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NewMediaLab

广东省新媒体与品牌传播创新应用重点实验室

《独裁者手册》一书的作者是纽约大学的两位政治学学者布鲁斯·布鲁诺·德·梅斯奎塔(Bruce Bueno de Mesquita)阿拉斯泰尔·史密斯(Alastair Smith)。作者认为任何国家(或任何企业)中最主要的利益推动者是居于顶端的人——领导人,而统治者们的自私算计和行为是所有政治的推动力。对领导人而言,最佳的统治手段就是: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先攫取权力,然后维持权力,并从始至终掌握尽可能多的国家(或企业)收入。

以此为基础,作者跳出了通过文化和历史的传统思考方式来看待政治、公共政策选择以及甚至关于战争与和平的决策,而是用政治的角度去思考世界。这本书用简单直白的语言告诉了人们什么是独裁专制——实质上这两种政体并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所有的政治都是为“制胜联盟”服务的。作者在这本书中教会读者的是:如何赢得政治游戏,在这一过程中说不定能顺便对世界做出一点改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三种政治集团

对领导人而言,政治集团可以被分解为三种人群:名义选择人集团实际选择人集团致胜联盟

名义选择人集团包含了所有在选择领导人时至少具有某些法定发言权的人。在美国指的就是所有合格选民,即所有年满18周岁的公民。在一个实行普选制的民主国家,名义选择人集团刚刚触及到政治的门槛,仅此而已。

第二个政治阶层由实际选择人组成。真正选择领导人的是这个集团。在沙特阿拉伯的君主政体下,指的就是皇室的高级成员;在英国则指的是支持多数党议员的选民。

最重要的集团是第三种,它是实际选择人集团的一个子集,构成了一个致胜联盟。所谓制胜联盟就是围绕在领导人身边的核心团体成员,他们保证了领导人稳固的统治根基。在美国,致胜联盟的规模则大得多。它由足以确保一名总统候选人(假如是立法机构选举,则指每个州、选区的参议员或众议员候选人)胜选的最少数目的选民构成。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从根本上讲,名义选择人就是领导人的潜在支持者;实际选择人则指那些对领导人的支持确实有重要影响的人;而致胜联盟只包括那些领导人不可或缺的关键支持者。这三种人可简单概括为:可相互替代者有影响者以及不可或缺者。

两种政体

关于政体,人们可能会用简单的两分法来区别——民主制和独裁。这两个标签代表着政治光谱的两级:一极是由可怕自私的独裁者和暴君组成的,另一极则是由民选的议员、总统、首相等自由守护者组成的。

然而这只是一种偏见,实际上,无论何种资本主义政府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选举制度和官僚机构的运作方式。我们必须谨记,像“民主制”或“独裁制”这样的标签是一种方便之物,但也仅是方便之物。其本质都是为“制胜联盟”所服务的,政体越偏向民主,则“制胜联盟”的基数越大;政体越偏向独裁,则“制胜联盟”的基数越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在一个民主国家或任何一个致胜联盟很庞大的体系内,通过私人回报的方式来收买忠诚代价太大,钱会被极大摊薄。所以,依赖大型致胜联盟的、较民主的政府趋向于着重把钱花在能增进普遍福利的有效公共政策上,这是服务型国家形成的根本原因。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独裁者、君主、军政府领导人以及大部分企业首席执行官只依赖一小撮利益集团,他们通过大慷公家之慨、以私人回报的方式收买致胜联盟的忠诚,尽管这意味着要牺牲广大纳税人或千百万小股民的利益。

因此,小型致胜联盟助长了稳定、腐败、以私人物品为导向的体制。在提升社会福利和养肥一小批特权人士之间做出选择,这个问题与领导人个人是否善良毫无关系。高尚可敬的动机也许貌似很重要,但最根本的问题在于用利益让制胜联盟的成员感到满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作者的经验研究表明,对于控制婴儿死亡率,致胜联盟的规模比国家贫富程度影响更大,“成为富裕国家确实有助于挽救孩子的生命,但效果不如成为民主国家”。再比如饮清洁用水,90%的洪都拉斯人能喝到清洁的水,却只有44%的赤道几内亚人能喝到清洁的水——是因为洪都拉斯比赤道几内亚富很多吗?事实上赤道几内亚的人均GDP高得多,而且两个国家都在热带,都曾经是西班牙殖民地,在作者看来,导致差异的是政治制度

掌权与腐败

一位新上位的统治者该做什么来保住他的统治地位?一个好的起点就是强化支持者联盟。一名老谋深算的新领导人会迅速采取行动将制胜联盟当中的一些人清除掉,替换成那些所获利益更能确保其未来忠诚度的人。只有在开除、清洗、收缩某些特定的关键支持者之后,一名领导人的未来权位才有保障。

不管民主制还是独裁制里的统治者,他们总在想方设法缩小致胜联盟、开拓财源、从“人民”手里向自己的致胜联盟输送利益——这就意味着,民主永远面临着被统治者扭曲成专制的可能性。事实上,资本主义民主国家无论在历史上还是现实中,选区操控(缩小致胜联盟规模)、增税借债(扩大财源)以及猪肉政治(内部分赃)等等危险都一直存在。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阿克顿勋爵有句名言:“权力往往会腐化,绝对的权力绝对会腐化。”然而,这句话未能抓准因果关系。腐败和权力的因果链条应该是双向的:权力导致腐败,而腐败导致权力。腐败使领导人大权在握,绝对的腐败绝对会使领导人大权在握。从来没有哪个领导人拥有绝对的权力,这就是为什么领导人需要有支持他的联盟成员,以及为什么联盟成员需要得到致富的机会——他们对领导人保持忠诚、帮领导人巩固权力、而领导人则帮大家敛财。

一个对百姓来说很残酷的现实是,对于那些愿意当支持者的人来说,腐败的政客很讨人喜欢;而渴望权力的政客发现最容易吸引腐败的支持者加入阵营。领导人都想待在位子上,必须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达到这一目标。

对外援助的目的

大多数人认为对外援助旨在帮助贫困国家的人民,然而为什么许多被援助国获得了那么多的捐赠,国内百姓的贫困状况却并没有任何改善呢?各种事例一次又一次证明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把援助用来换取政策妥协的目的性远远超过用于减轻贫困和缓解苦难。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富裕国家似乎一度真诚相信可以用它们的慷慨将世界从贫困中解放出来。但援外工作刚一展开,生存的政治就立即侵蚀减轻世间痛苦这一崇高目标。

对外援助交易有自己的政治逻辑。援助的主要目的毫无疑问不是为了减轻受援国的贫困或惨境,它的目的是让援助国的选民过得更好。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外援无法消除贫困并非是因为援助国给穷国提供的钱太少。倒不如说援助国给的钱正合适,因为它的目标是提升援助国本国选民的福利,使其下次继续选举现任领导人。

因此,当来自民主国家的援助者需要获得受援国支持时,并不介意对盗用和腐败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援助之所以要给这些盗用的政府恰恰是因为这些政府会出卖本国人民以换取自己的政治安全。援助国愿意给它们提供这种安全以换取政策,这些政策反过来提升了援助国本国选民的福利,从而让援助国政府也更加安全。

领导人法则

基于“为了政治生存而统治”的观念,作者提出了资本主义国家环境下5个领导人的基本法则:

1. 让你的致胜联盟越小越好

一个小规模的致胜联盟使领导人只需依赖极少数人就能保持权位——越少的不可或缺者相当于领导人拥有更多控制权,对支出的自由裁量权也越大。

2. 让你的名义选择人集团越大越好

保持一个很大的选择人集团,你就能很容易地替换掉致胜联盟里的捣蛋分子,无论是有影响者还是不可或缺者——很大的选择人集团提供了充足的替代支持者,让不可或缺者时刻谨记必须保持忠诚、规规矩矩,不然就会被别人取代。

3. 掌控收入的分配

对一个统治者来说,与其拥有一张让人民可以喂饱自己的更大的饼,永远不如他能够决定谁吃这张饼。对领导人来说,最有效的资金分配方式是让很多人受穷,通过重新分配让挑选出来的支持者发财——保证财权在自己手中,才能收买致胜联盟。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4. 支付给你的核心支持者刚好足够确保他们忠诚的钱

记住,你的支持者宁愿成为你而不是仰赖你,你的巨大优势在于你知道钱在哪里而他们不知道。给你的联盟足够的钱,以免他们到处寻找取代你的人,但一分钱都不要多给——尽量保留最多的钱以应对不时之需。

5. 不要从你的支持者的口袋里挪钱去改善人民的生活

有利于普通老百姓的政策不仅未必能让核心支持者产生忠诚,而且太贵。饥饿的人民不可能有精力推翻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相反地,失望的致胜联盟成员则会变节,来自友军的炮火总是最准确的。

《独裁者手册》这本书带我们了解了政治的真正运作方式。不管是独裁者政治,还是民主政治,都是由三群人构成。利用好五个法则,处理好自己和这三群人的关系,就能在政治权力的角逐中获得胜利。然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始终在权力顶峰不被赶下台,是需要运用智慧采取一定的措施的。掌握权力只是第一步,保持权力才是最大的挑战。“权力”不仅在政治中存在,所有有人的地方都需要权力,或许这本书能够给创业者和企业领导者一些启发,在保持权力的同时,要把对权力的欲望和追逐变成内在驱动力,提高领导力。

孙闻殊 | 文字

陈沐纯 | 编辑

罗玉清 | 责任编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