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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是乔冠华走上共产党所领导的红色道路的第二年,他在香港成立了“中国新闻社”,并担任社长。当时中国大陆早已被日军染指,炮火连日,人民受苦受难,多数富豪有船票,选择带着自己的家眷避难到了香港——当时唯一的净土,以此来躲避灾难。与大陆被炮火轰炸后毁坏的破墙和尸体不同,香港仍是歌舞升平,似乎战争与香港无关。

乔冠华记得那时是在温暖的南方,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时节里,香港早已遍地莺歌燕舞、纸醉金迷。而在这美好的日子里,乔冠华遇到了同样美好的姚锦新。她纤细的十指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在黑白琴键中来回舞动,流淌出一首优美宜人、余音绕梁的动听音乐。

当她微笑着到舞台前谢幕时,那清新动人,像仙女般的美貌彻底打动了乔冠华的心。从清华大学到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再到德国图平根大学,乔冠华走遍了半个地球,看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姚锦新那样让他动心。

一瞬间,乔冠华居然忘记了自己作为绅士的举止、学生的修养,目不转睛地直视舞台上优雅致谢的姚锦新,而这双热烈的双眸也使得姚锦新,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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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初恋姚锦新

不久,乔冠华和姚锦新就坠入了爱河,在相对稳定的香港度过了一段短暂但甜蜜的恋情。背景大致相同,爱好也基本无差。两人经常微笑着手牵手漫步在湘江上,一起听音乐会,一起读小说,喝咖啡,从诗歌中谈起了人生哲学。他们从彼此那里吸收了爱的养分,用这种营养不断地滋养着面前的彼此,甜蜜、快乐,在两人这种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中永远不会错过。

但生活不仅仅只是爱情,还有着属于自己的远方。就在乔冠华和姚锦新沉浸在爱情的滋润的时候,姚锦新的姨妈要去美国,家里便让姚锦新一起去美国深造音乐。一方面是骨子里的热爱,随时想要为自己的音乐事业而拼搏的内心;另一方面是一个正在热恋的,自己深爱的男朋友,面对这个选择,姚锦新内心是痛苦的。

可爱的人还有一辈子时间在一起,在美国学习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同乔冠华商讨过后,姚锦新和姨妈踏上了去美国的游轮。

在耶鲁大学读书时,姚锦新依然没有忘记乔,她与在香港的乔冠华一直保持书信往来,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以致无法相见,让两人在恋爱中都受尽了苦。但很快这种甜蜜的苦难也无法拥有,战争的爆发切断了大洋两岸的沟通,彼此相爱的男女久久不知道对方的处境,惊慌了许久。其实战乱中的爱情本就是脆弱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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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之期不敢奢望,来自父母和朋友的压力,年龄,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姚锦新放弃了这段感情,仅仅几个月后就与也同在美国留学的作家陈启轩结婚。大洋对岸的恋人已经面对残酷的现实了,大洋这边的乔冠华还在苦苦地等。

担心女友的安全,他尽了一切努力,只是为了得到姚锦新的一个消息。但真的当他得到她的消息时,好似晴天霹雳。他们明明如此相爱,互相约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甚至讨论了将来要生几个孩子,但到最后只有他自己独自难过。

曾经有多么幸福的乔冠华,此时得知姚锦新结婚的他就有多么痛苦。他曾经沉溺于其中,不想与那段不可磨灭但倍感无奈的爱情和解。但他不仅是一个被遗弃的前男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还有很多人等着他救,这种儿女情长只能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独自在没有人的夜晚时候,才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相濡以沫龚澎

随着战争的爆发,香港这片净土也遭到日军铁骑的践踏,香港彻底倒下了!1941年底,乔冠华的工作又变了,周总理调他到重庆负责《新华日报》的相关宣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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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带着乔冠华和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龚澎认识了一下:“ 你是外事小组副组长,她是《新华日报》国际版负责人,未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那一刻,乔冠华和龚澎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成为一对亲密的恩爱夫妻。

龚澎本不是那种乔冠华喜欢的女人,但在长期的接触中,龚澎的宽容、理解和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却感动了被曾经的爱情深深伤害了的乔冠华。当得知龚澎的丈夫刘文华去世,导致她重病时,乔冠华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悯之情。虽然他们经历不同,但都是为情所伤的人,而怜悯本就很容易让人们升华为怜惜。

可喜欢彼此的两人却是同事、朋友,谁都没有勇气率先去打破这层关系。直到后来乔冠华因为急性弥漫性心膜炎在医院手术,身边的朋友看到龚澎的关心和细心照顾,看到乔冠华也对龚澎有意,便合力促进了这对苦命鸳鸯。

对于乔冠华与龚澎的结合,领导人和周总理都非常赞成,领导人也给他们写了一篇祝福词:“天生丽质双飞燕,千里婚姻革命牵”。"称赞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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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华患有肠胃炎,为了让他安心工作,婚后龚澎经常绞尽脑汁为他专门制作菜谱,只希望丈夫身体健康。她兼顾家庭和工作,长此以往变得疲惫不堪,越来越虚弱。尤其是在被陷害和折磨之后,她的身体更是糟糕。

乔冠华看着焦急,但他没有办法拯救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妻子。多年来,两人感情都很好,过上平静的生活不容易,但却被这种横祸所影响,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

1970年,在遭受了几年的痛苦之后,龚澎倒下了,乔冠华急忙把她送往医院,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找不到人来救他心爱的妻子,只能默默地一动不动地哭泣。

当医生终于来了,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在医院的病床上忍受了几个月的痛苦,龚澎留下乔冠华和一对孩子离开了这个世界。妻子的去世让乔冠华十分悲痛,他抱着妻子的遗像嚎啕大哭,他的生命完全崩溃,找不到坚持下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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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章含之

这么阴暗的日子,乔冠华过了近两年,直到一个叫章含之的年轻女子闯进了他的世界。很多人可能不熟悉章含之,但当谈到她的女儿,导演陈凯歌的前妻洪晃,大家可能就知道了。当时,章含之36岁了,已经有一个丈夫和女儿,但过着不太幸福的婚姻。

由于养父章世钊的关系,章含之曾多次听说过这位著名外交部长乔冠华,乔冠华也听说过章世钊的女儿,她曾被誉为“外交部五朵金花之一”,但两人从未见过面。

有一次,章世钊让章含之帮他送书给乔冠华,章世钊没想太多,他从未想过一个比章含之大22岁的乔冠华,能和自己结过婚的干女儿发生什么关系。但章含之想的要多一点,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

同事们之前在私下讨论过,说某人想攀附乔冠华的关系,她不想被认为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并没有去送书。可峰回路转,章含之和乔冠华不久之后就碰面了,一见面乔冠华开玩笑说:“是你扣了我的书,原来你就是章含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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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但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两人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有交流,他们渐渐熟悉了。章含之热情活泼,乔冠华端庄有礼,两人相处很愉快,这让乔冠华丧妻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妻子去世后,乔冠华打电话给朋友符浩,哭着说:“我很孤独,我受不了了!老符,你要是有空,来看看我吧!”可以看到,此时的乔冠华是一个需要被情感滋润的人,唯有这样他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而章含之的婚姻并不幸福,遭受了很多折磨,纠结多年,她终于勇敢地与丈夫离婚,乔冠华听说此事后,就去探望,第一次将孤独的章含之装抱在怀里。然后章含之和乔冠华终于谈恋爱了,没有任何负担。爱一个人就给她最安全的港湾,对于章含之,没有什么能比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更能让她感到安全。

于是乔冠华和他的孩子们商量再婚,这是为了得到孩子们的祝福,没想到他的孩子却强烈反对。但乔冠华此时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章含之,他想和她一起生活,开心地度过老年,看到孩子们一直反对,他也很生气,恼怒之下将孩子们从家里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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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乔冠华的孩子们不敢相信,曾经和母亲一样爱着他们的父亲,因为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他们决定再也不和父亲联系了。孩子们决定离开自然是对乔冠华有所影响的,但乔冠华是一个非常清醒的人,他明白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但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和所爱的人共度余生。

人是情感动物,感情是世界上最难说清楚的东西,没有量度。作为感情的承载者,真的没有必要去量化情感,只要双方认可,那就是真的,那就是爱。毕竟,真爱不仅仅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也是用心爱人,这一点,乔冠华做到了,之后的日子,他和自己的爱人过得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