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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德国新任总理朔尔茨正式宣誓就职,接替默克尔。这是德国政坛的一件大事,也关乎中德关系的未来。德语德国是环视的老本行,在此不得不说两句。

大家对德国政府换总理关注度这么高,主要还是想早点看到新总理的对华态度和对华政策。在中美大国博弈的背景下,前总理默克尔执政的德国政府始终坚持多边主义,不简单选边站队,稳定了德中关系,并带动欧盟成为世界格局的稳定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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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稳定的中德关系能否保持?如果有变动,其影响范围会多大?

环视认为,具体的政治家和不同的党派对中德关系会产生一些影响,但总体的利益关系格局决定了,中德关系的整体框架不会变。

1. 中德不涉及霸权之争

近年来,中国外交关系中变动最大的,当属中美关系。当然,中美关系也带动了诸如中国与澳英加等五眼联盟国家乃至立陶宛等屁点国家关系的裂痕,但根源都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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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国之所以调整与中国的关系,主要还是自己的霸权利益受到了挑战,所以美国大动干戈。

但中国与欧盟、与德国,显然不存在这种霸权地位丢失的利益损害。所以欧洲从本质上与中国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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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美一样,中欧之间也存在着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差异。但这种差异不是导致冲突的本质原因,而只是用来划清界限的工具。中美中欧的价值观差异不是今天才有的,为什么偏偏现在冲突最严重?就是因为美国的利益受到了损害,所以通过价值观来闹事。

所以价值观本身,不至于造成中欧关系、中德关系的彻底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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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经济上:德国是全球化最大受益者

具体到政策上分析,首先德国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德国的制造业发达,德国的许多中小企业,都是世界上的隐形冠军。就是企业本身不大,但专注于某个单一的领域,制作一种产品,例如假肢、风扇,然后可以做到全球顶级水平。这样的隐形冠军企业,当然是欢迎和需要全球化的。没有全球化,它还当什么隐形冠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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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德国制造业产品和中国制造业产品,虽然现在中国产品的竞争性越来越强,但总体上,中德还是做好了市场划分和区分,德国注重中高端,中国注重中低端。

无论是盾构机、汽车机械、精密车床,还是挖掘机、工程机械,乃至冰箱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厨房用的锅具菜刀等,只要是高端的产品还是看德国的。

但在中低端市场,现在基本已经被中国占领了,哪怕是盾构机、高铁这种高技术价值的产品,中国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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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经济上,中德是非常好的互补加竞争型对手,互补大于竞争。即便在未来,我们在最高端的产品领域,也很难超越德国。这或许是民族性决定的。中国可以制造高科技产品,但在一些看似普通产品做到极致方面,总还是欠缺一些火候。

其实中美经济也非常互补,中国偏实体经济,美国偏虚拟经济,偏金融,偏服务业,软件,芯片。但是美国因为担心自己的老大位置,现在有点慌不择路,所以选择要和中国火拼。

所以从经济利益和全球格局看,全球化、多极化有利于德国经济,这是中德之间很大的共识。

3. 政治上:德国是二战战败国

从政治角度看,德国是二战战败国,美国在二战中和苏联一起打败了德国,然后冷战期间美国又帮助了德国(西德),所以德国人对美国人始终抱着特殊的感情,也是非常认可美国爸爸的。美国在德国也有不少的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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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特朗普任内,特朗普一直逼德国给美国交保护费,让德国很生气,差点就翻脸了。然后随着美国在全球的实力地位下降,现在德国对美国的看法,已经开始变了。德国人虽然还看重大西洋联盟,但越来越知道独立自主的重要性。

这是因为一方面美国把战略重心转向了亚太,不带欧盟玩了。如果欧盟自己不替自己考虑,那么没有人会替他们考虑,将会被时代抛弃。所以德法现在都主张欧洲有更多的自主性,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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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德国因为是一战、二战的发起国,又都是战败国,同时还发生了犹太人大屠杀这样的人间惨剧,所以德国一直在国际政治领域相对低调,不挑头,不闹事,因为自己过去的黑历史实在太多,别人随便戳一戳它的脊梁骨,就够它喝一壶的了。

记得前一阵,德国的防长卡伦鲍尔大嘴放炮,说要对俄罗斯强硬。结果俄罗斯防长直接喊话,如果不知道对俄罗斯强硬的后果是什么,可以回家去问问爷爷。因为历史就还在跟前,苏联当年可是直接攻占了德国的议会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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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德国人没别的选择,只能少说多做,闷声发财,然后跟在别人后面,躲在欧盟中间,去推行自己的政治外交诉求。不敢跳得太高。

4. 中德存在价值观差异

应该说,中德价值观差异一直存在。默克尔刚上台的时候,还去见过某宗教头目,结果被中方严厉警告,从此改过自新。

默克尔所在的政党,其实是德国的保守党,和中国价值观差异最大。现在的三党联合政府,总理朔尔茨所在的社民党,按说还是一个社会主义政党,和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默克尔之前的施罗德总理,就来自社民党。当时施罗德和中国关系也搞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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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会对中德关系带来风险的,来自两个联合执政的小党绿党和自民党。

绿党就是走生态环保路线,有些非主流,强调劳工保护、人权等概念。自民党则是个代表大企业家利益的小党,主要关注经济,喜欢自由市场经济,因此对资产阶级的那套价值观也比较在意。所以这个党在香港、台湾等问题上,对华尤其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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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两个小党在作祟,让本届政府在上台之初发出了一些对华不理智、不友好的声音。

5. 厨师太多做不好一锅汤

总的来说,总理朔尔茨所在的社民党更能代表德国主流的声音,也将决定中德关系的主脉。绿党和自民党,注定会作出一些出格的动作。但应该对中德关系的大局不会产生根本性影响。毕竟这两个党各自追求的气候变化和企业的利益,现在也都掌握在中国手里,与中国合作是他们的唯一选项。

此外,印象中,这也是这三个党历史上第一次联合执政,他们的执政理念有很大不同。德国人有句谚语,叫做“厨师太多了做不好一锅汤”。三个意见向左的政党,很难真正有所作为,更多的是相互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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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也是默克尔总理执政德国十六年带来的重大副作用之一,就是完全压制了政治接班人的培养和成长,导致现在三党联合执政,成为一个非常弱的政府。

所以对于中德关系,环视最后愿意这样简单概括:中德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和矛盾,更多的是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之争,这种争吵基本上会停留在争吵的层面。在这方面,我们也不排斥与德国吵一吵。真理越辩越明。如果不是核心利益受损,没有人会像美国一样变得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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