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情感障碍(BD)是一种慢性情绪障碍，包括反复发作的抑郁和(低)躁狂症，高复发率和与其他精神疾病的共病。特别是，40-50%的BD患者会在他们的一生中都有焦虑障碍，38%的患者目前患有共病性焦虑障碍，最常见的是恐怖症、社交恐惧症或广泛性焦虑障碍。

令人遗憾的是，在BD缓解期间，这种焦虑的患病率似乎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善，35%的BD缓解患者仍符合焦虑障碍的标准。然而，大多数双相障碍的焦虑症状往往不符合焦虑诊断的标准，而是涉及在缓解期持续存在的亚综合征焦虑症状。

双相障碍缓解期的共病焦虑障碍和亚综合征焦虑症状与长期病程的加重有关；缓解期较短，具有更多的亚综合征症状；情感发作更多，严重程度更高；复发和自杀风险增加；功能和生活质量下降。双相障碍的残余焦虑也与较差的治疗反应有关，降低了心境稳定剂的有效性，增加了药物治疗的不依从性。

综上所述，焦虑症状在BD中很常见，即使在缓解期也很普遍，并且会阻碍治疗效果、预后和功能能力。双相障碍的焦虑得不到治疗，对患者和医疗系统都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这突显了临床迫切需要确定新的有效的焦虑治疗。本文旨在评价该领域内的证据。

方法

根据PRISMA的指导原则，研究者对PubMed、PsycInfo、EMBASE和Cochrane Library进行了系统搜索，以研究BD缓解患者焦虑的随机对照试验(RCT)。

结果

系统和手工搜索共识别出2388篇文章，其中182篇通过全文阅读(二次筛查)进行了资格评估。最终纳入10篇符合标准的文章。它们都属于研究心理或药物治疗对双相障碍缓解患者焦虑影响的RCT。

认知行为疗法干预

五项CBT研究中，有两项显示，在治疗结束后，即使用灵活的、个性化的或经诊断的改良形式的CBT形式后，治疗组的残余焦虑具有初步效果。其他三项研究发现了更多可能对焦虑产生影响的初步证据，但其中两项研究涉及组内评估的次优统计分析，其中一项研究发现，在治疗结束后没有立即产生效果，这些因素阻碍了对结果的解释。

正念的干预措施

三项为期8周的MBCT干预的研究，为MBCT对缓解BD患者焦虑的影响提供了初步证据。虽然一项研究发现了治疗相关的焦虑减轻，但这是由TAU组焦虑增加引起的。第二项研究发现，如果进行Bonferroni校正，在三种焦虑测量中，有一种(自我报告的与状态相关的焦虑)不受影响。最后，第三项研究发现组内焦虑降低，但组与时间之间没有相互作用。

药理学干预

两项确定的药理学治疗研究表明，辅助奥氮平、拉莫三嗪和亚甲蓝对BD患者的残余焦虑有一定的疗效。值得注意的是，奥氮平和拉莫三嗪对锂的辅助研究没有涉及对照组，没有进行附加治疗，因此，焦虑减轻是否与治疗相关尚不清楚。此外，这两项研究的停药率都相对较高(22-27%)。因此，这些发现必须被认为是初级的。

讨论与结论

目前迫切需要针对BD缓解期常见且无效的残留焦虑症状进行心理和药物治疗。本系统综述研究了该领域现有RCT的证据。确定了10项RCT，这些评估涉及完全或部分缓解的双相障碍患者接受心理治疗(n=8)或药物治疗(n=2)后焦虑的变化。

在心理干预研究中，两项研究分别揭示了与TAU（常规治疗）相比，采用灵活的、个性化的或经诊断改进形式的CBT可能具有抗焦虑作用，尽管这是在单盲试验设计中使用自我报告测量的小样本的初步结果。其余的6项心理治疗试验分别对CBT和MBCT进行了评估，为残留焦虑的影响提供了更多的初步证据。

两项评估拉莫三嗪与奥氮平或亚甲基蓝的药理学治疗研究，表明了附加治疗的一些好处，但由于药物副作用的高停药率和潜在的致盲性而受到限制。因此，这些研究的结果只能被认为是初步的。

在这10项研究中，焦虑是其中7项研究的主要结果；因此，其余三个研究中焦虑是次要结果的证据应被视为是探索性的。

总的来说，心理干预在该领域是新颖和重要的，因为它们解决了缓解双相障碍中的残余焦虑，并且大部分将焦虑作为主要结果之一。此外，这些试验的退出率普遍较低，这表明干预对患者是有意义的。鉴于心理治疗普遍具有良好的耐受性，对于完全或部分缓解的双相障碍和并存焦虑的患者，应将心理治疗视为疾病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在我们看来，对缓解双相障碍患者的残余焦虑的治疗还处于非常早期的阶段，必须解决一些常见的方法学挑战，以提高在未来研究中发现治疗效益的机会。此外，在缓解的BD中，针对焦虑症的RCT数量非常少，这可能是由于缺乏对焦虑-双相共病的潜在过程的了解。

由于只有十分之二的研究支持这种方法，因此建议将经诊断的心理疗法与PE（psychoeducation心理教育）结合使用。由美国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提出的正在进行的研究领域标准(RDoC)计划，可能会促进焦虑-双相共病研究的发展。RDoC强调研究必须集中在神经精神疾病的跨诊断研究上，并提供一个强调基本行为学和神经科学研究相结合以加深对精神病学理解的框架。

焦虑作为一种跨诊断现象的证据可能对理解、分类、治疗甚至预防精神疾病具有重要意义。的确，对双相障碍中的焦虑及其与情绪不稳定之间的联系有更多的了解，可能有助于发展先进有效的治疗方法，从而使双相障碍得到完全缓解。

参考文献

Seeberg I, Nielsen IB, J rgensen CK, Eskestad ND, Miskowiak KW. Effects of psychological and pharmacological interventions on anxiety symptoms in patients with bipolar disorder in full or partial remission: A systematic review. J Affect Disord. 2020 Oct 1;279:31-45. doi: 10.1016/j.jad.2020.09.119.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3038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