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面对全国人口问题，陈云和李先念交换意见：一户最多生两个|人口问题

前言：

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我国的计划生育政策正式实施，很多农村地区开始人心惶惶，这是因为当时很多家庭已经有了三胎和四胎的打算。

但当时我国的人口出生率急剧增加，已经刻不容缓，所以中央出台政策：鼓励一户只生一个，最多生两个的政策。

以至于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到了超生要罚款的地步。

图 | 陈云

根据1980年陈云做的报告看，如果不加以控制，到了2080年，中国人口将会达到42亿人，这个数字是非常恐怖的，所以在20年后，也就是21世纪初，要把人口稳定在12亿左右，如今看，成效显著。

那么，中国人口究竟是何走向呢？陈云为什么要提出“鼓励只生一胎”的建议呢。

清朝末期，中国人口4亿人

要清楚的是，在清朝以前，每个朝代的人口都不会超过一个亿，纵然是年年征战，但人口数量一直在可控的范围内，这就不得不说清朝的税收政策。

明朝张居正改革后，实行了一条鞭法，意思就是，把所有的税都换成一条来说，并且按照田亩数来交税。清朝后这种政策让底层老百姓的财政压力下降，可以养活更多的人，虽然有了一个新名字“摊丁入亩”但大大增加了人口，再加上康熙皇帝曾下达过一个“永不加税”的政策。

此外，从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来看，自从满清入关前，中原朝廷的军队多数都是由老百姓负担的，再加上当时北方游牧民族的军队是靠着南下抢劫老百姓来存活，所以对于老百姓而言，基本上每家都入不敷出，根本不敢再多生。

自从满清入关后，大清统治了长城南北，北方的就不存在抢劫老百姓的粮食的事情了，所以老百姓的生活变得安稳了，再加上良好的税收政策，每家每户就可以再养一个孩子，直到清朝末期，也就是光绪执政时期，大清的人口有4亿人，在当时4亿人已经是顶峰了。

但即便是人口众多，由于长期闭关锁国的原因，中国老百姓的生产力多数是靠人力，当西洋人发现了这个很有钱的“原始”的农耕国家，便开始蠢蠢欲动，想来欺负了。

19世纪初，英国成为世界资本主义最强大的国家，并且建立了“日不落”帝国，而它在亚洲下一个主要的侵略目标就是中国。

1840年前，英国人通过不断向中国出售鸦片，用毒品来残害中国人的身心，按照林则徐给道光皇帝的报告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大清要完蛋了，还没有打仗就直接被吃掉了。这是因为在清朝的朝廷中也有官员在吸食鸦片。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则徐果断在虎门进行了硝烟，英国人借口开始对大清发起进攻，随后道光皇帝下令对英宣战，派上万兵马连夜到虎门和英国侵略者大战。但因为战斗力不足，最后导致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壮烈殉国，清政府被迫求和，这给更多的侵略者的入侵埋下了祸端。

图 | 甲午大战

几十年后，也就是1894年，朝鲜东学党起义爆发，朝鲜政府节节败退，向清朝求援，日本趁机派兵向西，蓄意挑起战争，7月25日中日海战爆发，因为这一年是甲午年，这场战争被称为甲午大战。

最后，因为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一年后签订了《马关条约》，在这个条约中有一条，是中国向日本赔偿库平银三亿两。这个数字是极其庞大的。

19世纪末，尤其是甲午战争后，帝国主义列强纷纷列强中国，开始了瓜分中国的激烈竞争，中国面临着空前的民族危机，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

其中有一条人仍然是赔款，其中写道，大清四万万五千万臣民，每人向列国赔偿白银一两，分三十九年偿还，年息四厘，本息合计九万万八千二百二十三万八千一百五十两……

4亿人口的大国，在外国侵略者的面前，丝毫没有畏惧之感，中国彻底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此后，中国急需有人来拯救中国，当时毛泽东8岁。

图 | 青年毛泽东

新中国成立后，人口急剧增长

从1921年中国共产党建立以来，中国的人口一直保持着增长模式，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表明，当时中国人口为6亿人左右。

新中国成立前，由于连年战争，有无数的战士牺牲在了革命道路中，就拿湘江战争来说，中央红军经过激烈的战斗，突破了蒋介石的第四道封锁线，但中央红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由长征时期的8.6万余人锐减为3万余人（包括非战斗减员）。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消除了频繁发生的战祸，农民分得了耕地，工人获得了就业机会，人民的衣食基本有了保障，人口就具备了迅速增长的必要条件。

随着各种政策的实施，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慢慢提高，中国的人口在5亿左右，由于没有计划生育的政策，中国人口的发展处于无计划，自发性的增长，这就产生了“人口爆炸”的潜在条件。

那么再说得具体点，为什么到1980年会产生“人口爆炸”的现象呢？

第一，初婚年纪较小。

按照1950年5月1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其中规定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8周岁，男性为20周岁。在广大的农村地区，早婚的现象非常突出，由于结婚年龄早，再加上没有良好的避孕措施，一家多子的现象就很普遍。

第二，政府鼓励多生。

刚刚经过战乱的新中国，百废俱兴，农民有了土地，工人有了稳定的工作，结婚和生育的愿望就比较强烈，为了鼓励生育，当时卫生部还出台了很多关于生育的政策。

第三，医疗卫生条件良好。

从首次人口普查的数据看，人口出生率明显提高，这说明随着中国医疗条件的完善，婴儿出生的死亡率降低了，这提高了新生儿的存活率。在战争年代，很多孩子因为出生环境和条件的问题，出生不久便夭折的事情很多很多。

一直持续到了80年代，邓小平和陈云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再不加以控制，人口爆炸所带来的危害是前所未有的。

1979年10月，陈云同志因为结肠癌手术，在医院住了整整164天，他比较系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并和邓小平讨论了关于计划生育的政策，但如果真的实施起来，是十分困难的，这点毋庸置疑。

1980年3月，邓小平起草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就其中的一些问题，专门和陈云等人谈话，他表态说：今年要抓好两件大事，一是写好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一件事是要搞好长期规划。

对于长期规划这个想法，陈云有自己的意见，4月初，陈云给姚依林打电话的时候就专门提到：“长期规划中要考虑如何使占人口80%以上的农民的生活有所改善。”他叮嘱国家计委方面，要充分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和一些外国友人对中国现代化建设提出的意见，当然，在具体工作中怎么做，要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

这个时候，陈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说：“长期规划中，就必须包括人口问题，人口问题要有个规划，这个问题不解决，很多事情不好办。”

随后，陈云做了假设，现在统计在册的人口，已经超过了9亿人，而且增长势头很猛，按照这种推测，现在每个家庭平均有3个孩子，100年以后，也就是2080年，中国人口将会达到42亿6千万人，这相当于1979年全世界人口的总和。

这个数字出来后，陈云吓一跳，所以他认为，从1980年开始，应该马上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不然“未来将会不可收拾。”

陈云提出：每户鼓励生一个，最多生两个

1980年4月19日，李先念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专门到杭州看望了陈云，两个人就这个问题交换了意见。

李先念和陈云长期在国务院共事，做起事情来向来是实事求是的，当时他们就几点达成了一致意见：

其一，积累和消费的比例必须恰当，赞成邓小平提出的积累率定在25%这条杠杠。

其二，经济增长的速度不要求太快，主要是要求今后20年稳定增长，不走弯路。

第三，工资调整要慎重稳定，这一两年内不要大调整，主要解决文教、科技、机关等没有奖金的人的工资问题。

此外，李先念和陈云重点探讨了计划生育的问题。陈云说，现在全国人口总数最好控制在11亿以下，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理想方案就是“一胎化”。也就是一家生一胎。

当时陈云提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说，“人口爆炸”的问题严重地制约了经济社会的发展。能否控制人口增长，成为能否实现现代化的一个重大问题。许多人提出，国家要制定长期国策，严格控制人口的增长。但是，如果控制的话，要严格到什么程度。社会上也有不同的看法。

结合中国的长期发展战略，尤其是人口发展战略问题，关于计划生育的讨论越来越热烈。他说：“中国人口多，有困难，要想办法发挥它的优点，但是人口必须要控制。”

李先念回到北京后，专门就这件事和邓小平作了讨论。李先念说，他和陈云一致认为“最好一个，最多两个”，但是陈云说应该强硬一点，明确规定“只准一个”。

对此，陈云开玩笑说，要准备好人家骂断子绝孙吧，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以后不得了。

实际上，陈云所说的“人家骂断子绝孙”的思想准备，并不是没有道理，在几千年传统农业社会形成的风俗下，“人多力量大”“人多是好事”的思想根深蒂固，中国许多家庭事实上是难以接受“只生一个”的政策的。

但是具体怎么解决呢？陈云想了五条办法：

第一，大造舆论，最好是制造个三五年，规定一户生一个。

第二，制定一定的法令。

第三，加强避孕工作。

第四，实行优待政策，比如就业优先考虑独生子女。

第五，实行社会保险，解决“养儿防老”的问题。

从陈云的想法看，这些办法基本是符合当时的社会需求的，为了“大造舆论”，从1980年开始，中央做了大量的工作。

1980年2月2日，余秋里、王震、谷牧、陈慕华、薄一波等中央领导人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家庭、婚姻和计划生育新风尚座谈会”，会议提出：“把计划生育工作重点放到抓一对夫妇最好生一个孩子上，是解决我国人口问题的一项战略任务。”

计划生育的实施

事实上，80年代初，中央提出“最好生一个，最多生两个”的想法的时候，并没有做出“只准生一个”的硬性规定。

在计划生育实施前，陈云还提出，这样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他说的其他问题，是指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新问题。

比如，人口老龄化，劳动力不足，或者男性多于女性，一对夫妇要供养的老人会增加等等。

对此，陈云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限制人口，计划生育要列入国家长期规划、五年计划、年度计划中国，这个问题和经济计划同样重要。

虽然这些问题同样重要，但目前来说，控制人口增长是第一位的。

最后中央领导人开会一致认为，把目标定为，争取在20世纪末把人数控制在12亿以内。

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以特殊的方式表明了态度，并发出了一封《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

提倡一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这是一项关系到四个现代化建设的速度和前途，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健康和幸福，符合全国人民长远利益和当前利益的重大措施。

思实现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是一件移风易俗的大事。

信中明确说道：

对每家每户来说，增加了人口，在他们不能干活以前，就会多用钱，多用粮，影响家庭生活的改善，这笔账一算就清楚。当他们能够干活以后，一方面对社会作出贡献，另一方面也要消费社会上生产的物资。对国家来说，如果工农业的劳动生产率还很低，物资的生产还不丰富，人口增长的快慢，就会直接影响现代化建设所需的资金的积累。

中央提出要求：

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特别是各级干部，一定要关心国家前途，对人民的利益负责，对子孙后代的幸福负责，透彻了解这件事的意义和必要性，以身作则。

就这样，一项重要的决策就确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