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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向往之“东方狂欢节”

白清秋

本想在正月十一回老家过炮龙节,和老家兄弟联系后却得知,今年的炮龙节活动因新冠疫情防控需要取消了,我有点遗憾。虽然在整个新冠疫情中,宾阳县没发生过病毒感染案例,但当地人民政府从大局出发,坚决执行中央指示,取消聚集活动,这也是为百姓所想。

正月十一舞炮龙,是广西首府南宁市宾阳县最为独特的年俗文化。炮龙节于2008年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同时也被很多国内外朋友称之为“东方的狂欢节”。

炮龙节之所以声名远播,不仅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更是节日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高强度的刺激,令人体的肾上腺素得到大量分泌而兴奋愉悦,既有好心情,又能提高免疫能力。

关于炮龙节的传说,当地老百姓比较认可的版本,多是如此。北宋时,南方壮族首领侬智高率兵起义,朝廷派名将狄青南征,当时官兵与起义军在宾州城附近激战,但未分胜负,于是官兵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正月十一这天全城用竹篾和稻草扎龙,张灯结彩,让城里居民提前过起了元宵节,城内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侬智高探得消息后被迷惑,以为朝廷军队过节不会进攻,放松了警惕,结果被官兵趁机突袭打败,并攻克昆仑关。此后,当地的居民便每年都定期舞龙烧鞭炮过起了炮龙节,以作纪念,相传至今已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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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炮龙节曾被列为“四旧”停办多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又恢复了。恢复举办炮龙节那年,我夹在人山人海中去凑过一次热闹,那种亲自置身于硝烟火光中的味道,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最近的一次回老家过炮龙节,是前三年的事。当时,家族里的侄子们来电话,叫我正月十一回去过“灯酒节”和“炮龙节”。一是抵挡不了他们的热情,二是我也确实好久没有闻到烧炮龙的火药味了,很是有些想念。回去的那一天,全城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交警于下午四点就控制外地车辆进入,好得我们提前了半个钟,得以顺利进城。

炮龙节的当天,是正月十一,和当地的民俗节日“灯酒节”共一天。白天过完“灯酒节”,晚上就是“炮龙节”。“灯酒节”是由各村的房族或各条街道的“添丁”家庭来牵头筹办的,添了新丁的家庭都很高兴地捐钱、捐猪、捐鸡,各家各户也凑点份子钱,然后敲锣打鼓,挂了花灯,高兴地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当地的“灯酒节”,原本只是男人的节日,女人是不去参与的,现在也有了改变,男女平等,只要愿意出份子钱都可以参加。

舞炮龙的法例都和以前一样,只是由最初的全城一条龙发展到九龙汇宾州,而最轰动的一次,则是宾阳县人民政府搞了一次百龙闹宾州的大型民众活动,从此声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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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村及各街道欢度“灯酒节”的同时,县城所在地的宾州镇(芦圩),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晚上炮龙节的事。各条街道都有炮龙参加。每条龙有30多米长,龙头都是用竹篾扎的,然后用纱纸和布料等糊成,一条金边红缎就成了龙身。县城里就有一些专扎炮龙的世家。他们从4-5月份就开始备料,制作一条龙,两个工匠要做差不多三个月,精工细作,一点都马虎不得。

由于宾阳炮龙节这几年已名声大振,好多外地游客都慕名前来观看,以至于宾州城在当天车流堵路,宾馆爆满。交警全部出动,下午4点后县城只准车出不准车入。各条街道都配备消防车,严阵以待。县里的消防车不够用就往市里借,万无一失,安全第一。当天,很多人不能入住宾馆,就索性在当天晚上看完烧炮龙之后,便分流到附近县城和省城去投宿。当地精明的生意人也早就瞄准这个机会,鞭炮、防尘衣帽、眼镜和口罩及各种美食纷纷登场。

正月十一入晚时分,到处锣鼓喧天,县城南、北两处老庙的香火烧得很旺,案上摆着“三牲”和别的贡品,八音乐队奏着喜庆的乐曲,各路舞龙人马跃跃欲试,准备各显神通。这时的宾州城已经笼罩在一种浓浓的烟火气和热闹喜庆的氛围中。

各路炮龙精英都汇聚老庙前的广场,一溜儿排开等待吉时点睛开光。舞龙的壮汉个个赤膊上阵,在竹篱高烧的火光中头戴竹帽,身穿黄裤,裸着油光的上身,腰里扎着红腰带,样子很酷很威武。从各地四面八方涌来看热闹的人把舞龙的几条主要街道塞得满满当当。

准时晚7点,各条大龙掀开头盖,由佛家师傅用笔蘸大悲水点睛开光。开光后的长龙顿时灵活舞动起来,同时满城鞭炮齐鸣,硝烟弥漫。舞龙人按着规划好的线路,由舞动彩球的人指引,往硝烟火光里冲。鞭炮从居民楼上往下吊,加上夹道两旁的观光者,上千万,上万万的不断炸响,但有个规定,只许燃放小鞭炮,不能燃放大炮。我相当钦佩那些舞龙人,他们不但长有一副强壮的身板,还富有一种精神和勇气,而且一个个都不怕烟熏火燎,那个地方鞭炮响得厉害,他们就往那个地方舞过去。鞭炮在头上脚下到处闪光,震耳欲聋,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正如俗话所说,火药味入了鼻,就生死不管了。炮声不歇,他们就舞动不止,黝黑而油光的上身,对抵挡几个小时鞭炮的“轰炸”烧灼似乎小菜一碟,令人见状直赞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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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舞炮龙的事,女人只有看的份儿,一般是不参与的。现在时代不同了,女人也疯狂。她们虽然不舞龙,但是时候一到,用条围巾把头一包,口罩一蒙,点燃了一大串鞭炮就往火光硝烟里冲,往龙头龙身上挂,一点不逊须眉。直到凌晨之后,被炸得只剩骨架的炮龙,在一个庄重的仪式下,旺火焚烧,灵魂升天,人们才满意地消停下来。

在这场被国内外誉为“东方的狂欢节”的节日里,实际上很多外来的游客除了看热闹之外,也是冲着放鞭炮炸龙而来的。有些游客由于少见的缘故,他们比当地人更感刺激,烧鞭炮,钻龙肚,摸龙珠,以祈得福,玩得不亦乐乎,十分的尽兴。

这几年,宾阳县算是把炮龙节搞活了,又是申遗,又是扩大规模,影响很大,形成了知名品牌。通过这种民俗文化搭台,大大刺激了炮龙节经济的发展。每年炮龙节,许多家庭都是百万、千万头的燃放鞭炮,按他们的说法,鞭炮炸得越多生意就会做得越旺。政府也是在确保消防安全的情况下乐见其炸。宾阳的土特产和手工艺品很多,美食品种不胜枚举,宾阳酸粉自古有名,加上宾阳的酸辣狗脚是天下奇味,这些都是外地游客早已慕名了的。当鞭炮烧够,玩够之后,让大排档的老板上一盘酸粉,两斤狗脚,三五个糯米菜馅油煎糍粑,再加上十几瓶啤酒,三五好友亲朋就可以喝个酒甜耳热,不分东西南北了。

一直闹到第二天凌晨之后,高兴得心满意足的人们都各自回去歇息了,能够投靠亲朋好友的外地游客也都得到了安顿,但由于酒店早已爆满,大多数的外地游客只能选择驾上自己的爱车缓缓离城上路,直奔相隔几十公里的邻县和省城而去,一下子县城周边的大小公路上都排成了十几公里的车队长龙。在明亮的车灯映照下,长龙在夜色中缓缓移动延伸而去,和刚才的激越相比,这又是另一番的情趣,和谐而鲜明,就像一首旋律多变的乐章,波澜起伏后尚存袅袅余音。

我和许许多多的人们一样,都期待着全国防疫战斗彻底胜利,全国平安之后,炮龙再次舞起来。

写于2021年农历辛丑年正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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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白清秋,广西宾阳县人,汉族,毕业于广西师范大学,曾供职于南宁地区教育学院和中国轻工业南宁设计院,高级政工师,研究员,国家注册高级企业文化管理师,中国写作学会会员,广西社会科学联合会专家库成员,作品有政论、杂谈、报告文学、小说、散文和诗歌等散见于北京大学社会主义学院学刊、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主义学院学刊、《宣传与文明》《南国春潮》《诗恸中国》《南国早报》和《南宁晚报》等刊物。论文曾获北京大学社会主义学院、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主义学院和中国国际文化研究中心征文比赛优秀论文一等奖。爱写作,通音律,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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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 :宾阳写作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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