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集中精力生产MS-21等自研客机,以应对西方的制裁,俄罗斯方面已经有了退出CR929宽体客机项目的想法。但在中俄这一关键合作随时都有可能“泡汤”之际,俄方又着手为将用于CR929的PD-35发动机新建厂房。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俄西部工业城市彼尔姆的两家企业已经获得批准,为俄罗斯航空工业部门修建两座厂房,其中一座将用于生产试验批次的PD-35发动机,另一座则用于存放小型设备,以及PD-35发动机的零部件。但从PD-35发动机的研制情况与未来发展上看,俄方此举很有可能让自己在未来面临一个尴尬局面。

图注:俄罗斯航发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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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俄罗斯航发生产

从以上信息中,我们可以得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俄罗斯还没退出CR929项目;坏消息是,他们负责的发动机,连专用的厂房和生产线都还没开始建。而后者其实足以说明,在中俄大飞机项目近段时间,屡屡传出合作有变的背后,恐怕还真不是中方这边出了问题,反而是俄方这边的进度,已经难以满足中方的需求。

我们都知道,PD-35发动机是俄罗斯航空部门为CR929客机,研制的一款大推力涡扇发动机,设计推力在35吨左右,在动力水平上,可以比肩西方生产的同类型发动机。俄方在这一发动机上投入了至少30亿美元的研发经费,原定于2027年前后完成研发。

图注:测试中的PD-35核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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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测试中的PD-35核心机

在俄乌战争爆发之前,这款发动机的研制一直在稳步推进之中。但随着俄乌战争爆发,西方的制裁,导致广泛使用波音和空客客机的俄罗斯民航业,陷入了零部件短缺,可用飞机越来越少的困境之中。普京政府只得将主要精力放到了MS-21等在俄国内应用更广泛的自研客机上。PD-35以及CR929项目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去年11月,俄国内传出了PD-35因技术难题和经费问题,研发完成时间延后到2030年左右的消息。12月,俄罗斯高层又表示,将在今年一季度与我国谈判,准备放弃在CR929项目上的合作。一时间外界都以为,PD-35的研制很有可能暂时终止,甚至被彻底放弃。但从修建新厂房的动作上看,俄航空工业部门仍想克服困难,继续研制PD-35。

图注:CR929的大体设计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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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CR929的大体设计已经完成

仔细分析其实并不难发现,俄方继续研制PD-35背后,有三个重要原因。首先,PD-35是俄罗斯航空业从未研制过的大型发动机,俄方现在推力最强的航发,应该就是图160使用的NK32发动机,推力为30吨。因此,只要能够完成PD-35的研制,俄罗斯航发实力就将得到质的提升。这对于研发能力提升缓慢,在很多领域都只能吃老本的俄航空工业部门来说,无疑将是一针强心剂。

其次,在研发之初,俄方就想到了将PD-35用在其他飞机上。特别是在军用领域,作为一款大推力发动机,PD-35在远程军用运输机和轰炸机上的使用前景极佳。俄方早就想过要将PD-35用在伊尔-96-400M和安-124这两款现有的大型运输机上,俄方正在研制的PAK VTA战略运输机也有可能使用PD-35。

图注:PD-35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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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PD-35发动机

最后一点则是,在西方制裁下凄风苦雨的俄罗斯,不想彻底放弃CR929项目上的可观利益,虽然有可能不再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参与,但俄方已经提出,愿意继续担任CR929的关键零部件供应方。1月初,俄副总理曼图罗夫还去视察了CR929复合材料机翼的测试进展。而除了复合材料机翼,俄方能够参与到CR929项目中的主要就是航发。在此情况下,继续参与CR929恐怕就是俄方修建发动机厂最关键的外部“动力”。

但从现在的情况上看,俄方的如意算盘恐怕无法完全打响。在CR929的动力问题上,我国从来就没想过单纯依靠俄方。我国虽然在航发领域起步较晚,但通过涡扇20等项目,也积累了一定的研制经验。在俄方研制PD-35的同时,我国也在为CR929研制AEF3500发动机,这款发动机的设计推力同样是在35吨左右。

图注:AEF3500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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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AEF3500发动机

相比于研制延期,连生产厂房都才搭建的PD-35,AEF3500的研制进程更加顺利。早在2020年,AEF3500就完成了核心机点火测试,并开始了验证机的组装。中航发此后也多次对外表示,AEF3500项目正在稳步推进之中。

而在AEF3500完成研制之前,CR929也不会陷入“无心可用”的困境之中。在此前的招标中,我国就看中了美制GEnX系列和英制遄达7000,这两款已经投入使用的发动机,准备在国产航发研制成功前,先在CR929上使用美欧航发。在去年年底,俄方表现出想要退出CR929项目后不久,中国民航局就向英国航发巨头罗·罗颁发了遄达7000发动机的适航证。

图注:遄达7000已经投入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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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遄达7000已经投入量产

除了我国已经为CR929选择了两款现成发动机,并且有国产发动机备选外,俄方还需要面对一个非技术性的问题。那就是在俄罗斯遭遇大范围制裁的背景之下,如果CR929选用了PD-35发动机,是否能够拿到美欧国家颁发的适航证,顺利打入全球市场。

在俄乌冲突持续进行,普京政府与西方关系越发紧张的情况下,恐怕俄方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从这一系列情况上看,俄方虽然仍未彻底放弃PD-35发动机,但这款发动机应用在CR929上的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小,这款发动机的未来,恐怕只能在俄方自己的军用运输机和轰炸机领域找到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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