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的书法师古但又不泥古,结笔用字飘逸婉转,气息流畅,自成神韵。其成熟期的作品更标志着赵孟頫秀美书法艺术风格始成,该时期的《前后赤壁赋》、《吴兴赋》、《与国宾山长帖》等作品笔法美峻、结体疏密有间,行草间杂其中而笔触顺滑、牵丝飘逸,结构也转为修长,劲健风朗,充分体现出赵孟頫的行书技法与艺术风格。

在用笔上,赵孟頫看到元初书法崇宋导致的种种积弊,遂倡导“复古”,学习前人的笔法来扭转宋后鄙夷前人用笔技法的不良风气。《前后赤壁赋》中,赵孟頫在用笔上强调方圆相间,互相佐之;中锋取劲,侧锋取势;露锋起笔,藏锋交错,将“道劲平和”的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结体上,赵孟頫行书苍劲而平整,笔势也非常顺畅。早期的行书作品多是横向取势;而中晚期由于赵孟頫学习李邕、柳公权等人的结体,从而把早期的方阔变化成后来的结体颀长,增添豪放、颀长之感。如《前后赤壁赋》的横向取势就较为明显。作品中字的结体以方阔宽博为主,如“昔”、“音”、“时”皆以长横入字,左低右高,这种横向的拉扯感使字也生发出平正感。在书写“昔”、“音”等上下结构的字时,赵孟頫把这种上下结构的字普遍处理成上半部疏散,下半部则连字映带,显整个字矮挫,更加突出了横向取势的意味。而在书写“时”等左右结构的字时,赵孟頫则凸显长横,甚至直接把“日”字嵌入长横之下,使整个字更突出横向的结体特征,也使作品整体显得下笔稳健、气势豪迈,书风苍劲而雄放。除此之外,赵孟頫《前后赤壁赋》的字体外表饱满但内里筋骨迸显,而且结体横向宽绰,笔画彼此相互辉映、联系紧密。如作品中的“因”、“独”二字采用横折笔画呈现出结体横向取势的笔意,同时这两个字的横折笔画均是疏笔,但与密笔密切相关,特别是“独”字更是如此,赵孟頫在处理横折钩与反犬旁的关系时有意把两者疏远,使“独”字的下半部完全成为全包围结构,更增添了该字的横向取势感。

在章法上,优秀的书法作品还对作品中的字体的位置经营有所要求。赵孟頫虽然留存后世的书法作品较多,但行书在这些作品中占据了较重的分量。从这些行书作品中可知,赵孟頫的行书精于用笔、结体严谨,但章法上不像其他书法家那样大开大合、跌宕起伏,而显得平正、严谨,整体上章法井然,体现出平正中兼具险峻的特点,也使赵孟頫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行书技法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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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于《中国书法报》2022年6月7日第7版

2022年第22期(总第372期)

朱婵婵艺术简介

朱婵婵,陕西西安人,民盟盟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陕西省、西咸新区书法家协会会员。其作品在《陕西日报》《文化艺术报》《陕西农村报》《陕西工人报》《西安日报》《中国书法报》《中国篆刻·钢笔书法》《美与时代》《新丝路》等报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