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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学霸君都是给大家分享家长视角下的“鸡娃”理念和故事,不少小伙伴表示,父母焦虑可以理解,但被“鸡”的娃们真的心甘情愿么?今天这篇文章则从孩子的角度跟大家聊聊“鸡娃”这个概念,主人公可乐的妈妈是一名要强的北大高材生,而可乐也一直按照妈妈规划的人生生活着,直到从美国回来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起跟着学霸君看看她的故事吧。

文 | 丸子MJ

From 真棒之选

“真棒之选”跟70、80和90后高知爸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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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测评教育机构。

最近,“普通人”这个词,反倒被大家讨论得一点也不普通了。

清华大学教授刘瑜“希望孩子只做个普通人”,有反对者认为“普通人的孩子,再做普通人风险太大,刘教授有点何不食肉糜”。

这个话题仁者见仁,但实际上,很多清北毕业的爸妈,因为个人成长经历的关系,非常希望孩子“不普通”——最好从小好成绩一路长大,大学再进入名校,这才是“家族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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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天文章女主角可乐的妈妈,上一辈高知,状元级别的人才,北大毕业生,经商人才,对女儿是严加保护,严格规划精英路线。

可乐也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国内Top名校人大附中从小学上到高中,也遵循了妈妈的意愿进入康奈尔大学读商科,甚至gap一年后还拿到了相当好的金融offer,留在美国工作。

这很“不普通”了吧?

但是,从可乐去美国读书的第一年,一颗小小的萌芽开始在她心里冒出:妈妈是比我优秀,但我不严格按照妈妈的规划生活,其实是可以的吧?

从美国回国后,可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下面请看“普通”女孩可乐,和她的北大妈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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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附小,人大附中初中部,人大附中高中部。

一个经典“别人家的孩子”的路线,在升入人大附中高中部时产生了一点小插曲。北京女孩可乐的中考分数,完全可以进入人大附中高中部本部,和初中的好朋友们一起扎进冲向高考的人潮——如果想出国,当然也是可以申请的。

可乐的父母不这样想,希望她直接进入国际部学习,准备出国读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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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附中国际部官网

“因为分数线不一样,我在国际部很容易就能考第一。”可乐印象深刻,并补充说:“当然现在国际部的水平更高,和那时情况可能不太一样。”她坦言直接进入国际部让她有些遗憾,没有体验过针对高考的高中教育,而且让她和很多初中的好朋友渐行渐远。

高中毕业前,可乐的母亲是非常典型的“严母”。

因为父亲和母亲很早就分开了,母亲对可乐的要求和保护都非常严格,一直到高中都是车接车送,不许她独自上学放学。“我们整个年级都知道我家管得特别严。”回想起自己的中学时光,可乐用一个词形容她的家庭:“Overprotective.”(过度保护)

母亲比自己优秀。可乐一直这样说。

上一辈高知,状元级别的人才,北大毕业生,经商人才。一些零星的标签组成了母亲的画像。

“18岁以前,我什么都听家里的,没有叛逆过。”如今一头绿色短发的可乐这样描述。家教虽然严格,但并没有让她觉得压抑,只是让她“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包括申请留学时,申请的专业也不是可乐自己的选择。

高三毕业,拿到offer,可乐去康奈尔大学读酒店管理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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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尔大学官网

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人大附中的光环变成藤校光环,最有前途的商科专业正向她招手。直到这个夏天,可乐依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不妥。

有一位懂得又多,对自己又好的母亲——听她的怎么会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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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entation活动中,一个美国小哥第一次震撼了可乐。

大一新生们正在三三两两凑成一群,交流为什么选择自己的专业。可乐第一次心虚了:好像没有人说是家里帮忙做的决定。

一个美国男生和可乐攀谈起来,两眼放光地讲着自己为什么选择植物学——爷爷家有一个品种繁多的花园,他从小泡在里面长大,研究各种植物。他的热情洋溢里不仅仅是美国人自带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气质,还包含着一种令人羡慕的坚定和主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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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也有爱好,她喜欢画画。幼儿园时期起她就发现,画画对她来说是一件比其他小朋友更容易的事。中学时,可乐是班里的宣传委员,经常负责画板报。但是画板报并没有得到母亲的认可,“她觉得这没有写作业重要。”

可乐还是班里的“小漫画家”,自己画了很多漫画,班里的同学们都是她的读者——虽然她觉得回过头去再看,当时的漫画“惨不忍睹”,承蒙各位同学“捧场”。

虽然喜欢画画,但可乐从来没有想过兴趣可以成为专业甚至职业路径。在申请留学时,负责的老师曾经趁妈妈不在,和可乐单独对话,问她:“你想学商科吗?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你有没有自己特别想申请的专业呢?”

18岁的可乐没明白老师的意思,在她年少的认知里,根本没想过去美国可以学和画画有关的专业。“很多年之后,有一天我突然明白,那个老师想帮我。”可乐强调说:“他想帮我,而不是想帮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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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好意没能帮上忙,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的女孩,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去藤校读商科。

“商科课程我也能学会。”可乐回忆,“但是和大多数同学们的劲头不太一样。”身边热爱这个行业的人让她开始反思: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聊专业?为什么即使闲暇时间他们也愿意钻研?不管是课程还是实习,她很难和其他人一样,感受到主动学习和钻营的热情。

学校的地理位置也没帮上忙,偏僻的“村里”大雪连连,黑夜漫长。人们说在北欧学习的同学容易暴食、抑郁,这个位于纽约州名叫伊萨卡的城市似乎也一样。

在美国学习的日子里,可乐不知不觉长胖了15斤。每一次不开心的时候,她就吃东西。而长胖对情绪变好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她继续不开心,继续吃东西。恶性循环就这样进行下去。

大三,可乐终于决定暂停学业,gap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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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gap的过程顺利地出乎意料。学校的审批流程奇快,几乎不需要任何手续和证明,一封邮件就搞定了。可乐表示学生申请gap在美国学校比较常见,不是什么大事。

可贵的是,妈妈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担心女儿,妈妈曾经在可乐读大一时搬到美国,准备陪读,但是在女儿的百般劝阻下最终放弃。

“她自己也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可乐笑着补充了一个“秘密”:“她恋爱啦,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叔叔。”

或许是看到可乐在美国能够独立生活,也或许是新的恋爱关系让她重新重视起自己的生活,母亲逐渐从“严厉看管”变成了“放养教育”。

Gap的这一年里,可乐开始在全世界旅行,但也没有完全用来玩耍——她自学了日语,跑到日本去做地产类的实习,也有几个月回到北京,在北京第一次大胆尝试了和动画制作有关的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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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前,她什么都听家里的。大学以后,她却开始逐渐学会自己做决定。“虽然那份和动画有关的实习很水,几乎没学到什么。”可乐回忆起那段经历,“但那是我第一次尝试专业以外的实习。”

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想过,以后会从事动画行业。人生有无限种可能,但她没有想过主动选择“叛逆”。从小到大的经历、在藤校身处的人群,都清清楚楚显示着,她会走向那条属于精英学霸的经典路线:毕业,并从事商业相关的工作。

母亲虽然很早就确定,要把送女儿去美国读书,但并没有想过让她一直留在美国,甚至一度非常担心女儿和美国人恋爱结婚,就再也不回来了。还好可乐在大学时远隔重洋,和曾经在人大附中的同学谈起了恋爱,而且非常稳定。

毕业后,可乐还是留在了美国工作。她拿到四大的offer,前往洛杉矶成为了一名地产金融顾问。

在与可乐的对话中,工作内容是什么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她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是,可以搬到洛杉矶和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合租。“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很重要,如果不是那个朋友,我可能就去日本工作了。”

而工作的过程又再一次出现和学生时代一样的状态:可以完成,不太热爱。所以在一年后抽取H1B时,可乐也没有感受到对抽中的期许。“果然没有抽到,而且男朋友还在国内。”

她云淡风轻地讲述到:“所以就回国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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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杉矶回到北京,可乐突然产生了大胆的想法,同时投递了咨询公司和动画公司。

“我觉得,既然回国了,就又多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近乎母语水平的英语和一路名校的光环,是各大咨询公司最喜欢招聘的类型,更别提在美国四大的咨询经历和完美对口的专业了。

但是可乐拿到的第一个offer,来自于国内某家知名的动画公司。公司曾经在荒漠一般的行业环境里,打造出过经典的国漫代表作,至今在行业历史上垂名。

“他们offer给得太快了,我就没继续面咨询公司。”动画公司的岗位是制片人,工作内容类似于项目管理,从融资到制作到宣发,几乎要统筹一切。

即使已经是业内头部的公司,但囿于行业限制,制片的职位,薪酬待遇还是比咨询公司相差甚远的。可乐坦言,从开始工作到现在,并没有思考太多报酬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的名字写在一个很牛的动画电影的制片人里,比写在一个咨询报告的顾问名单里,要有成就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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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从小浸泡在艺术里的团队成员接触,可乐异常感慨。

动画的圈子和金融的圈子区别太大了,金融圈的人们聪明、高效、思路清晰明确,沟通顺畅冷静。而动画圈的人们热情洋溢,有一种令人动容的执着。

“他们从小就在学习这些,很早就确定了一辈子和动画打交道,好像永远不可能也不会去做其他事情了。”她也承认,国内动画行业与海外的差距不是一点点——采访时《姜子牙》上映不久,她直言不讳:“美术确实牛。故事实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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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可乐也会怀念金融圈的一些优点,比如沟通和执行的高效。她甚至觉得,即使重新回到18岁的那个夏天,她还会选择同样的学校和专业。“我在学校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如果换一个选择,我怕遇不到他们了。”

曾经对她的人生有着严格规划的母亲,如今也赞成她自由成长。

回顾起兜兜转转的经历,可乐很冷静地总结:如果家长能够在孩子中学时就帮助孩子、推动孩子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方向,那是最好的。否则的话,之后的时间里,孩子也总会转一个大圈再转回来。

“不过这话说给18岁的我和当时的我妈,我们也未必听得进去。”

当被问到那些带着光环、又充满戏剧性的经历,对她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影响,可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此时此刻,我好像会觉得,自己想要尝试什么都可以去尝试,做什么应该也都能做出一点成果来。”

她特意强调了“此时此刻,在26岁这个年纪”,还补充说:“可能再过两年又会变化吧。”

在这个时代,谁都不必苛求一个人成为理想主义者。可乐也会考虑未来,如果要结婚生子,是不是要把收入水平纳入职业选择的考量。“但至少现在,我还想去尝试更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