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近期,人大重阳君携手今日头条打造“重头说起”视频栏目,智库学者以视频方式点评国内外前沿大事。本期点评嘉宾为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产业研究部主任卞永祖。

随着中国内需市场的不断扩大,内生动力也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国家愿意跟中国进行合作而不是对抗。美国即使同中国发生金融对抗,其成本和难度也会越来越高,敢于冒险的概率也会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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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已经对中国发动了四箭:贸易、科技、人才,现在金融也箭在弦上了。

尽管中美关系在新冠疫情和美国大选期间内急剧恶化,但随着美国精英阶层在对华遏制这一美国国家政策上形成共识,美国对中国的打压和对抗形势并不会因为疫情和大选的结束而减弱。除了贸易上的争端,美国同时也在科技领域和外交领域不断对中国发起挑战,诸如刻意对部分中国科技企业所需的芯片“断供”,阻挠中国留学生去美国留学,以及总统大选的临近,美国一部分政客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在疫情问题上刻意甩锅中国,变本加厉的破坏早已脆弱不堪的中美关系。

目前来看,对华遏制几乎已经成为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共识,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中谋求舆论优势,不排除特朗普政府将采取更为激进的方式来打击中国。其中,挑动两国之间的金融争端很可能会是特朗普政府的对华极限施压的下一个目标。

 2、金融之箭,也开始了。

香港11个人

2020年7月14日,美国制裁了11位香港官员,如果金融机构对他们提供服务,也将受到制裁。对于11位香港官员的制裁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美国对中国发动“金融战”的第一枪。作为未来中美博弈的新战场,美国在金融领域下一步会对中国采取何种动作,而其又将对中国造成何种影响,已经变成了北京不得不严肃考虑的问题。

针对中国在美国的上市公司

并且,华盛顿还提议把不符合美国会计准则的中国公司赶出美国股市,并加强审核来自中国的投资,特朗普政府甚至扬言将全面阻止中国公司赴美上市。在诸多可供华府选择的金融打击方式中,最为激进的一种便是美国选择将中国移出(SWIFT)系统。如美国选择此种方式,则意味着中国将会被排除在美元体系之外,中国的金融机构与以SWIFT为基础的全球金融体系的联系将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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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金融制裁就是禁止中国接入SWIFT

在之前的朝核危机和伊核问题事件上,美国胁迫SWIFT将伊朗和朝鲜移出其交易体系,这使得这两个国家无法再与其他国家进行正常的金融交易,其中伊朗不得不紧急宣布使用欧元和人民币作为其跨境交易货币。中国所有的国有商业银行都加入了SWIFT系统,这意味着一旦美国宣布对中国进行金融制裁,SWIFT系统很有可能迫于来自华府的压力,将这些机构排除于其体系之外,而这将导致中国无法在世界任何地方使用美元结算。

4、不可能

——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

不过,无法想象美国敢对中国大型的金融机构进行制裁,比如,我国的四大国有银行工、农、中、建都已经入选全球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名单,一旦其业务发生风险事件,必将对全球金融体系造成冲击,更不用说美国对中国进行金融制裁。

——美元贸易功能

美元的实力来源于它既是全球使用最为广泛的贸易结算货币。东亚地区是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基地,该地区的各国已经通过贸易深深的整合为一体,而中国又是全球第一制造大国,是整个东亚的制造业中心,无论是日韩还是东盟各国,都出口大量的原材料或者零部件到中国,并组装成产品后分销到世界各地。因此,一旦美国禁止中国使用美元结算,将不仅导致直接从中国进出口的制成品无法使用美元结算,也会使得利用了中国进口原材料的东亚其他国家企业都受到巨大波及。作为回应,东亚地区将不得不使用其他国际流通货币来取代美元的位置以保护各国自身的制造业不受到冲击,这种回应将直接使得美元失去作为全球首要贸易结算货币的地位,从而丧失了维持美元作为全球最优势货币的一个重要支撑。

——美元的投资功能

同时,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进口国和出口国,如果中国被禁止使用美元交易,与中国相关的绝大部分贸易以及跨境投资活动都将无法进行。这将使中国将不得不让全球的投资者和客户选择使用人民币来作为指定支付货币,国际金融和贸易机构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被迫站队:与中国继续贸易,还是留在美元体系之内,这将造成国际货币金融市场的极大混乱。如果华府悍然发动对华的全面金融制裁,其造成的后果很可能会直接威胁到其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优势地位。因此,当下美国自身深受经济危机和疫情持续蔓延等困扰下,美国是否会敢于冒失去美元这一维护其全球霸权主要支柱之一的风险来金融制裁中国,使得美元与人民币脱钩,其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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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国也有其它办法

当然,将中国排除在SWIFT体系之外这个选择影响实在太大,对全球金融体系带来的影响恐怕美国也无法控制,但是,不能排除美国采取相对保守的“精准打击”方式来攻击中国金融的机构。在2017年,美国将中国的丹东银行列为“朝鲜进入美国及全球金融系统的管道”并宣布制裁该银行,其被禁止与美国金融机构有任何账户往来,同时禁止任何美国海外机构与其产生合作关系。同样,在2014年顿巴斯战争爆发之后,美国宣布对俄罗斯进行金融制裁,尽管其并未直接将其移出SWIFT系统,但俄罗斯的100多家主要银行均被列入了美国的黑名单,极大冲击了俄罗斯经济,卢布美元汇率从2014年的6月的33.6/1飙升至2015年1月的68.9/1。尽管美国不太可能选择对华进行全面切断SWIFT联系这种手段,但随着华盛顿面对中国发展所呈现出越来越焦躁的情绪,有可能采取如俄罗斯模式对单个或者某机构金融机构进行的精准打击。

6、中国的应对办法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美国采取各种手段对中国进行打压将在未来较长时期内都会存在,并且金融打击也很有可能发生,这会在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到中国金融市场的稳定和经济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因此,中国的未雨绸缪就显得至关重要。

首先,继续推进经济国内大循环体系建设,发挥国内超大市场的优势,完善市场制度,合理配置资源,并通过技术创新加快经济转型升级的步伐,从而打造一个主体稳定、有活力的内循环经济体系,弱化不稳定国际局势对中国金融经济市场造成的不良影响。同时,实行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利用国内产品配套体系相对完善、社会环境安全稳定的优势,吸引全球更多的高科技企业到中国生产、销售它们的产品,以及大型金融机构配置人民币资产,在分享中国发展红利的同时,也跟中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其次,加快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目前人民币位居全球第六大活跃国际贸易交易货币,约占市场份额的1.66.%,仍有巨大进步空间。加大同其它金融中心以及相关金融机构、监管机构的合作,增加人民币的应用范围,稳步推动资本项目的对外开放,人民币也将会得到更多投资者的青睐。

另外,加快金融科技的应用和发展。科技改变了所有行业,金融业也不例外。利用中国在大数据、5G技术等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的优势,加快在金融治理、金融监督方面的改革步伐,有利于中国金融行业在全球影响力和未来竞争力的提升。数字人民币在全球数字货币的发展中处于领先位置,其普及不仅日常交易便利化,并带动大量新生业态的发展,并有助于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

可以看到,随着持续的推进新发展理念,以及经济内循环政策的逐渐落实,中国的内需市场将不断扩大,内生动力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国家愿意跟中国进行合作,而不是对抗。美国即使想同中国发生金融对抗,其成本和难度也会越来越高,其敢于冒险的概率也会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