银桥虽然老实,但这句话说得相当有技巧,弄丢毛主席衬衣的是他们,但他却把叶子龙也拉下了水,他知道叶子龙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战士,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想来毛主席冲着叶子龙,就算是发火也会小一些吧、

叶子龙似乎胸有成竹,一听李银桥这么说,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我先去说,缓和一下矛盾。”

叶子龙到了毛主席的屋子里,让赵鹤桐找了一件比较新一点的衬衣,并让他赶紧给主席送过去。

毛主席盯着赵鹤桐送过来的衬衣,李家骥又不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他丢开衬衣吩咐赵鹤桐:“你把李家骥给我叫来。”

赵鹤桐也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赶紧出来把这个情况转告了李银桥和叶子龙,三个人顿时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应该主动到毛主席跟前承认错误。李银桥作为李家骥的顶头上司,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件衬衣给丢掉了,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给我丢掉吗?”

看着毛主席严肃的脸庞,李家骥正准备承认错误,话到嘴边上,灵机一动,撒了个小谎:

“主席,我哪敢随便丢掉您的衬衣呢!”

“那你怎么找不见了呢?”毛主席继续追问。

“我见李风华的孩子没衣服穿,又见那件衬衣的确不能修补了,就想用这件衬衣给孩子改一件小衣服不是挺好嘛,这也不算浪费。所以,我未经请示就把它给了李风华爱人,改做孩子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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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穿过的一双拖鞋

李家骥可不敢说他擅自做主,把他的衣服给了李凤华,改成了小孩儿的尿布。

不过,毛主席听了李家骥的话,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因为这件衣服不是被丢掉了,而是改成了孩子穿的衣服,不仅不生气,反而反怒为喜:

“好,改给孩子穿,很好。”

李家骥耍了一个小聪明,成功蒙混过关,心里顿时一片轻松。

当然这件事后来还有个结果。

隔了几年,李家骥见到了李凤华,谈起了那件衬衣的事情,李凤华如实相告:“衣服还留在我这里。”

“咋,你还留着。”李家骥有些吃惊。

“是的,我没舍得丢。”

原来李凤华得到这件衣服后,知道是毛主席穿过的,十分感动,舍不得给孩子当尿布,而是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来。

李家骥跟着李凤华到了他们家,取出了那件衬衣,看着上面摞满了补丁,不由得叹息起来:

“有人夫妻俩每月400多元工资,还说苦不堪言,对照毛主席的艰苦朴素,真不知要汗颜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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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开国大典时穿过的中山装

事实上,在我们大众看来,毛主席在公众场合衣着非常考究,尤其是在会见外宾的时候,更是穿着整齐,给外宾一个良好的形象,更让人们熟悉的,是毛泽东独具特色的灰色中山装,这种为毛泽东特别定制的礼服,因为式样与颜色的别具一格,甚至有了一个专门的名称——“毛氏服”。

可在生活中,毛主席却始终过得很简朴,日常就连一件新衣服也很少准备,无论是在延安时期艰苦的生活环境下,还是在新中国建立以后,毛主席的衣服大多都是补丁摞着补丁,一双毛主席穿过多年的皮拖鞋,就连修鞋匠也不愿意补。一直到逝世,毛主席穿的两件睡衣上,一件上面有67个补丁,一件上面有59个补丁。

五十年代,毛主席检查家庭收支账,对所有的开支都表示满意,唯独对伙食费一项很不满。

那时候毛主席一家男女老少八口人,一天伙食费却只有三元,还要招待客人,但毛主席仍然嫌太多,一次找来王鹤滨,要求将伙食费再压缩压缩,王鹤滨表示很难办,但毛主席却说:

“再难办也要狠下心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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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毛主席的睡衣

李家骥晚年一直记得,毛主席开国大典时,外面套着一身中山装,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毛主席里面套着一件羊毛衫,上面破了四个洞,补丁与原来羊毛衫的颜色一点也不搭,警卫班的战士们劝说毛主席,换一套全新的打底衣服,毛主席坚持不许:

“不要忘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现在人民生活困难,哪个不是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难道就要我一人搞特殊吗?要不是今天庆典,外面这件中山装礼服我都不会穿!”

毛主席自始至终牢记着人民,这份精神,不由得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