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教森严的古代,拥有相同姓氏的男女是不得通婚的。

但是,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位统治者,他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同姓的禁忌,娶了两个本家兄弟的女儿和四个本家孙女,以至于出现了“六刘之宠倾于后宫”的荒唐场面。

中国古代称得上荒唐的无道昏君数不胜数,但像十六国时期汉国,《晋书》则称为“伪汉”的第二位皇帝刘聪一样不着调的,恐怕古往今来独此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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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在一些史料中又作刘载,拥有匈奴血统。由于十六国时期的史料混乱,所以刘聪的生年不详,卒年为公元三一八年。刘聪是北方汉国开国皇帝刘渊的四皇子,亦是该政权的第二任君王。刘聪登基以后,汉国的国势达到巅峰,迎来匈奴政权最为兴盛的时间。

匈奴族历来好战,在刘聪的带领下汉国屡次对西晋开战,并逐步蚕食了西晋,俘虏了西晋皇帝晋愍帝,几乎颠覆了西晋正统。在汉国击败西晋过后,中原北方基本纳入汉国版图。此时的晋室,已然失去了自保之力,只得南下偏安。

在这以后,汉国开始了为期一百三十年的对中原北方的统治,与南方各政权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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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的父亲刘渊是个擅长借势的人,其在位期间打着匡扶汉室的幌子,以匈奴人的身份使大汉借尸还魂,最终建立基业。刘聪名字里的这个“聪”字取得极为贴切,此人的最大优点就是聪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聪比他的父亲刘渊还要聪明得多。

刘聪自幼攻读百家典籍,十四岁时已能将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将百家理论融会贯通。在所有古籍中,刘聪最擅长《孙子兵法》,这部兵家典籍也为他将来的南征北战奠基。除了兵法之外,刘聪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上也颇有造诣,留有传世名篇五十余篇。

根据《晋书》的记载,刘聪“膂力骁捷,冠绝一时”,能轻而易举地拉开三百斤的大弓。由此可见,刘聪绝非无能的二世祖,而是文武兼修的全方位人才。早在刘聪年轻的时候,太原名士王浑就给予其极高的评价:“此儿深不能测”,意思就是这小子的前途无可限量。

刘聪的青年时代,是在洛阳京都度过的。在这一国际性大都市历练的这段时间,极大程度地开阔了刘聪的视野。除此之外,刘聪是个待人谦和,为人旷达的人,这样的性格也让他结交了许多京都土生土长的名士,积累了不少人脉。

当时新兴太守郭颐觉得刘聪是个很有出息的人,于是,便聘其为幕宾,给予主簿的要职。成为主簿之后,刘聪的政治生涯拉开了序幕。从这以后,刘聪凭借与生俱来的智慧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官职节节攀升,从主簿一路做到骁骑司马、匈奴右部都尉。

为了谋求发展,刘聪后来又投入成都王司马颖帐下,官拜右积弩将军。公元三一零年,先帝刘渊驾崩。按照刘渊的遗诏,本该由太子刘和继承大统。刘和是刘聪的长兄,他虽然贵为太子,但在国内的威望远不及弟弟刘聪。

刘和听信小人谗言,想要扼杀刘聪,于是,便“和使锐、景攻聪”。没想到,早在刘渊病故时刘聪就已做好准备,刘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在刘聪的阴谋倒算之下,刘和未能将其杀害,反被刘聪“斩获于光极西室”。

当然,通常史料中对这种夺嫡之争的记载比较模糊,所以我们无法从文字中剖析出太多的细节。总而言之,刘聪除掉了汉国的正统继承人刘和,改元光兴,成为第二任汉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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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的前半生就这样结束了,倘若史料中关于他的记载戛然而止,那么,他前半生的功业丝毫不逊于唐皇李世民。然而,刘聪也不像半生清明半生昏的李隆基,在政治、军事等方面,刘聪还算是颇有建树的。只不过,刘聪的私生活上的丑闻将这一切功绩掩盖了,使他在后世的名声十分恶劣。

在成为了皇帝以后,刘聪的性情逐渐被无上的权力改变了。坐上龙椅之后的刘聪,很快便暴露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刘聪的后半生,可以从他的谥号“昭武”中管中窥豹。根据《谥法解》的解释,“昭武”的意思是:“有仪可象,行可美曰昭;大志行兵,多所穷极曰武。”仅从武功的层面来说,昭武二字用在刘聪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遗憾的是,刘聪私生活上的荒淫,抹黑了他的毕生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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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的皇后单氏是个大美人,史料记载其“姿色绝丽”。按理说,单太后虽非刘聪的生母,但也要受到刘聪的尊重。偏偏刘聪做了一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聪蒸焉”,与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做出了骇人听闻的乱伦之举。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毕竟在匈奴文化中,“父死,妻其后母”算不上僭越之举。然而,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刘聪相中了本家兄弟刘殷的女儿刘英和刘娥,还将这两名侄女立为左右贵嫔。刘聪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若迎娶自己的侄女,势必在面子上过不去。

所以,为了找个理由搪塞天下人,他便用自己的小聪明对文武百官进行了试探。太宰刘延年是个擅长拍马屁的家伙,他投其所好,为刘聪量身定做了一套谎言:“臣常闻太保自云周刘康公之后,与圣氏本源既殊,纳之为允。”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太保刘殷是周刘康公的后人,虽然是皇帝的同姓兄弟,但两人算不得本家,即便通婚也无可厚非。精炼下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此女可娶。”于是乎,刘聪便大张旗鼓地将这两名美人纳入后宫,还将刘英立为皇后。

然而,刘聪的荒唐之举还没有停止,在迎娶了刘殷的两个女儿后,刘聪又相中了刘殷的四个孙女。不得不说,刘殷的家族基因着实不错,所以他的女儿孙女都是人间罕见的绝色。刘聪认为,太宰刘延年不是已经证明了刘殷与宗室本源不同了吗?好,那咱就继续招呼。

遂“又纳殷女孙四人为贵人”,一时之间,刘殷家的六女都成了当今圣上的禁脔,“六刘宠倾于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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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虽然刘聪与其后宫的辈分属僭越之举,但其中还存在一些“积极”因素。

刘英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后,曾与刘聪进行过一段从谏如流的对话。当时刘英深得刘聪喜爱,刘聪打算为其修建一座豪华的宫殿。大臣陈元达是个耿直的人,他觉得修建大殿劳民伤财,于是,便极力反对此事。刘聪见陈元达不顺眼,打算将其杀之而后快。

刘英听闻此事后,立即派使者前往刑场刀下留人,“密遣中常侍私敕左右停刑”,随后亲自给刘聪写信。刘英对刘聪说,倘若刘聪因为一个女人而杀害忠良,将来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后是个败家丧国的女人,这样她还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呢?

在刘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慰下,刘聪总算是收回成命,向陈元达道歉,留下一段君厚臣下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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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刘聪究竟是一名有为之君还是无道昏君呢?

笔者认为,凡事都得从正反两方面去看:

从政绩上来说,刘聪在执政初期还是有一定作为的,不论是政治还是军事刘聪皆颇有建树。若非刘聪横空出世,匈奴汉国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迈向巅峰。刘聪施行的“胡汉分治”政策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此举也成了后世少数民族政权效仿的对象。

刘聪所出台的体制,在那个民族矛盾尖锐的特殊时期起到了极大的缓和作用。即便是千百年后的少数民族大一统政权元朝与清朝,我们都能在其国策中看到刘聪分治政策的影子。可以说,从调和民族矛盾方面,刘聪着实可称得上是先驱者。

不过,刘聪的私生活太过混乱,加上他晚年沉湎酒色,因为这一段人生中的“老鼠屎”,刘聪的一切丰功伟绩都被抹黑了。刘聪在晚年时期,逐渐沉湎酒色,对政事也没有早期那么上心了。“游宴后宫,或百日不出”,刘聪认为当今天下海晏河清,遂一门心思地享乐,时常几个月不上朝,“宫人宴戏,或三日不醒”。

这种做法,基本与桀纣无异了。

非但如此,刘聪还给后世的皇帝开了个坏头,为了制衡外廷群臣,刘聪邀宠太监,引发了宦官专权的情况。此外,作为匈奴皇帝的刘聪骨子里存在暴戾嗜杀的一面,在他的“皇帝生涯”中曾数次滥杀无辜,这也让他在史书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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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作风问题是很重要的,很多上位者的失败都源于对私生活的不拘小节。提及刘聪,后世想到的大多是“六刘之宠倾于后宫”,至于他生平那些丰功伟绩,也都被这些荒唐的丑闻给掩盖了。

参考资料:

【《晋书》、《资治通鉴·卷第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