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前情如何,请浏览观史的上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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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湾西部的杨屋道8号,是香港新界所在的位置,新界最高的建筑,名为如心广场。如心广场由两座大厦组成,其中,高的一座名为“Teddy”,“Teddy”正是王德辉的洋名,矮的那座名为“Nina”, “Nina”则是亚洲前女首富龚如心的洋文名。

王德辉被绑架失联后,龚如心由幕后走向台前,承担起了经营华懋集团的重任。如心广场,正是龚如心为了纪念自己杳无音信的丈夫而建造的。

多面间谍的玩火自焚

王德辉被绑架的消息,立即成为了当年最热门的话题,香港警方一直尝试找出真正的主谋,但在主谋钟维政的精心策划下,绑匪丝毫没有露出马脚,香港警方的调查工作一度陷入僵局,他们唯一能查到的是,龚如心支付的2.6亿美元被迅速汇往台湾地区,并很快被人全部兑换成台币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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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警方立即向台湾当局发出协助调查的公函,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台湾警方和情报部门,也在策划一件大事情。

即将退休的警长钟维政像老狐狸一样精心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但百密总有一疏,导致他阴谋败露的人,是他在台湾寻找的接头人程其源。

说到这个程其源,身份并不简单,他是香港华侨,早在17岁的时候,就被台湾情报部门“调查局”发展成为一名间谍,专门刺探香港地区的情报。

由于表现突出,被调查局寄予厚望,在调查局的一手操作下,程其源通过联考进入台湾东吴大学就读。

大学毕业后,程其源被正式吸收进调查局,成为一名高级特工。正当前途一片光明之时,程其源犯了一个特务人员最不应该犯的错误,成为了一名三面间谍,他不仅给台湾调查局提供情报,同时也给台湾“安全局”提供情报。

调查局与安全局,属于台湾情报部门的两条线,除了高层外,并没有什么交集。因为工作特殊的缘故,按常理来讲,特务人员是不应该同时向两个部门情报的,但狡猾的程其源却同时为两个部门提供情报,就可以两头拿钱。

程其源不仅给台湾情报部门提供情报,还给香港情报部门提供情报,所以他与即将退休的香港前警长钟维政有了交集。钟维政打算来场大动作,自然想到了这位在台湾地区如鱼得水的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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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月18日,台湾调查局副局长黄耀羽将一份机密文件交给调查局副局长邱铭辉一份绝密文件,文件正是程其源交给调查局的,内容是反映香港一伙走私集团打算向台湾地区走私一批军火。

黄耀羽获得情报后,不敢怠慢,立即将线索共享给了台北调查站,要他们调查清楚这起走私案。

台北县调查站主任张闽笙根据情报,将目光瞄准了一名叫做“杜斯春”的人,派人对他实施24小时跟踪。

台北调查站的工作人员整整跟踪了杜斯春30多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而是掌握了杜斯春的老婆有外遇的情况,感觉非常泄气,正要打算结束工作的时候,事情迎来了转机。

4月16日那天,香港发生重大绑架案的第五天,调查站工作人员突然发现杜斯春独自前往桃园机场,立即跟了过去。在机场,他们发现杜斯春接到了一位名叫“钟华”的香港客人。让调查站感到意外的是,与杜斯春一同前往机场接钟华之人,居然是程其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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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桃园机场,立即驱车赶往台北市中孝东路的山利多饭店,办理了住宿手续。

第二天,一名叫做钟志能的香港人,也来到了台湾,并与前三人汇合,次日,一名叫做“黄寿”的香港人,也赶来了台湾,与他们汇合。

不断赶来的香港人,让台北调查站的人警觉了起来,他们加派了人手,对这几个人实施跟踪。

程其源不愧是台湾调查局培养出来的高级特工,具有非常强烈的反侦察意识,几个人汇合后,通过不断更换住所和分头行动来转移风险,但这一切,全部落在了台北调查站的眼中。

有一次,程其源乘车外出,台北调查站的工作人员对他实施了跟踪。警惕的程其源将车停在路边,与工作人员发生了争吵,甚至差点动起手来。台北调查站立即换了一批人,才避免被发现。

4月26日上午,情报人员传来了消息,这行人前往市场买来了大量的纸箱,将纸箱全部放进了来来饭店508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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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闽笙沉住了气,继续指示实施严密跟踪。到了下午,张闽笙再度收到情报,他们一批人先后前往第一银行大安分行和台湾银行,取出了大量现金。张闽笙决定收网。

当天下午三时,全副武装的台北调查人员冲进来来饭店508房间,正好将程其源、钟华、钟志能三人堵在了房间内。房间的地上,放着大量纸箱。

调查站的人员打开纸箱后,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纸箱内,放着的全部是纸币。

工作人员对现场的纸币进行了验证,都是如假包换的真钞,这意味着,这是一起重大案件,调查站的工作人员立即对纸钞进行了清点,总共是4.7亿元,被全部送往银行金库封存。

调查站的行动也惊动了其它涉案人员,他们立即隐蔽了起来。调查站将嫌疑犯全部移送到台北县地方检察署处理,他们还对杜斯春的家中进行了搜查,只搜出两把玩具手枪,几把小刀。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枪支走私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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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局”副局长邱铭辉指示,要尝试与香港方面进行接触,看最近是否有重大案件发生。

负责此事的第三处承办科长吴阴春来到刑事局,刚好遇见了香港皇家警署侦缉组警官袁应林,他此次来台的目的,正是要求台湾方面协助调查王德辉被绑架案。

案件似乎已经非常明了,侦察人员对犯人进行了突击审查,程其源毕竟是特工出身,百般狡辩,即便是调查局局长邱铭辉也一无所获。

不过,在调查局的高压之下,钟志能最先开了口,他承认,自己并未参加绑架案,只是应父亲的要求前往台湾洗钱的。他的父亲,正是前香港警署的警长钟维政。

见事情败露,程其源终于开了口,他供出了钟维政一手策划了绑架案的事实。自此,一起惊天绑架案才得以水落石出。

案件虽然破了,但仍旧有许多未解之谜,第一个谜团是王德辉的失踪之谜,根据参与绑架案件的人后来供认,王德辉被绑架到公海后,绑匪拿到钱,立即将他扔进了海中。不过,警方一直未能找到他的遗体,只好将其列为失踪人员。直到1999年,香港法院才将其列为死亡人员。

后来,龚如心由幕后走向台前,将华懋集团打造成为价值高达400亿元的庞大企业,也让她成为了香港有名的富婆。后来更是与王德辉的父亲为了争夺遗产对簿公堂,官司前后打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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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失踪后,龚如心恢复了与丈夫谈恋爱时她喜欢扎的马尾辫,即便是已经是老妇人的时候依旧如此,成为香港上流社会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第二个谜团,是程其源为何要向台湾情报部门提供杜斯春走私枪支的情报,最终葬送自己?

观史推测,一向喜欢多面赚钱的程其源使了个诈。

当初,钟维政邀请他入伙的时候,并没有说实情,只是希望他能帮忙将一批枪支走私至台湾。一向喜欢多在通吃的程其源决定出卖钟维政,换取经济上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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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绑架案发生后,钟维政告诉了他实情,并以赎金的两成金钱收买他,在巨额钱财面前,程其源误以为风头已过,决定铤而走险,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葬送了自己。

亚洲前女首富龚如心,一直到死,也没有等到自己丈夫的归来。后来还传出王德辉其实不死,一直被扣押在某处,只是,这些秘密可能永远无法解开了。

文/司马观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