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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周其鉴红军中学内周其鉴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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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鉴(1893年-19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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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县农民协会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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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鉴故居。

全国十大竹乡之一肇庆广宁县,正值篁深林茂。日前记者来到该县东乡镇新楼村,探访周其鉴烈士的革命足迹。大革命时期,周其鉴在广宁山区掀起农民运动热潮,成立了西江地区第一个县级农民协会,组建了第一支农民自卫队,大范围开展减租运动,将广宁建立党组织的经验和农民运动经验沿着西江推向全国。1928年,35岁的周其鉴在农民运动最前线壮烈牺牲,结束了短暂而光辉的一生,却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拒绝协助哥哥办厂 一心投身工人运动

穿过新楼牌坊,沿着青砖村道,记者走到古建筑群中央一处古朴的民居,这里便是周其鉴故居。厅堂侧墙上,悬挂着周其鉴生平事迹图片,生动还原了大革命时期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

1893年4月6日,周其鉴出生在一个清贫的教师家庭。在乡村长大的周其鉴,从小就爱和农民打交道,对他们所遭受的压迫感同身受。1918年,从县文治学堂毕业后,他考入省立第一甲种工业学校纺织科赴广州学习。

1920年,周其鉴参加广州共产主义早期组织活动。当时,陈独秀曾在工业学校作演讲,周其鉴和阮啸仙将其演讲词整理,发表于《广东群报》上。1921年,周其鉴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共早期党员之一。据广宁县党史研究室介绍,周其鉴亦是肇庆市第一位中共党员。

1922年秋,周其鉴从甲种工业学校毕业,五哥周其淞正计划在广州扩大其织布厂的经营,想让有专业知识的弟弟去管理厂务,但周其鉴毅然拒绝了。与下海经商相比,他更愿意投身到工人革命运动中。

周其鉴与阮啸仙、刘尔崧、张善铭等在广州惠福中路设立广东劳动组合书记部通讯处,作为党领导工人运动的公开合法机构,并联合广东总工会、机织、革履、轮船、油业等工会开办“爱群通讯社”,以记者的身份,深入到农村和工厂采访,向报社投稿,积极宣传马列主义。随后,周其鉴还担任广东省油业工会秘书,积极联络和指导工人群众的斗争活动。

农运席卷全县 反动县长被逐

南街河畔,广宁第一中学内,拾级而上,一座祠堂映入眼帘,这就是广宁县农民协会旧址。

里面陈设着彭湃、阮啸仙、周其鉴、黄学增等农运领袖的图片和史料,向人们展示着当年农会开展革命斗争的情况。

“农为根本兴百业,民乃邦主守江山。”周其鉴曾写下这样一副对联,以此明志。

1923年,中共“三大”之后,周其鉴根据党的决议加入国民党,并当选国民党广州市第一区分部执行委员。1924年4月,中共广东区委、团粤区委指示周其鉴以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特派员的身份,率领一支由共产党员、社会主义青年团员和油业工会会员、工人组成的30多人队伍,奔赴广宁开展农民运动。

他们采取墟期演讲、逐乡宣传和挨家挨户谈话等办法,号召农民团结起来,组织农会,开展革命斗争。10多天后,他们便在江屯、谭?、拆石、螺岗、荷木咀等地建起农会组织。这是广宁县最早成立的5个乡农会,入会农户达3000多户。从此,一种崭新的革命农民群众组织开始在广宁山区兴起。

经过周其鉴等人努力,反动县长李济源被驱逐,广宁农民运动席卷全县,大批区乡农会陆续建立。到1924年10月上旬,全县共建立了19个区农会,57个乡农会,组建广宁县级农民协会的时机已成熟。

10月6日,广宁县第一届农民代表大会在县城南街学宫举行,到会代表32人,周其鉴主持了会议。会上,通过了成立广宁县农民协会、组建农民自卫军、开展减租运动等重要决议,并选出第一届农民协会执行委员会,周其鉴当选为委员长。10月10日,西江地区第一个县级农会组织——广宁县农民协会正式成立。

遭地主劣绅悬赏暗杀

广宁县农民协会成立后的首个任务就是减租运动,这极大地威胁了地主阶层的利益。地主劣绅企图暗杀周其鉴,称“谁杀死周其鉴,可以赏1000元”。周其鉴毫不畏惧地说:“田主们纵使杀了一个周其鉴,也杀不尽千千万万个周其鉴”。

农会继续深入农村,领导农民开展减租斗争。其间周其鉴和彭湃率领农军,进攻广宁地主巢穴——谭?炮楼,一举摧毁了这个顽固堡垒,使广宁农民运动蓬勃发展起来。

1924年11月,农会组建中共广宁支部,周其鉴担任支部书记。这是西江地区最早建立的中共支部,也是广东乃至全国最早成立的几个农村党支部之一。

1926年5月,全县有25个区、239个乡建立了农会,会员达6.6万余人,占全省农协会员总数约10%。当年,中共广东区委在肇庆成立中共西江地方执行委员会,周其鉴任书记,隶属中共广东区委。这是西江地区第一个全区性的党组织。周其鉴把广宁建立党组织的经验和农民运动经验推广到西江各县,使西江地区的党组织和农民运动迅猛发展。1927年他任北江农民自卫军副总指挥,率队参加“八一”南昌起义。

1928年,周其鉴秘密到清远县葫芦岭开展活动时,被清远县反动民团逮捕,施以惨无人道的毒刑,但他始终立场坚定,坚贞不屈。敌人害怕革命群众劫狱营救,将其秘密杀害于清远县城西门岗。周其鉴牺牲时,年仅35岁。革命群众闻讯悲愤万分,冒着生命危险将他的遗体安葬。

让其鉴精神可学可行

在广宁周其鉴红军中学的升旗仪式上,学生们穿上红军服,庄严地行注目礼,奏唱国歌。

1991年,广宁县人民政府将原新楼中学易地重建,在离周其鉴故居不到500米的地方办起新校,并更名为“其鉴纪念中学”,在校内竖起了周其鉴雕像、建起了周其鉴纪念馆。

周其鉴的外孙杨杰之从小就听妈妈讲述外公的故事,红色的种子逐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1992年,杨杰之如愿来到其鉴纪念中学任教,他习惯在政治与历史课中引入周其鉴的事迹。

杨杰之还是广宁县国防教育讲团代表、周其鉴纪念馆的讲解员,近年他更加入到周其鉴史料调研组,遍访外公当年奋斗的地方,充实史料。他告诉记者,“让其鉴精神可学可行”是他毕生的奋斗目标。

其鉴纪念中学坚持将红色文化融入学校教育、主题教育、校外生活、环境建设、校本人文的“五融合”特色办学理念,于2019年获授牌为中国工农红军广宁周其鉴红军中学,成为粤西北地区首家红军中学。

广宁县农民协会旧址位于广宁县第一中学内。1989年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被列为首批肇庆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2002年被列为第四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现每年接待参观超过8万人次。

采写/摄影:南方日报记者 施亮

学术顾问: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卢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