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日本新任首相菅义伟访问越南,开启了上任后的第一次外访。菅义伟此行选择越南开局的主要原因在于越南为东盟轮值主席国,同时也是日本重要的投资国、受援国,更是今年东南亚地区屈指可数的经济仍在正增长的国家。因此,此次菅义伟访问越南也受到了普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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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该说,日本对东南亚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拥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的。在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逐步恢复并开始起飞,日本就逐步利用战争赔偿、低息贷款、无偿援助、产品输出重新进入东南亚,以此获得市场与能源供应。某种程度上,战后的日本接着美国提供的亚太秩序东风又以经济形式重返东南亚。

不过由于战争历史记忆仍然较为强烈的原因,仅仅经济输入并不能改变日本在二战中形成的入侵者、殖民者形象。1974年福田赳夫对东南亚的访问还引起了东南亚国家,特别是印尼、泰国的抗议游行。福田赳夫提出了“福田主义”,其将东南亚作为平等伙伴,消除日本军国主义形象,致力于地区繁荣稳定。此后,日本对东南亚的援助规模大幅度增加,这在铃木善幸时期被确定下来。从1981年开始,铃木善幸、中曾根康弘、竹下登、海部俊树、宫泽喜一、村山富市和桥本龙太郎,历任日本首相在执政初期的外访目的地都有东南亚。

1979年还推出“青年招募事业”,吸引东南亚人才前往日本留学,进而间接推动了日本技术标准和文化产品在东南亚的输出。而在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后,日本的援助规模进一步扩大,并且运用更为丰富多样的形式。1996年,东盟同意成立“东盟产业合作计划”,日本对东盟投资迅速增长,并在2012年之前都是东南亚最大的投资国。日本投资也伴随着大量产业转移,丰田、日产、本田、五十铃、电通、索尼等大型企业纷纷在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投资设厂。此外,文化输出也非常常见,日本对东南亚流行文化有很强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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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在东南亚整体上是纯粹的经济伙伴和重要的文化输出国,因为日本不具备完全主权地位,对外政策上只能依附于美国的地区秩序。但是也因此 ,日本可以隐蔽地推动其影响力在东南亚的发展和勃兴,在东南亚各国中日本形象非常良好,这些都让从而成为东南亚半潜藏着的重要参与者。很多人在看待东南亚时常常忽略了日本,但日本现在打下的基础事实上一旦实现日本国家正常化,则很容易伴随其政治、军事能力而成为东南亚地区不可小觑的域外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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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考虑大国关系,日本已经在二战中就错过了整合东南亚的机会。一开始东南亚各国还将日本视为亚洲的反殖民力量,但是随着战争进行日本恶劣的殖民行为日本丧失了这种形象。而在今天,日本对东南亚的影响力虽然很重要,但日本无法跳出美国的政治控制力,同时中国崛起后逐步取代了日本成为东南亚最大的投资国,这意味着日本不仅不能完全独立参与东南亚事务,同时还会面对来自中国乃至韩国的激烈竞争。这些都是日本对东南亚施加更大影响力的重要限制性因素。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不太可能无视日本在东南亚扩张的可能性。

在现在中美关系不会好转、竞争性日渐强烈的情况下,日本也表现出了进一步的骑墙特点,一方面日本依附于美国的安全控制但也想分享中国的经济前景,而另一方面则利用中国向美国索要更大的自主权。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期,直到未来潜在的可能性变成真实为止。这种可能性在于美国退出亚洲重返孤立主义,东亚实现一体化后整合东南亚。当然,这种前景还不太明确,日本现在做的毫无疑问也是多重下注,对东南亚有时默默渗透有时高调影响的铺垫可以确保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日本都不会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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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东南亚的角度来看,他们也欢迎日本这种半潜藏的影响力,这可以平衡中美两个大国在东南亚的影响力,避免东南亚自己被特定一方完全控制。这种小心思最突出的应该是越南,毕竟越南一方面对中国十分警惕,另一方面又非常依赖于中国经济,对不具有足够政治影响力的日本的引入也是越南非常重要的平衡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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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国确实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这种现象的存在。只要中国保持稳健和稳定发展,日本与东南亚这种联合也仍然将在轨道上继续运转而不至于对秩序产生过度破坏。毕竟,中国始终是这一区域内最大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