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四川省汶川县爆发了一场特大级地震,夺走了数万名同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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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破坏力之大,波及面之广,使得汶川地震被视作建国以来影响最大的一次地震。

天灾无情人有情,在至暗时刻,一群亮着微光的星辰涌现,咬牙扛起了救灾重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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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这样一位市长,在抗灾一线指挥救援,眼见遍地疮痍,数百名中学生长眠于废墟之下,体味到了切齿拊心之痛。他叫马华,时任四川广元市长,当接受记者现场采访时,一时没忍住,在镜头前泣不成声,由此广受公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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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流露,马华在镜头前泣不成声

马华是一名真性情的白马藏族人,生于1957年,毕业于四川省委党校经济学专业,于1976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2007年调任为广元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同年12月当选广元市长,他摩拳擦掌,渴望有一番作为,造福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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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足半年,8.0级汶川大地震猝然袭来,身为汶川大地震的极重灾区,广元市的伤亡人数仅次于汶川县与绵竹市,血气混杂着浓烟蔓延,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

在广元市下辖的青川县里,有一所依山傍水的中学,名叫木鱼中学,1000余名学生在此念书。汶川大地震的发生,无疑也给木鱼中学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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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马华身先士卒,在灾情危重之时,率众来到木鱼中学,现场指挥救援。

当晚,马华到青川县指挥部开会,在他深夜散会后,两名央视记者带着摄像机与话筒找到马华,询问道:“市长,目前灾区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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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面容憔悴,一开始,他还能保持冷静地回答道:“(死亡)人员现在是没完全统计,1000是打不住了。尤其痛心的是,这1000人当中,相当一块是学生。今天到木鱼去了以后,感觉确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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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木鱼”,马华便忍不住移开目光,开始颤声哽咽,语无伦次地说道:“300多学生埋在了这里,90几个出来了,抢救了118个,然后拉出来的50个已经死了,我们到那个地方去的时候还还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还没断气,还和我们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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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说着说着低下头,一边抽泣一边说:“他说我们痛啊,我们说你们无论如何要坚持,坚持住!但是没用,当时没有其他手段,我感觉我很惭——惭愧,心里头难受......”

马华的秘书米磊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的情绪失控感到有点惊讶,但米磊知道,马华一直是个性情中人,爱民如子,在媒体面前的声泪俱下完全是出于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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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段名为“广元市长现场指挥救学生,嚎啕大哭说惭愧”的1分06秒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广泛流传,引起极大反响。

马华的真情流露让无数人共情,让无数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成为了公众关注的焦点,被赞为“性情市长”、“真情流露的好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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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马华一开始并不知晓,因为青川县的手机信号出现故障,无法上网。15日,温家宝总理即将亲临抗灾现场,马华来到沙洲镇准备迎接总理。

沙洲镇信号正常,马华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数百条短信纷至沓来,天南地北的善意将他包裹。其中有他的亲朋好友,但更多的是素未谋面但可爱可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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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他振奋的信息之一是这样说的:

“市长,您辛苦了!您奋斗在一线忙碌的身影,憔悴的面容让我们流泪!请您放心,您的子民做您不屈的脊梁,天大的灾难我们一起扛!我们正在组织募捐......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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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马华感叹道:“人性多好啊!咱们多一点这种爱吧!”

没过多久,备受感动的海内外华人们所筹集的救急物资、救灾款涌入广元市,帮助更多广元人民重获新生,也助力广元市在废墟上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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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与善意跨越山海相拥,勇气与勇气千里同频共振,谱写了一曲中华儿女勠力同心、抗震救灾的壮歌。

当然,社会舆论的高度关注也给勤勉务实的马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迎面而来的不仅有正面评价,也有恶意的质疑,网民们争论不休,这让马华颇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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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社会舆论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马华的工作,5月15日晚上的会议,一位省领导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声道:“你好样的!”

然而,比起成为话题焦点,马华更愿意少受干扰,多干实事,他曾说过:“党的干部就该为群众办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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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5月16日,马华在再次遇见当初采访他的央视记者时,颇为无奈地说:“你们把我害苦了、害惨了。你们写广元市长泣不成声、热泪盈眶也好啊,为什么要写一个‘嚎啕大哭’呢?我还没有失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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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严格,马华在救灾时屡次“发火”

马华是真情流露,还是像部分质疑所说的那样,是“作秀”、“心虚才惭愧”的呢?我们可以从他镜头背后的行为来一探究竟。

5月14日的晚上,眼见青川县灾后的电力、通讯、供水、交通、广播、卫生等问题纷繁复杂,马华把青川县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叫到抗震救灾指挥部开会,打算交代一下未来三天内各部门亟需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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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部门的领导一一应允,唯独广播电视局局长有点犹疑,面对马华“怎么样,行不行?”的询问,只回答称:“争取。”

马华震惊地说:“你再说一遍?”局长的回答仍然是:“我争取。”

原来,马华要求广电在三日之内让喇叭与接收器覆盖全县各乡,以缓解受灾群众的恐慌情绪。在青川县的通讯、交通基本瘫痪的状态下,这一任务确实有不小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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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特殊时期,只能全力以赴,容不下“争取”,因此马华发怒了,斩钉截铁地说:“争取?非常时期,没有什么争取!你知道什么是非常时期?就是要有非常的要求、有非常的措施,还有非常的严格责任追究!”

从这之后,各部门领导再也不敢在接受工作任务时有任何犹疑,三天期限来临时,全部任务都圆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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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当省地震局将广元市仅仅划作“次重灾区”,影响了针对广元市的救援力度时,马华忿忿不平,怒骂“官僚主义”。

当面对活动板房规划选址等问题,广元市消防支队有拖延的迹象时,马华找来消防支队的领导,掷地有声地怒道:“什么叫执行力?5号以前办不好这事,你们就下课!军中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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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马华冷静了点,望着消防支队领导的眼睛,真诚地说:“发脾气又伤感情又伤神,谁愿意呢?但那么多老百姓还在临时的避灾场所,你们于心何忍?”

马华的屡次“发火”,背后实际上是爱民如子,是救民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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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知道受到自己批评的领导可能会不高兴,但真性情的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对工作的要求也从来没有放低过,他说:“我对干部严格要求,不看过程看结果,下面的人怕我,那是应该的,但我从不记仇。”

其实,马华对广元干部、救援队在救灾中的整体表现颇为满意,他在采访时表示道:“他们给了老百姓信心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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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令马华感动的一幕是他在七佛乡所目睹的,济南军区猛虎师战士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坚定地拒绝了老百姓送的腊肉,笔直地站着,高声齐唱《团结就是力量》,唱了一遍又一遍,歌声中激荡着不屈的意志。

这让马华眼睛发酸,更坚定了他不遗余力抗震救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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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发现,镜头前,马华真情流露,潸然泪下;镜头后,马华在抢险救灾中争分夺秒,高标准严要求,不惜得罪人,也不吝惜感动的泪水,这都充分彰显了他“性情中人”的特质。

这样率真的马华,难怪会得到广元民众的广泛认可,不少市民在他成为舆论焦点后纷纷发文为他撑腰,也难怪他当初会在镜头前情难自禁,声泪俱下地颤声说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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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哭到笑,马华带领广元市迎来“重生”

2008年6月2日,马华再次谈到木鱼中学时,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说:“就是非常难受,非常沉痛......我是一市之长。每个家庭失去亲人,父母失去子女,谁不心疼,谁不难受,谁不流泪......看到民众死了那么多,就是感觉内疚、就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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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陷入哀伤的回忆中,道:“我当时希望我有三头六臂。我希望变成吊车,一个一个把水泥板吊过去,只要是当时没死的,就把他都救出来。”

然而,在地震带来的毁灭性打击面前,人的力量显得多么微小,人的美好愿望显得多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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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轮往前转动,慢慢地抚平疮痍。次年3月中旬的一个中午,马华穿着整洁的西装衬衣,一脸倦容但目光炯炯,接受了华西都市报的采访。

这一次面对镜头,马华笑道:“在抗震救灾期间,大家都在关注我的哭;在灾后重建时期,我想让大家看到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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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的喜悦与信心来自于广元灾区重建的顺利进行,据他介绍,广元在重建规划中获得了700亿至800亿的固定资产投入,“这笔投入已超过广元建市23年来固定资产投入的600亿总和。”

在基础设施建设上,兰渝铁路、宝成铁路的建设已经动工,广元至甘肃、广元至陕西、广元至巴中的高速公路正在全面铺开,广元有望成为连结西北、西南的重要交通枢纽,这座饱经蹂躏的城市即将焕发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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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项目上,马华与书记罗强跑遍全国“讨”来了数个几十亿的项目,“当时我们做好规划上北京、下广州、到东北、去浙江,到处找项目。”

如今,12万至25万吨电解铝项目、4×30万千瓦的坑口火电站、110万千瓦的亭子口水电站等重大项目建设方兴未艾,为广元人民脱贫致富增添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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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广元的“重生”离不开以马华为代表的广元干部的殚精竭虑。

在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广元干部基本上不过节假日、双休日,常常跑灾区、乡镇,一跑就是几百里,一跑就是一整天,付出了非同寻常的努力。

比如,马华带着区长赵文峤等人到广元市朝天中学视察灾情,关心学生的震后学习、生活、心理状态;马华带着一行人跑到白朝乡,调研灾后农房重建工作,与群众推心置腹,向各级党委、政府提出了确保受灾群众新年住新房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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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础上,眼见“勤劳、善良、勇敢的广元人民”,在干部的倾情带领下,“没有在举世罕见的大灾难面前倒下去,而是‘超乎寻常’地站了起来,并取得前所未有的成绩”。

马华自然而然地眉眼舒展,笑着说:“我们战胜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没有‘江郎才尽’,为何不可以高兴一点,笑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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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不改,马华始终走在为国为民的路上

2012年,马华上任广元市委书记。

2016年年初,马华调任四川省绵阳市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同年十月,马华担任绵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2020年1月,63岁的马华退休,不再担任绵阳市人大主任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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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华虽然已经卸下了行政职务,但并没有停下奉献祖国的步伐,他时念民生,常怀牵挂,仍在为增进人民福祉而奔走、发声。身为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的他,将履职到2023年。

马华一点儿也没闲着,他密切关注绵阳的经济社会发展,积极建言献策。在2018年的两会期间,为贯彻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助力西部大开发战略,他曾建议国家进一步支持绵阳科技城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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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的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期间,着眼于科技产业因为缺乏配套的金融支持体系而出现融资难等问题的状况,他又提出了支持绵阳组建科技银行的建议。

四川省人民政府在答复马华建议时,指出:“您提出的组建科技银行的建议具有前瞻性和创新性,对进一步探索金融支持科技创新的新方法新路径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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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表明了他们将“进一步研究论证组建思路和方案,积极争取国家部委对绵阳组建科技银行的指导和支持”的态度。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近两年来,马华多次进行现场调研,足迹遍布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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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9月15日,马华和省人大代表唐浪生等人一起来到了三台县现代农业园区,开展乡村振兴专题调研。

三台县被称作“中国麦冬之乡”,是一个人口众多、多民族聚居的农业大县,在三台县打赢决胜全面小康攻坚战后,如何巩固其脱贫成果、衔接乡村振兴便成了省政府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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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一行人深入绿溪优食谷、明兴农业公司、启禾中央厨房·绵阳工厂,听取了专业人士的介绍,近距离观摩了现代农业的运作方式,并与工厂员工进行了亲切互动。

在详细考察了三台县现代农业园区的情况后,马华充分认可了其在发展农业特色产业方面的成就,并在宏观层面上对他们做出了富有建设性意义的指导,指引他们立足于自身优势,充分利用特色资源,稳扎稳打,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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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何协调好工业发展与环境保护协调发展这一问题历史性地摆在了党和人民的面前。

2022年6月16日,马华与绵阳市生态环境局局长淳道怀等30余人不惧长途跋涉,开展了关于环境保护法在绵阳市落实情况的专题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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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深入了东江环保科技有限公司、绵阳市塔子坝污水处理厂、江油市四川国大水泥有限公司等,现场考察了堆棚密封和抑尘措施、车间清洁生产保障措施、智慧水务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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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对企业运用多元手段贯彻落实环境保护法的成果表示赞许,并提出了“努力从源头上把住生态环境关,以更高标准打好蓝天、碧水、净土保卫战”的殷殷期许。

马华曾说:“为官一任,不敢奢望其他,只求认认真真为老百姓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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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或许,有不少人对他最初的印象是十四年前,他在废墟间声泪俱下说惭愧,实际上,马华从未愧对党和人民,而是用挺直的脊梁、踏遍泥土的双脚、从不褪色的初心,生动诠释了何为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何为一名锐意进取的共产党员,给予无数人感动的力量。

为国为民,马华仍然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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