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的话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位居天地之中、黄河之滨的郑州,受大河哺育、“天中”滋养,自古以来就涌现出众多影响深远的政治家、思想家、科学家、文学家等各领域杰出人才,他们或为政一方,或著书立说,用自己的见解、创造和思想为所处时代打上了一片片“高光”。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当我们再次走近郑州历史上的这些名人,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说到郑州历史上的早期名人,来自郑国,也就是现在郑州新郑市的子产可谓是“最亮的星”。

子产生年说法不一,卒于公元前522年。《史记》记载“声公五年,郑相子产卒,郑人皆哭泣,悲之如亡亲戚”。另有记载子产病逝后,郑国的男子舍弃玉佩、妇女舍弃缀珠耳饰,在巷子里聚哭了三月,娱乐的乐器都停止,自发为他“默哀”,孔子闻讯而泣评价子产“古之遗爱也”。

之所以深受爱戴,纵观诸多记载可总结为三:“偏向虎山行”知难而上的勇气、“依法治国”不毁乡校的智慧以及“人本主义”的突出贡献。

西周末年,郑桓公迁居溱水和洧水交汇的地方,是为“新郑”。到了春秋初年,经过郑国武公、庄公的治理,郑国达到极盛。但庄公死后,郑国很快陷入内乱,20年间郑国六易其主,国力一落千丈。而此时,齐、晋、秦、楚诸国逐渐强大,各国争霸,使郑国兵连祸结,灾难深重。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际,子产在郑国经历150多年的停滞和衰败后挺身而出,知难而上,接下了郑国执政大臣这块“烫手山芋”。为田洫、作丘赋、择能而使、不毁乡校等等,主导、发起系列土地及军事改革,解放生产力、改善生产关系,使得郑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子产的一系列举措,不但使郑国走上了“复兴”之路,还为此后各国“变法”起到先导和示范作用。

最为后世铭记的还有子产“铸刑鼎”:简公三十年(公元前536),子产将郑国的法律条文铸在象征诸侯权位的铜鼎上,向全社会公布,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布成文法,比古罗马的第一部成文法典《十二铜表法》早一个世纪。在此之前,社会通行的还是“法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道德、礼对人们的约束更高于法,而铸刑鼎后,民众对国家是非准则能够事先掌握,对个人行为的后果能够加以预测,“编户齐民”法律的诞生,不论在法制史上还是在社会史上,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在思想层面,子产提出“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认为治国应尽人事,不应迷信天道;祭天求神“不如修德”。在国家兴亡、社会更迭中,在天道和人道之间,子产的选择是先人道、后天道,充分肯定“人为”的决定性因素,这正是中国“人本主义 ”精神的思想渊源。

鉴于子产种种优质表现,他收获了从孔子、左丘明司马迁到清代史学家王源等系列“大咖”级粉丝,他们对子产不吝赞美之词,而孔子“古之遗爱”和王源“春秋第一人”的评价流传最广。

直到今天,“得其所哉”“天道远,人道迩”“众怒难犯,专欲难成”“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宽猛相济”等凝结着子产智慧的思想和词语依然广泛运用于人们的生活。

本报记者 左丽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