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会议上,毛泽东对朱德说:“你对一半,我对一半。”

朱德弯曲着胳膊,手举一半高,投下了他困惑的一票

1959年7月2日至8月1日,毛泽东在美丽的江西庐山主持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的原定议题是总结经验教训,调整指标,继续纠正实际工作中的“左”倾失误‬。当时中央政治局委员和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中央、国家机关一些部门的负责同志参加了会议。

毛泽东在会上讲了话,提出19个问题要求大家进行讨论。会议从7月3日至10日,按六个大区进行小组讨论。会议气氛可以说轻松、祥和,大家都非常认真地交流情况,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白天,安排大家开会、读书、看文件,晚上看戏休息。早晚还有人漫步游山,登高望日出。为此,毛泽东与到会者皆谓之曰“神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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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旧址

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的朱德也来庐山参加了会议。和毛泽东是第一次登上庐山不同,这是朱德第二次登上庐山了。原来早在1927年6月,时任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主席的朱培德以“礼送”的名义要时任南昌市公安局局长的朱德离开南昌。于是,朱德前往武汉寻找党组织。途中发现被敌人盯梢,便在九江拜访了昔日护国军时好友、第九军军长兼赣北警备司令的金汉鼎,并由其陪同上庐山“游憩”,摆脱了“尾巴”。不过那次是因形势紧迫上庐山,朱德无暇览其秀色。32年过去,此番再上庐山,所处环境根本改变,心情自然也迥然不同。

然而在会议议程中,朱德曾经和毛泽东有过一次谈话,他向毛泽东直言会议的不足之处:“我觉得这次会议发言民主风气不够。”毛泽东听朱德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后说:“你对一半,我对一半。”听了毛泽东这样的回应,朱德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到底为什么朱德会跟毛泽东这样说,而毛泽东回答的两人各对一半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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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毛主席在主持召开会议

1956年,因为国际政治形势发生复杂而深远的变化,中苏两党之间逐渐产生了分歧,在此背景下,中国顶住压力,独立自主开展了建设社会主义道路的艰辛探索。因为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因为想尽快带领全国人民摆脱一穷二白的落后局面以及诸多复杂的主客观原因,党在探索的道路上发生了一些失误和曲折,在实际工作中片面追求发展速度,而违背了经济发展规律。

朱德元帅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上山拾柴,到地里拾麦穗儿和放羊,对于农村和农田再熟悉不过了。他不看着那些从农村报上来的亩产数据,不断刷新着他的认知,他有些不太相信。他觉得有必要到实地考察去。毛主席就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他和妻子康克清不断下乡,他们先去南方。到广州农村后,朱德不是光听汇报,他执意要亲自到农村去,一直走进农民的家中,和农民直接对话。他从农民那里掌握了第一手的资料,也知道了农民对公社大食堂不满意,他就直言对基层干部说,食堂不好就解散嘛!要知道说这话当时是犯大忌的!可是朱德好像不懂这些避讳。

回到北京后,他在中央会议上提出公共食堂可以因地制宜和家庭制度要巩固等想法。后来,朱德将这些想法和建议也带上了庐山。但他的纠正失误的发言,却同会议后期主题发生了冲突。朱德当时并不认为自己的发言是错的,他列举了在全国许多地方的考察资料,说明大食堂的种种弊端,以致在大会上遭受了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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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向朱德元帅授勋

朱德在庐山开会时,住在359号别墅里,几乎平每天都有部下来拜望他。朱德曾经统帅过千军万马,部属们分布在全国各地。这次大家从四面八方相聚庐山,都想来看看当年同甘共苦的总司令,和老总叙叙旧。可是朱德无心和来者叙旧寒暄。不管谁来,朱德总是用他慢条斯理的四川口音谈论大炼钢铁和大食堂。

有一天,中共广东省委书记陶铸来看望朱德。朱德头一年在广东视察时,对陶铸在广东的过火行为大为不满。果然,现在广东人开始来到湖南寻食填肚子了。陶铸在庐山会议上主动承担了领导责任,作检查前他想来听听朱德的意见。

朱德表达了去年实际工作中的失误,使国家和个人都受到很大损失啊。如果去年不刮那么一股风,不晓得能出口多少东西!我这个人就是想搞点对外贸易,因为这样才能促使我们的建设事业搞得更快,有些人以为光人多就能把国家搞起来,实际是不行的。”

朱德一向奉行“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一真谛。他在北京时经常到刺绣、玉器、漆器等民族工业的工厂去,几乎成为那里的常客。他想利用世界市场喜欢中国民间传统工艺这一优势,用中国民族工业产品换取外汇,然后再从先进发达的国家进口国家急需的技术、机器和生产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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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元帅视察琉璃厂

随着庐山会议的进行,朱德依然没有注意会场上明显的情绪变化,还是按照自己想的说。等他发现会议大势所趋的气氛时,才闷闷地不再吭气。

他们中间说话最耿直、脾气最大、唯一敢直接到毛泽东床前,把毛泽东从梦乡中叫醒的彭德怀,在这次会议上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朱德心里更加不安。朱德不是那种见风使舵、会用艺术语言开脱自己的人。唯一的办法,只要是他发言,他只谈自己的问题,尽量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拉。这和会上一些人形成鲜明对比。有些一直反冒进的委员一见会议气氛不对头了,马上改变自己的发言,甚至将自己所说的话都推卸到彭德怀等人身上。朱德知道他无法改变毛泽东的决定,但他可以不改变自己为人的原则。他在会议后期基本保持缄默,用无言表达他满腹的意见。

在会议最紧张的时候,朱德和毛泽东之间也就产生了本文开头所说的那一段对话。毛泽东所说的各对一半,应该就是指会议前期还是发扬了民主,大家都发言很充分,这是毛泽东对的一半:会议后期,大家都开始沉默,没有什么民主风气了,这是朱德对了的一半。

会议期间还有一个插曲,可见朱德当时内心的矛盾。在表决投票时,按照惯例。大家都要高举手臂,便于统计。而朱德虽说也举了手,但他弯曲着胳膊,手举到别人一半高的位置。那动作,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举的手。

散会以后,毛泽东在庐山散步时遇见朱德,他对朱德说:“你啊老总,举手举了半票?”朱德不以为然,笑答道:“反正我举了手,至于手是怎么举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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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在庐山散步

转自原作者:史作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