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刺5冠"得"谢火箭? 邓肯波帅17年让科比嫉妒|热火|马刺

作者/Marc Stein

译者/kewell

原文地址：Pop and Timmy: Power couple

这也许是关于你不知道的NBA最佳拍档的一切。

要想找到一个比格雷格-波波维奇和蒂姆-邓肯更成功长久的体育组合，恐怕你要穿越回1897年，胡纳斯-瓦格纳和他的经纪人弗雷德-克拉克保持了19年的工作关系。又或者是阿历克斯-弗格森和莱安-吉格斯，他们一起合作了23个赛季，一共拿下了13个英超冠军。

永远长青的圣安东尼奥马刺更愿意与比尔-贝利奇克和汤姆-布拉迪这样的美国本土传奇相比较，但即便是这两位NFL传奇人物在一起合作的时间还不及里德-奥尔巴克和比尔-拉塞尔。

“我嫉妒蒂姆。”科比-布莱恩特在接受ESPN的采访时表示，“他整个职业生涯都在为一位传奇教练打球。”

“拉塞尔和奥尔巴克所在的年代与如今完全不同。”曾经在波波维奇手下打球的艾弗里-约翰逊表示，“但我想说，（波波和蒂姆）离他们差不了多少。”

“他们不在波士顿或者芝加哥这样的体育城市，他们不像迈克尔-乔丹和菲尔-杰克逊，或者是洛杉矶的球队。他们可是在圣安东尼奥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本赛季马刺再次闯进了总决赛，面对天赋超群的雷霆，波波维奇还是找到了办法逃出生天。这是波波和蒂姆第六次率领这支球市倒数第四的球队登上最大的舞台，追逐他们的第五个总冠军。

包括科比、艾弗里在内的很多人都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帮助我们更多的了解这个空军学院出身的低调教练和他的“四分卫”在这17年来的相处方式。

接下来的系列故事取自于ESPN在今年季后赛里所做的超过24个采访。采访对象都是了解波波维奇和邓肯，并且长时间观察他们的人。这篇文章可以看做是探寻波波维奇和他的GDP三巨头的初级读本。

“邓肯维奇”专家自然是马刺总经理RC.布福德。“他们是精神伴侣。”布福德说，“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

* * * *

也许波波是对的。在马刺两次在乐透捡到宝——1987年的大卫-罗宾逊和1997年的邓肯——之后，也许所有教练都能管好这支球队。也许1999年3月2日马刺输掉了客场对火箭的比赛，一切都会不同。

那年是NBA历史上第一个停摆赛季，常规赛只有50场。那也是邓肯的第二个赛季，原本抱着冠军期望的马刺只打出了6胜8负的开局。

当时前马刺球员道格-里弗斯还在做球队解说员，球迷很喜欢他，认为他有执教天赋，可以取代什么做不好的波波维奇。所以在马刺奔赴客场挑战火箭的时候，连不少球员都开始相信教练已经到了下课边缘，情况好一点也是做回管理层的职位。

“赛前的气氛很不一样。”曾在马刺效力的前锋马里克-罗斯说，“大卫（罗宾逊）赛前出了祈祷之外没多说话，但等全队登场的时候，他说，我们得团结起来，把这场比赛赢下来。”

“如果我们输掉那场比赛，球队的主教练可能就变成道格了……至少流言是这么说的。”他说，“我觉得这对更衣室真的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我永远忘不了那感觉。”

当时在马刺效力的史蒂夫-科尔回忆道：“我不能说我感觉他要下课了，但那个赛季开局确实让人不舒服，波波还没有现在的名气，球迷还不知道他的水平。”

确实是这样的，当时的波波维奇根本没有达到“教父级”，直到马刺夺得两个冠军之后当地人才不再纠结于当初马刺为何解雇了鲍勃-希尔教练。事实上，直到马刺拿了3个冠军后，波波维奇才能与菲尔-杰克逊和帕特-莱利相提并论。

球队更衣室领袖艾弗里-约翰逊也表示对火箭那场比赛是必须拿下的。“当然如此，我们都交流过，那种感觉是真的。有很多流言称波波会被道格取代，所以我和大卫在飞往休斯敦之前去了波波的家。我们聊了一番，那之后我们都相信一定能拿下这场比赛。”

“你可以去查查数据，我们打了怎样的比赛。”他说。

约翰逊那场比赛得到了18分13次助攻，罗宾逊得到15分9篮板3盖帽，邓肯得到了23分14篮板5盖帽，马刺以99-82获得一场大胜。

这场比赛之后，马刺在剩余常规赛里取得了31胜5负，并最终拿到队史第一座总冠军。后来菲尔-杰克逊称这是“星号冠军”，但那已经是他和波波成为宿敌对手之后的后话了。

“我不知道结局会怎样，”曾在马刺做助教，现在是老鹰主教练的迈克-布登霍泽尔说，“但我们都很担心没法实现期待的目标，我们必须打得更好。”

约翰逊说：“我是支持波波的，因为他非常信任我。假如他被炒，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因为我没能作为首发控卫带领球队夺冠。我真的把这归咎于自己，而赛前大卫的演讲也非常激情，他几乎是在怒吼了。”

另一件“邓肯维奇”时期的大事也与道格-里弗斯有关。

2000年夏，里弗斯成为了魔术主教练，他和老板计划签约邓肯，并差点成功。邓肯自己也表示一度犹豫转会。

“我想答应但又想拒绝。”他说。与格兰特-希尔一起打球是个令人动心的诱惑。

但最终他决定留在圣安东尼奥，留在罗宾逊身边，而他和波波的关系也在这段时间迅速发展，那之后邓肯再也没有考虑过离开。每逢到了续约年份，邓肯基本不做考虑立刻续约，因此他也保持了与波波维奇的联系。

“当时他差点离开了。”罗斯说，“波波如履针毡，他对我们的经纪人朗-巴比很气愤，认为巴比想怂恿邓肯去奥兰多。我听说他决定离开马刺了，但最后时刻又反悔留了下来。”

“我个人的看法是，”马刺老板彼得-霍特说，“蒂米不想离开，但他想试试别的选择。”

布福德说：“失去邓肯的机会有多少，50%？20%？我不知道怎么衡量，但应该比这高。我也相信蒂姆与波波之间的信任是他留下的一大原因。”

马刺的建设也需要蓝图。在他们的管理层开枝散叶之前，在邓肯加盟之前，爵士获得的成功就像今天的马刺一样。

马刺的经营方式和严厉作风就像杰里-斯隆、卡尔-马龙和约翰-斯托克顿一样，而球队风格也与爵士相似。强硬、精准、对抗、职业，哪怕在对手十分熟悉的情况下，爵士依然能保持高效的进攻。而主教练与两位球星之间的联系也成为NBA典范。

马刺在成为马刺之前，其实想成为爵士。

“他们所在的城市没有够大的市场，但他们多年来都十分强大。”布福德说，“在防守端他们十分强硬，我们想学习他们的精神，必须要足够强悍才能达到他们的境界。比起打法，努力、强硬才是保持爵士球队完整的办法。”

“我们也是小球市，所以我们就想，‘假如他们做得到，我们也可以’。他们让我们相信在圣安东尼奥也能取得成功。”

多年后，在多次季后赛交手中，波波和斯隆也成了朋友。2012-13赛季开始前，斯隆造访马刺训练营，成了他们的客人。那年秋天，布福德与爵士高层斯科特-雷登达成协议，让他做了自己的助理。

波波和蒂米的马刺，取得的战绩自然要比爵士还好，他们已经拿下了4个冠军。他们与爵士的关系依然良好，当爵士寻找新经理时，他们选择了布福德曾经的助手丹尼斯-林赛。

“等他退役，他在马刺呆的时间可能比爵士在斯隆的21年还要长。”小牛主帅，波波维奇的好友里克-卡莱尔在季后赛首轮时说，“这样难以置信的事情是会发生的。”

很少有人能捉弄波波维奇或成功开他的玩笑。而且就算马刺中真有能能聪明到这么做，但他们也绝不会愚蠢到对外公布出来。

对于我们来说幸运的是，波波25年来的好友唐-尼尔森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人都不如我能搞定他。”尼尔森吹嘘道。

“波波很尊重一个空军学院的教练。那位教练擅长画画，波波有年过生日，我给老教练打电话问波波需要什么，当时他因为关节炎已经不再画画了，但他说阁楼里还留了一些东西。他不让我买东西，就让我送给波波一幅他画的印第安人肖像。”

“而在他生日当天，我们和教练组的所有成员打算在旧金山一起吃一顿午餐，我说大家得先陪我去艺术画廊拿订好的东西。画廊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跟他都计划好了，我把波波送我的画给他，让他开个天价，等到大家进店的时候我就说，‘都四处看看呗，这儿有不少好东西。’”

“我指引波波走到放他的画的地方，他注意到那幅画，说‘这幅画的签名怎么跟我那老教练一样，不可能吧？’我就说，‘波波你自己看看去。’然后他就上当了。”

“他直接问老板怎么回事，而老板开始胡诌，称这是‘科罗拉多的一个篮球教练画的’。波波跑回来跟我说，‘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我就问他，‘你真的那么喜欢？’波波说，‘喜欢！’我说，‘那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了。’波波马上说，‘不行，内利，这要5万美元啊，我不能让你买。’我就对着老板喊，‘管它呢，给波波包起来，算在我账上。’

“等我们把真相告诉他的时候，我一直喊着‘上当了上当了’，而后整个午饭他都在骂我混蛋。那幅画大概还挂在他的客厅里，那件事确实蛮特别的。”

所以，在NBA工作这么多年，波波也有被幽默“冷”到的时候。

马刺管理层的运作可不如进攻那么流畅，特别是当头头们开始解释自己的作为时。波波一般都被认为是马刺管理层的老大，甚至地位超越老板霍特。

“我很幸运能为他打工。”霍特上个月接受采访时笑着说。

而眼光独到犀利的布福德的话则更加简洁：“事实上，我们都在为蒂米打工。”

反正波波维奇十几年来也都是这么说的。他在今年4月的时候又对当地记者“揭示”了马刺成功的秘诀：“每10年选个状元，保证他能成队史巨星。”

“还有别搞砸。”他一般用这句收尾。

“我们的看法跟RC（布福德）是一样的。”曾在马刺打小前锋，现在为球队解说员的西恩-埃利奥特说，“我们不是傻子，都知道没有蒂米不可能有冠军。每个人都明白，所以大家都感觉是在为了蒂米工作。”

“我们经常用这个段子开玩笑，但我相信管理层是这么看的，因为他是个有特殊天赋的球员。自从他加盟后，球队就一直围绕着他打造合适的阵容，一直为他工作。”

前马刺球星迈克尔-芬利说：“比起玩笑，这其实更像真的。为了给蒂姆找到合适的球员，管理层下了很大功夫。我加盟的时候，蒂姆已经开始了他自己所说的‘下滑’，哪怕那根本算不上下滑。但马刺直到今天仍在为他寻找队友，这支球队就是为他而动的。”

而波波维奇和布福德恐怕也遇上了体育界里最不会干涉他们的老板。马刺事实上应该有3个老大，真正的老板放手让他们做事。

“显然，我110%相信波波和RC，还有里克-塞克，他负责球队的商业运营。”霍特说，“我在圣安东尼奥呆了18年，有趣的是我买马刺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位置都是不同的。我做过的最聪明的决定就是依靠他们。”

“我们经营球队的理念是个性第一，技巧第二。我们在一个小球市，所以不能乱花钱，大概只交过两三次税。我真是比较幸运，只要相信他们，支持他们就可以了。而我当然已经得到了回报。”

对手们为马刺送上赞美的掌声，他们也竭尽可能地对马刺进行模仿。萨姆-普里斯蒂、凯文-杜兰特领衔的俄克拉荷马雷霆就是其中的典型。在马刺的所有冠军荣耀背面，也有他们在季后赛经历了苦痛。

费舍尔的0.4秒。吉诺比利在2006年西部半决赛第七场对诺维茨基的关键犯规。更惨的：在总决赛第六场最后28秒还领先5分的情况下被热火翻盘，最终在第七场输掉冠军。

“想想吧，我们从03年到07年原本能拿三四个冠军。”埃利奥特说。

是的。想想假如再给马刺一次机会，情况可能出现多大的改变。17年4个总冠军足以让大部分球队艳羡，但他们还不算王朝。

“如果马努没对德克犯规，”罗伯特-霍里说，“我们就有三连冠了。”

但他犯规了，马刺的巅峰也就停留在五年三冠，也有了奇数年夺冠的说法。但07年后，他们足足等了六年才重返总决赛舞台，却遭遇了队史第一次总决赛失利。

但波波维奇以最快的速度重组了球队，并在2013-14赛季拿下了62胜20负的战绩，获得了第三个最佳教练奖。

但他的老伙伴布福德坚称，上赛季噩梦般地输掉第六场之后，在迈阿密备战第七场的时候竟是他们20年来最好的时刻。

“系列赛结束后大家都非常难过。”布福德说，“还是去了两个长久以来同甘共苦的伙伴（助教布雷特-布朗和布登霍泽尔），让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波波当时的脆弱我们都没见过。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好过点，他已经专注于带领球队前进，但在赛季中段，教练组还是有一个适应期，而马努的伤病和托尼的体力也是我们所担心的。”

“第六场一结束，他走出更衣室就说‘我们要打好第七场。’我觉得第七场打得比第六场还好……（第六场）赛后我们与所有球员和他们的家人吃了一顿饭。大家都哭了，咒骂着一切。波波去每个桌子敬酒，与每位球员和他们爱的人招呼，理解他们的感情，并与他们期待第七场。”

“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执教方式，当球队度过了崩溃关头，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好准备。”

最近在接受ESPN的采访时，吉诺比利在谈到2013年总决赛时说：“确实难以承受，因为你知道我们有多亲密。但在几个月之后的训练营，我们再次做好了准备。如果那就是我们遇到的最悲惨的事，那我只能说我们真是一群幸运的家伙。”

“我知道我非常幸运，不仅终身为一位教练打球，还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教练。而且队里三个球员从来没离开过，这是非常特别的。我们都非常骄傲，但也没时间自满。我不想回忆过去的成就，只想继续向前。”

等你有机会亲眼看马刺的比赛时，可以花点时间注意波波在板凳席的手势。

波波不是唯一一个在比赛中“可视手势”比划战术的教练，但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打手势像“打棒球”（前马刺球员科特-托马斯语）的教练。

“他会是个很棒的三垒教练。”霍里说。

几乎在每个回合，甚至暂停中，他都会用极大幅度的动作打出手势。这样一来，没有球员能找借口说自己没听见战术布置。

比如：

当他要求小个子球员为大个子交叉挡拆的时候，他会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当他要求大个子跑到外线时，他会用手点下脑袋。边线挡拆是走步手势，内线挡拆是用手从领带往下滑。而当他倒竖大拇指，露出四根手指指着眼睛，就是跑起来给邓肯单打，这一个手势在2007年横扫骑士的总决赛中经常出现。

而这只是波波手势大全的冰山一角。

（作为一位传奇教练，波波在几年前曾被问到“抖动”手势的意思，就是打边线挡拆的同时还得有人站在有球侧。而这个战术的原本手势是单手握拳上下移动，据说联盟为了不让大家想歪，要求波波的手必须在身边，而不是身前移动。）

不过即使是老兵，也很难不搞混这些手势的意义。

“你罚球的时候得一边看控卫，一边看教练，你知道这有多难吗？”霍里说，“但你得喜欢这么做，因为波波几乎每个战术都有手势。”

托马斯说：“任何人都不能很快学会波波的体系。他打手势非常快，站着打，做着也打。我为不少爱打手势的教练效力，但也为从不打手势的教练效力过。”

* * * *

那么，波波维奇当着全队的面对某位球员勃然大怒究竟是什么样子？

“肯定不是让人愉快的场景。”托马斯说。

“感觉糟透了。”埃利奥特说，“假如你在他手下打了很久，那么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会被他骂死，不管是在看录像，还是在场上，还是在训练里。”

但马刺就是这样，没人因为波波的咆哮而放弃。自从他在1996-97赛季接替鲍勃-希尔以后就开始咆哮了，直到今天，假如他认为该让其他人看看，他仍然可以不顾球星脸面大吼大叫。

“邓肯就是这样。”老鹰主帅布登霍泽尔说。他自己也被训过无数次，和马刺的所有员工一样。“蒂米希望被这样执教，至今仍是如此。”

罗斯说：“当你听进去他说的，而不在意他说话的方式的时候，你就克服了最大的障碍，你上路了。”

约翰逊解释道：“他只是想知道球队可以依靠谁。波波会对罗宾逊说，‘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进全明星的。’而他会拿出比赛录像佐证。他总会找到比赛片段佐证自己的观点。他总说我是联盟里防守最差的控卫，‘你不会抢板，不愿意干脏活，在场上80%的地方都没有投篮能力，你还不在你擅长的20%出手。’就这样。”

“但他也不记仇，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之一。不管这一刻发生了什么，他总想着以后怎样打更好。这大概就是我们私下里关系很好的原因，我们吵过很多次——有几次我老婆不得不把我们拉开，但我仍然爱他。”

“托尼-帕克刚来的时候待遇也是这样，有时候他都想放弃回法国去了。但当他了解到波波的意图的时候，一切就顺利了。波波只是想知道这孩子的潜力，而看看现在的他吧：3个总冠军，4进总决赛。”

ESPN分析员，前马刺球员布鲁斯-鲍文说：“很多时候波波专门骂我。但我从不介意，因为我理解他。蒂姆、托尼、马努都会被骂，这就看个人的个性和反应，假如你不配合，那么你可能在这儿呆不长。”

或许是波波维奇父亲的塞尔维亚血统遗传出他的牛脾气，但他的咆哮在马刺队里从不是问题。吉诺比利总结道：“因为你知道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非常坦诚，”吉诺比利说，“他有话就直说，很多时候他并非平白无故找茬。假如他对你冒火，肯定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该跟谁冒火。”

“没办法，你不能回嘴，千万不能。我们都理解他。”

“长久的稳定非常重要。”波波维奇在接受ESPN专家迈克尔-威尔本的采访时说，“我们信任彼此，就算有不合和争吵，但上了场我们仍然会支持彼此。但要说优势，假如在有了大卫-罗宾逊之后又有了蒂姆-邓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始。”

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能让邓肯不耐烦？

不是波波关上门之后的咆哮，不是老对手乔伊-克劳福德吹罚比赛，甚至不是被迫参加新闻发布会回答无聊的提问。

“真正能把蒂米吓坏的就是高尔夫。”埃利奥特说，“他虽然不承认，但他真的怕玩高尔夫。他挥球杆的样子比他的跳投还丑。”

邓肯不是查尔斯-巴克利，你找不到他打高尔夫的视频，所以我们只能暂时把埃利奥特的话当真了。而他说其他事都不会干扰邓肯也是真的，连困扰了早期职业生涯的罚球也被他瞪着双眼搞定了。而最近他也学会了应对年纪话题，在2010年他们被太阳横扫的时候“邓肯下滑论”就已经开始了。

新任勇士主教练曾与邓肯做过四年队友，退役后又成为太阳经理，把太阳打造成马刺在西部的主要竞争对手。科尔对邓肯状态的保持称赞不已，他知道邓肯改变了饮食结构，在训练上也投入了很多精力。

“那年他投丢了很多轻松的投篮，”科尔回忆道，“完全不是正常的自己。所以大家很容易就判断他再过一两年就只能做角色球员了。但现在已经过了3年，他还能进最佳阵容。”

埃利奥特说：“他在夏天真的非常努力地训练，谁都不知道这点。我在夏天去球馆练过五六次，或者带人参观，但每次都能遇见他。”

“助理教练们也曾跟我讲过，他们带着新秀或者自由球员来试训，发现邓肯在球馆训练，他们都非常惊讶。”

“邓肯是个不正常的人，作为大个子还刻苦训练，这是很矛盾的。很多大个子打球的理由就是因为个子高，后卫打球才是对篮球的热爱。蒂米这点上跟后卫是一样的。他对比赛有着后卫一般的热情，这也是他能如此优秀的原因。”

霍特说：“人们不知道他为了保持状态甚至改变了自己的跑步习惯。有多少人会戴着金属护膝矫正膝盖？有多少人能做到，多少人做不到？”

这样的职业和进取心与维京群岛居民的民族精神刚好相反。邓肯在4月就满38岁了，他已经在联盟里打了50000多分钟，但他还没有任何退役的想法或者征兆。

罗斯说：“他还没准备好退役，也根本不想退役。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 * * *

邓肯非常热衷漆弹游戏，他甚至有自己的个人用枪。他特别喜欢汽车，甚至在马刺训练馆附近开了一家汽车配件定制商店。他也爱打游戏，在与一位前队友玩过无数次足球游戏后，他一直想说服那位队友用游戏的名字给自己的儿子取名。

邓肯是带着两个子女的单亲父亲，除了篮球之外，他的兴趣五花八门。

“他一般只想跟家人在一起，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埃利奥特说。

罗斯自己有一个3岁儿子麦克斯，他也是邓肯小儿子的教父。“直到今天蒂姆都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以前经常在客场玩‘Madden’足球游戏，因为我没让自己的儿子叫马登他就很生气，现在他还叫我儿子马登。”

罗斯还常在邓肯的队伍“狼群”打漆弹游戏。“大部分人都用租来的枪，”他说，“他从头到尾都用自己的。”

芬利也说：“他曾邀请全队一次打过一次漆弹游戏，但我没参加过。我打电话问他我们该穿什么，他说长袖长裤，这样不会被漆弹染色。但他穿了短袖短裤，只戴了护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不会被击中’。”

“他在游戏里讲策略可多了，他有特殊用枪，我都吓死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我觉得只要身体条件允许，这个游戏他永远都玩不腻。”

不过与邓肯做过多年对手和队友的霍里认为，邓肯在篮球场上至少还能打三四年。“他才不会离开，他现在还是联盟前五的中锋，他小时候不像我们大多数人那样打那么久篮球。”

但其他人不那么肯定。埃利奥特就觉得邓肯可能不会打太久了，罗宾逊也这么看。埃利奥特说：“我相信他会做个隐士，因为他的爱好太多了，根本顾不过来。没有篮球也没问题的。”

自从上赛季波波笑称他与邓肯是老夫老妻之后，一个问题就在我们头上盘旋至今：这对心灵伴侣究竟是如何交流的？

“他现在都懒得跟我交流了。”波波当时抱怨道。

这当然只是逗乐媒体的段子。事实上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交流，从波波维奇第一次（1997年马刺摘下状元签之后）去维京群岛拜访邓肯之后就没有停止过。

至少在他们身边的人是这么看的。

布福德说：“他们是一类人，价值观相似，交流不费力。随着蒂姆生活经历越来越多，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芬利说：“简直就像父子一样，他们会互相发火，但最终都是床头吵床尾和（they don't go to bed mad at each other）。我从没见过任何球队的任何伙伴有这样的关系，我一直以为我和唐-尼尔森在小牛时够亲密了，但我仍然知道内利会在有利的报价面前交易掉我。”

布登霍泽尔说：“他对蒂米很严厉，标准很高，期待也很高。蒂米不是时刻都能满足他，所以他们有时候会生气不讲话，但他们的互相理解程度是非常深的。”

托马斯：“假如你看到他对蒂姆-邓肯说话的方式，你就不会怪他追着你屁股骂了。如果蒂姆能接受，你也得接受。从第一球星到饮水机球员，他都一视同仁。”

布福德：“每年他们都得离婚一次，但总有一个人打破冷战。他在很多方面都能做蒂姆的倒是，而蒂姆没有别的能够倾诉的人，特别是他的经纪人朗（巴比）现在去了菲尼克斯。”

埃利奥特：“波波总对你期待很高，但他是靠场下的作为而受到如此多人的尊敬。对于很多球员来说，他是个父亲一样的存在，他给了很多人指点。”

曾在马刺管理层任职，目前在新奥尔良鹈鹕担任总经理的德尔-邓普斯说：“没有太多媒体能够了解，但波波非常了解人性。丹尼-费里（前马刺球员和高层）说得最好：波波能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会询问你的意见，哪怕他知道问别人可能会有更好的答案。但他让你有参与感，当我在马刺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 * * *

联盟4月份时宣布邓肯的球衣销量排进了全美前15位。这是2007年以来邓肯第一次登上球衣销售榜前列。

ESPN在2012年曾做过一项调查，在18000名球迷中，没有任何一位青少年将邓肯选为自己最喜爱的球星。那么或许，马刺和邓肯终于可以甩掉多年来的“枯燥”标签了。

又或许仍然不行。

“你开玩笑吗？”现在在76人担任解说的罗斯说，“他们一开始就是要枯燥。蒂姆不喜欢镁光灯，波波不喜欢镁光灯，这是他们一开始能成朋友的原因。”

“全队唯一喜欢媒体关注的，”霍里说，“就是托尼（帕克）。”

球迷对于马刺的喜爱和厌恶也代表着篮球的无解矛盾：为什么大家都要求媒体多关注马刺这样团队第一，打法合理的球队，但当媒体关注的时候又因为无聊而转移视线？

马刺的观点是，这个问题最好让球迷自己来回答。特别是邓肯，这个右手打板如教科书一样的伟大球员宁可隐姓埋名。

“不被认可有时候会让我烦恼。”埃利奥特说，“但我觉得蒂姆、托尼、马努三个人没感觉那么烦恼。”

“乏味”标签肯定完全不会让波波维奇烦恼，特别是当你听霍里解释了他的理论之后。ESPN专家凯文-阿诺维兹曾在去年总决赛推出的马刺专题中指出，假如马刺在2003年有机会选择勒布朗，即便他的性格与球队风格不符，马刺也非常乐意拿下他。

但霍里说波波故意让马刺很“无聊”。“联盟里大多数人都很嫉妒科比勒布朗们，”他说，“他们都渴望击败这些人，面对这些人他们都全力以赴。波波这么保守，是因为他不希望马刺被成为这样的众矢之的。他虽然不承认，但我相信这才是波波无聊的原因。”

邓肯在去年春天也这样告诉阿诺维兹：“很多人嫉妒我们的成就，羡慕我们的运营和打法，以及有波波这样的教练。但他们不会嫉妒我们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