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俄乌战场上的局势峰回路转,在这场已经持续了两百余天的冲突中,事情正在朝向危险的局面发展。俄罗斯方面于近期开始了“部分动员”,并且在顿涅茨克等四地进行的公投也已经通过。俄罗斯高层更是提出将不排除使用核武器,核战的阴云顿时笼罩在俄乌战场上。一旦核战爆发将会对于世界格局产生重大的影响,就连中国也无法再置身事外。1994年,乌克兰主动放弃了核武器,并签署了《无扩散核武器条约》成为了无核国家。中国在1994年的12月正式发布了《中国政府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证的声明》,2013年又深化了这份声明,将在乌克兰面临核武器威胁时为其提供安全保证。其具体的情形如何,且待我慢慢道来。

泽连斯基

前苏联解体后的核武布局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也获得了丰厚的军事遗产。除了优秀的军工产业之外,乌克兰还得到了数以千计的战机和坦克,军事实力非常雄厚。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有威慑力的武器莫过于176枚射程达到8000公里以上的洲际弹道导弹和1500颗核弹头,而且前苏联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在乌克兰境内修建的170多座核弹发射井也在乌克兰的完全掌握之中。如此大规模的核弹存量已经超过了当时英国和法国核弹存量的总和,因而也有人把乌克兰称为当时的第三大核武强国。除了陆地上的导弹发射井之外,乌克兰还意外地获得了19架苏联制造的“白天鹅”战略轰炸机,这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略轰炸机,可以直接进行核打击,让人防不胜防。直到今日,“白天鹅”战略轰炸机都是该领域内最高水平的代表之一,也是苏联留给乌克兰最珍贵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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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独立广场

苏联解体前的几个月,位于乌克兰境内的乌克兰第184近卫重轰炸机旅正好进行了新老战机的更换,19架“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就被布置到了乌克兰的普瑞鲁基空军基地。没想到战机刚刚到位几天后,前苏联就解体了,这些战机就被乌克兰所获得。有了这样的军力为后盾,美国和西方社会自然不会忽视乌克兰的存在。他们也意识到前苏联虽然留下了庞大的军事遗产,但是乌克兰对于经济发展的渴求依旧强烈。他们于是决定以经济的“糖衣炮弹”来换取乌克兰“自废武功”,主动消除自身的核打击能力。前苏联解体后,乌克兰虽然得到了丰厚的遗产,但也深深陷入了经济危机之中。1989年的乌克兰人均GDP是1598美元,1990年是1568美元,1991年是1489美元,到了1992年就只剩下1330美元。正是在这样的经济衰退下,乌克兰对于西方的“糖衣炮弹”越来越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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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鹅”战略轰炸机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1993年的通货膨胀使得乌克兰国内的货币价值甚至低于它们的印刷价值,老百姓开始以物易物。乌克兰在1994年的GDP降幅更是高达22.93%,并且出现了大批的乌克兰人逃向海外的浪潮。这就成为了压垮乌克兰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决定和西方进行合作。哪怕是放弃核武器,也要得到经济上的援助。1994年乌克兰与西方达成了协议,宣布将放弃一切的核武器与发射运载装置,正式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成为一个“无核国家”。乌克兰当时拥有的核武器将被送到俄罗斯,剩下的浓缩铀则会由美国收购。美国再提供3.3亿美元的经济援助和3.7亿美元的其他援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布达佩斯备忘录》在1994年的布达佩斯正式签署,按照这份文件的规定缔约国将为失去核武器的乌克兰提供安全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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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

1994年,美国、俄罗斯、乌克兰、英国、白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各方在匈牙利的首都布达佩斯签署了备忘录,即《布达佩斯备忘录》。其中规定:

“1、俄罗斯联邦、英国和美国重申它们对乌克兰的承诺,根据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最后文件的原则,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乌克兰的主权和现有边界。

2、俄罗斯联邦、英国和美国重申它们有义务不对于乌克兰的领土完整使用武力或进行武力威胁。除了自卫或根据《联合国宪章》规定的其他用途外,不得对乌克兰使用任何武器。

3.根据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最后文件的原则,俄、美、英等三国不得采取经济胁迫逼迫乌克兰服从他国,从而获得任何形式的利益。

4.如果乌克兰成为‘可能被使用核武器与侵略行为的受害者、或受到他国侵略威胁的对象’,联合国安理会应采取行动并向乌克兰提供援助。

5. 俄罗斯、英国、美国承诺不对身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国的乌克兰使用核武器。

1996年6月,乌克兰就已经清除了境内全部的核武器和其运载设施。2001年10月,乌克兰拆毁了最后一个地下导弹库,正式成为了“无核国家”。但是,长期身处于前苏联管理之下的乌克兰显然低估了西方的反复无常和因为政权更迭而造成的政策变化。西方的黑手很快就伸入了乌克兰,无论是2004年乌克兰内部的风波,还是2014年乌克兰内部的风波,都有西方的阴影在当中摇摆,挥之不去。俄罗斯方面则宣称正是因为美国和西方的干预,让《布达佩斯备忘录》早已名存实亡。俄罗斯外交官也曾表示:“《布达佩斯备忘录》的法律基础早在2014年前就被破坏了,因此指控俄罗斯违反该备忘录是毫无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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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的军火基地博物馆

中国对于乌克兰的安全保证

1994年12月5日,乌克兰正式签署了《布达佩斯备忘录》。在此之前的一天,中国便对其表示出了高度的赞赏和支持,并主动发出了《中国政府关于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证的声明》。这份声明见诸于1994年12月4日的正式文件中,其内容为:

“中国政府欢迎乌克兰销毁其境内全部核武器的决定,对乌克兰议会于11月16日批准乌克兰作为无核武器国家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表示赞赏。中国完全理解乌克兰希望得到安全保证的要求。中国政府的一贯立场是,无条件不对无核国家和无核地区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这一原则立场适用于乌克兰。中国政府呼吁所有核国家作出同样的保证,以增进包括乌克兰在内的所有无核武器国家的安全。中国政府历来反对在国家关系中施加政治、经济等压力的做法,主张通过平等协商和平解决分歧和争端。中国恪守1992年1月4日中乌建立联合公报、1992年10月31日中乌联合公报和1994年9月6日中乌联合声明的精神,承认并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并愿意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中乌友好合作关系。”

这段话曾经被很多人曲解是中国对于乌克兰有“核保护伞”承诺,一度被大量误用。事实上,我们对于所有的“无核国家”都有过类似的承诺。而且中国老一辈外交领域工作者的语言文字功底堪称一绝,我们在对于乌克兰提出了安全保证的同时也留下了余地和回旋的空间。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理解乌克兰对于安全保证的要求,并且保证不对于乌克兰进行核武器威胁,但对于其他的国家,我们仅仅是呼吁,不做强求。我们一直都是主张以和平与协商的手段来解决争端。我们只能约束要求我们自己,却不强求其他国家和我们保持一致,这就是中国近几十年来能够在世界上广结善缘,广交朋友的重要原因。当时的我们还面临着多方面的挑战,实力也远远不足,所以保留余地的策略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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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总统塔努科维奇访华

2013年12月3日至6日,乌克兰总统访问中国期间,我们又签订了《中国和乌克兰关于进一步深化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当中再度确定了:

“中方高度评价乌方单方面放弃核武器,以无核武器国家身份加入1968年7月1日签署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中方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第984号决议和1994年12月4日中国政府关于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证的声明,承诺无条件不对作为无核武器国家的乌克兰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并在乌克兰遭到使用核武器的侵略或受到此种侵略威胁的情况下,向乌克兰提供相应安全保证。”

声明中强调的“安全保证”到底是什么,我们依旧留下了些许空白和余地,没有明确具体的细节。也许是直接出兵干预,也许是派出人道救援队伍对于普通民众实施救援,也许是扮演调停人的角色出现在某些场合。但是根据这则声明我们便可以知道,一旦核大战开启,中国绝不会无动于衷。这是我们的承诺,绝不会食言。本来俄乌冲突并不是我的专长,但是随着战争的不可测性不断增强,危机很有可能会随着顿涅茨克等四地公投的结束而升级。加上如今的北溪管道又出现了大规模泄漏,一时之间风云骤起。如果真的发生了核战争,那么对于我们解决台湾问题也会出现很大的阻碍。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就无法再置身事外,原本的部属也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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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冲突

近几日,俄罗斯不止一次地声称要使用包括核武器在内的一切手段来维护俄罗斯的领土。这就让俄乌冲突成为了一场双方都不能失败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势必将会十分惨烈,用“至死方休”来形容也不为过。乌克兰退后一步就意味着灭亡,俄罗斯退后一步就意味着垮台,这样的局势真的很让人担忧。在俄乌冲突爆发时,我曾经认为两个主权国家之间的纷争,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战场距离我们也太过遥远,根本不必在两者之间站队。至今我依旧秉持着这个观点,呼吁和平对话是解决两个主权国家纠纷的最佳途径。俄乌战场已经逐渐变成了推动世界前行的一个加速器,仿佛真的会发生不可测的危机。和平没有输家,核战没有赢家。希望俄乌双方能够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两个主权国家之间的争端。

参考文献:

《中国政府关于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证的声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1994年第29号(总号778),1994年12月12日

《中国和乌克兰关于进一步深化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新华社, 2013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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