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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两颗子弹夺走了利比亚强人卡扎菲的性命,也宣告着他42年的执政生涯的落幕。

在媒体的采访中,随同救护车运送卡扎菲尸体医生Abdel-Jalil Abdel-Aziz告诉记者:“暴政已经结束了,利比亚的人民可以休息了。”利比亚人民可不可以休息暂且不论,狂人卡扎菲是彻底休息了。

卡扎菲这位政治狂人的一生壮阔而荒谬,他的个性特征非常鲜明,穿着花哨,作风浮夸,从不注重外交礼仪,在国际场合多有奇葩行为。

甚至在访华时也曾对我国趾高气昂且傲慢无礼,邓小平一眼就看穿其沐猴而冠的小丑哗众取宠的本质,指示外交人员“不予理会”。

卡扎菲夺权:“政治狂人”粉墨登场

卡扎菲的出身对世人来说一直成谜。1940年代利比亚遭意大利占领,所有有关卡扎菲家世的记录均遭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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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利比亚官方的说法,卡扎菲于1942年出生于一个阿拉伯人游牧家庭,如今却盛传卡扎菲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法国的空军英雄普利欧西(Albert Preziosi)的私生子。

普利欧西出生于科西嘉岛的费那尼市(Vezzani, Corsica),1943年在俄罗斯上空执行任务时,遭到炮火击落而殉职。

身为著名的诺曼底—尼曼空军中队的成员,此后他成为家乡的英雄,费那尼市年年都会为他举行纪念仪式。

根据费那尼市流传的说法,普利欧西在1941年曾驻扎在利比亚沙漠,与当地女子谱出一段恋曲而生下了儿子卡扎菲。一家杂志还挖掘到法国空军的档案,找出了数封法国高级将领谈论卡扎菲出身的信件。

这些书信显示,法国将军萨西(Silvestre de Sacy)于1999年曾做出结论,认为科西嘉的相关传言并不属实。

因为1941至1942年间,普利欧西驻扎地与卡扎菲的出生地相距有400英里之远,以当时战争危急的情况来看,飞行员根本不可能和相隔遥远的利比亚妇女有发生儿女私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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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费那尼市长佩格尼(Jean-Pierre Pagni)深信卡扎菲的父亲即是普利欧西的说法。他指着相框里普利欧西的照片说:“毫无矛盾之处。”

照片中的普利欧西与年轻时的卡扎菲十分神似。普利欧西的侄子法兰科斯(François Preziosi)则表示,有关卡扎菲的传闻他从小就有听说,每当他要向家族成员进一步求证时,总被回以“这是最高机密”而作罢。

是否是普利欧西的私生子并无定论,但是有定论的是卡扎菲非常喜欢自己“贝都因游牧民之子”这一身份。

每次出行或出国访问,必保持他沙漠之子之风──坚持住在饭店庭院内或大街上搭起的贝多因式帐篷里,令接待国哭笑不得。

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卡扎菲出席联合国大会,也坚持搭贝都因帐篷,当时租用了纽约中央公园附近的一处空地,而那块空地的主人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当时的特朗普只是美国纽约的大地产商,据说当时与卡扎菲“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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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期,利比亚是意大利的属地,二次世界大战后由英国统治,1951年在联合国的协助下成为北非第一个独立的国家,当时称为United Libyan Kingdom,1963年改名为Kingdom of Libya,逊尼派回教徒领袖Sayid Idris成为这个新独立王国的首任国王。

1959年4月,Esso石油公司在利比亚发现Zletin油田,开始了利比亚油产致富的时期。

今天利比亚95%的出口是石油产品,因为盛产石油的缘故,使利比亚从世界最穷国家群中 一跃而成为富国。

卡扎菲在大学时期弃文从武,参加国王卫队。

1969年9月的一个夜晚,以卡扎菲(当时为上尉)为首八位陆军军官发动军事政变, 趁利比亚国王到土耳其度假,太子在王宫召开内阁会议时,卡扎菲的部队包围王宫、驱逐王室成员后建立Libyan Arab Republic。

1977年将国名更改为Great Socialist People's Libyan Arab Jamahiriya,在联合国采用的国名为the Libyan Arab Jamahir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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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取得政权之后,立即勒令过去军队和警察少校以上阶级的军官和警察退伍,自己则晋升为上校(Colonel)。

之所以仅仅给自己封官上校,是因为他的偶像埃及前总统纳赛尔也是上校。卡扎菲组织八位成员组成革命委员会治理国家,他自己不挂任何正式官衔,而是自称“革命导师和弟兄领袖”,却是实际上的最高领袖。

他的偶像是提倡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已故埃及总统纳赛尔,但他也说过自己是前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和纳粹德国首脑希特勒的粉丝。

卡扎菲非常热衷于反阿拉伯主义的政治理念。因为六至七世纪时,信奉回教的阿拉伯人,从阿拉伯半岛向外拓展势力,建立了一个浩大的帝国,自大西洋横跨北非和中东、到东部的中亚,统治许多民族。

卡扎菲一心一意想要重建伟大的阿拉伯文明,但几次尝试和埃及等阿拉伯国家合并失败后,卡扎菲转而寻求使利比亚成为非洲撒哈拉沙漠国家的领导国。但因为能力配不上野心,数次沦为国际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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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性好排场、作风怪异,不论是外界给他的外号“疯狗”“狂人”“怪咖”,恐怕都不足以适切描述这名游牧民族贝都因人之子、靠军事政变崛起的狂人。

利比亚在其统治下,数十年来一直是高压家族式统治,并背负利用石油财富资助国际恐怖主义,以及非洲等地反政府武装势力的污名,其功过似已不待盖棺便已论定。

二、卡扎菲执政:“沙漠疯狗”所言不虚

卡扎菲掌权后,推动结合社会主义和阿拉伯民族主义,形成介于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独特政治理念,一九七七年将国名改为“大利比亚阿拉伯人民社会主义群众国”。

一开始,利比亚在卡扎菲统治下迅速发展,卡扎菲将丰厚的石油收入,一部分用于改善人民生活,使他普受穷人支持;但另一方面也残酷镇压包括穆斯林在内的异己势力,利用军警、学生组成的“肃清委员会”严密监控人民。

曾有学生参与游行抗议被公开吊刑处死,也有一所监狱在三小时内处决一千两百名囚犯,并以重金引进外籍佣兵,作为巩固政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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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上台后推行亲苏政策,废除前朝与美国签订的多项协议,指控西方对阿拉伯世界发动“新十字军”行动,更因支持恐怖主义而成为西方眼中钉,曾被已故美国总统里根痛斥为“疯狗”,利比亚也成为另一位前总统布什口中的“流氓国家”之一。

1988年,卡扎菲发疯一般指挥了震惊世界的洛克比空难,犯下令人发指的反人类罪行,利比亚遭到制裁成为国际孤儿,与西方的关系降至冰点。

一直到2003年美国出兵伊拉克后,卡扎菲态度转变,同意支付赔偿金给两百七十名罹难者家属,并宣布放弃恐怖主义与发展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利比亚才再次重返国际社会,甚至争取到前美国国务卿赖斯在2008年9月到访。

次年,卡扎菲被选为非洲联盟主席,要求非洲部落酋长封他为“万王之王”,他也自诩为“阿拉伯领袖中的领袖”、“穆斯林的伊玛目”。

然而,卡扎菲的浮夸好斗本性依旧,仍不时放炮挑衅世界各国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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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他在联合国不结盟运动峰会上,将联合国安理会比拟为比基地组织更坏的的恐怖组织,要求解散安理会,制裁五大国,并当场撕毁《联合国宪章》,令全世界大跌眼镜,中美英法俄五大国以及大部分会员国代表愤然离席。

2010年,他曾当众羞辱沙特阿拉伯国王阿卜杜拉,说他“总是说谎”、“死到临头”、“是英国人的傀儡”、“受美国保护”。

他还在阿拉伯高峰会上刻意戴上白色手套,以免和出席的阿拉伯王公握手会“玷污他的手”。他曾威胁法国总统对利比亚无偿援助,否则将武装打击法国。

他曾在冷战时期戏耍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搭乘专机降临莫斯科却挥挥手就走。他甚至还在七十年代访问中国时张口就来向周总理要核武器,并威胁不给就跟台湾建交。

卡扎菲可谓是把世界各国都得罪了个遍,被美国骂为“沙漠疯狗”。

不仅无礼好斗,卡扎菲的生活作风也十分怪异。他经常穿着风格浮夸的服饰,喜爱骑乘骆驼而不习惯乘坐高级轿车,而且出访时一定要睡在帐篷里,偏好以武装女兵担任随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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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他到纽约参加联合国会议时,坚持只待在一楼,且拒爬超过三十五阶阶梯,外国政要要和他会面必须到一楼。据称卡扎菲还曾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访问时猛放屁,屁声明显可闻。

卡扎菲对待自己国家的人民也非常残暴。利比亚国内没有成文的法律,一切以卡扎菲的《绿书》为准,卡扎菲经常对民众施以私刑。

卡扎菲的四个后代掌控着全国的经济命脉,石油收入的百分之六十都流入卡扎菲家族的腰包,民众却日益贫困。

卡扎菲还生性好色,经常做强抢民女的事情,引得国内怨声载道,最终2011年爆发示威游行,卡扎菲却派军警肆意开枪,甚至派出轰炸机轰炸。

疯狗卡扎菲把全世界和自己的人民得罪了个遍,2011年在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和利比亚驻联合国大使沙格翰(卡扎菲的幼时挚友,后因不满卡扎菲行径在决议案后滞留美国寻求庇护)的联袂要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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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延后表决的制裁卡扎菲决议案,却提前在安理会与第一九七○号决议案全体一致通过,包括武器禁运,并针对卡扎菲、家属及亲信实施冻结资产及限制出境等措施,并且将卡扎菲涉嫌违反人权行为等问题送交国际刑事法院(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处理。

这是十分少见的决议案,连一向反对安理会介入国家内部事务的中国与俄罗斯都投赞成票,五大国罕见一致。

在美国、英国、法国、中国、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一致同意进行干预后,以欧美为首的北约更是在原本的联合国安理会禁航区决议下加码,派遣武装部队进行军事攻击。

卡扎菲最终落得兵败身亡、尸首还被反对派从下水道中拖出来示众的悲惨下场,真的是自掘坟墓,用傲慢得罪各国,用武力残害人民,最终断了自己的后路。

三、卡扎菲访华:邓公蔑视“不予理会”

其实,卡扎菲的下场,当年邓小平一眼就看穿了。

20世纪80年代初期,邓小平主持改革开放,全中国都在如火如荼搞建设,同世界各国的往来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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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卡扎菲第二次对我国进行国事访问,这次访问创造了我国外交史上最荒谬的一次国事访问,而第二荒谬的访问是七十年代卡扎菲对我国的第一次国事访问,当时卡扎菲直接伸手向周总理要原子弹,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1982年,卡扎菲率领三百多随从,其中包括自己如影随形的女保镖卫队出发访问中国。和访问苏联时一样,卡扎菲又开始放烟雾弹了。

一开始,本来利比亚向中国通报的是专机将在新疆乌鲁木齐中转,然而当我国外交人员在乌鲁木齐机场迎接时,等了六个小时却迟迟不见卡扎菲专机的踪影。

外交部正在不知所措之际,我西南军区突然传来电报,称有三架外国飞机闯入了我国境内,后经证实,这三架飞机便是卡扎菲的访问专机。

他给出的理由是害怕美国暗算,因而临时改变航程,决定在成都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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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卡扎菲并未通报我国,自顾自决定在我国领空随意中转,实际上严重侵犯了我国主权,可是念在改革开放初期要展示友好姿态,中央遂进行了宽大处理。

卡扎菲一行人到了北京后,三百多人的随从队伍鱼龙混杂,卡扎菲也并未提前向我方通报名单,带来了管理上的极大困难,只好让他们随便活动。

据说,卡扎菲一行人离开后,钓鱼台国宾馆有许多物品失窃。更为奇葩的是,当天凌晨,卡扎菲突然向中方提出要求,说自己的一个女保镖今天过生日,他决定要给她开一个生日party,需要中方作准备。

钓鱼台国宾馆和外交部立刻全体动员,在深夜为卡扎菲一行人准备了充足的物品,负责的大厨甚至最后累得血压升高昏倒。

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卡扎菲,卡扎菲的警卫团却在我们的大会堂一窝蜂散开自动散开抢占位置,为卡扎菲开路,实在无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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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邓小平会谈时,卡扎菲并不用心听邓小平讲话,翘着二郎腿,头一直抬着,双眼不停在和女保镖挤眉弄眼,将元首会面的外交场合弄得像儿戏。

他时不时用俯视的姿态看邓小平几眼,当邓小平谈到两国关系和两国的一些经济合作项目时,卡扎菲压哼哧几声,一脸不屑,只是大谈让中国援助利比亚,用高价买利比亚石油,实在无礼无耻之尤。

会谈中,面对卡扎菲的态度和行为,邓小平并未恼怒。会谈后,我国的外交人员都认为卡扎菲实在傲慢无礼,不遵守基本的外交礼仪,问邓小平是否要向利比亚政府抗议。

邓小平只是轻蔑一笑,从容说出四个字“不予理会”!

邓小平其实一眼就把卡扎菲看透了,卡扎菲只不过就是个小国家哗众取宠的小丑,最后肯定没什么好结局,大国自然不必与小丑一般见识,邓小平心里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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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之后:另一种视角看待“狂人”

2011年爆发的利比亚战争推翻了统治四十二年的卡扎菲政权,但却没有建立起民主、稳定、繁荣的新利比亚。

七年来,利比亚政局持续动荡,政府威权缺失,经济重建停滞,基础设施严重破坏,安全局势恶化,部落冲突频繁,极端组织趁机肆虐。

正如前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卸职前接受福克斯新闻网时所说的那样“匆忙发动空袭,但对利比亚战后并没有做出周密安排”。

卡扎菲是狂人毋庸置疑,但失去狂人的利比亚却反而更差了,这反映了美国干预模式的失败,却在另一个角度唤起了利比亚人对卡扎菲的“怀念”。

利比亚战争结束之后,东部和南部地区不满权力分配要求独立或自治,结果是东部实现自治、南部成为飞地,的黎波里法定首都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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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武装也迅速兴起并坐大,呈现割据状态,为争权夺利展开厮杀,部分民兵组织为达到目的甚至与极端组织联合,或者充当大国的代理人,直接导致利比亚安全局势恶化和政治进程无法顺利进行。

正如的黎波里居民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所言:“每个人都有武器,附近就有武器交易的场所”。

另外,卡扎菲时期将国家权力牢牢掌握在本部族手中,抵制政党政治,建立起威权政府来统治国家。

而卡扎菲倒台后的利比亚缺乏可以服众的威权人物去领导国家政治转型、过渡和经济重建,各部落之间原有的平衡也被打破,部落之间为争夺地区主导权互相厮杀。各种矛盾不断叠加,使利比亚政治、经济重建完全无法展开。

利比亚当前的碎片化局面完全是西方国家匆忙用武力推翻威权政府的结果,也许历史在向利比亚人民开玩笑。

卡扎菲生前曾说,如果他的政权垮台,利比亚将破碎,此语果然应验。

一个段子也在利比亚家喻户晓:“我们以为卡扎菲死后,国家会变成迪拜,没想到成了索马里”。

利比亚人民不需要另一个卡扎菲,可也不需要西方的干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