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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增产的动力——油价前景仍旧波折丛生。疫苗的快速研发较大程度上提振了市场预期,但疫情上市的漫长周期和全球新冠确诊病例的高速增长仍将较长时间地抑制原油和成品油需求。

其次,页岩油行业的复苏需要大量的钻机数,不断地钻探新井,才能抵消较高的衰减率。但多年来较低的回报率刺破了页岩繁荣的泡沫,生产商既面临融资难的瓶颈,也将不得努力偿还十年钻探长跑积累的巨额债务。低油价也导致石油储量减值,限制了生产商通过出售资产偿债的能力,这也是2020年以来,数十家页岩企业申请破产保护的重要背景。

再者,石油巨头的频繁收购标志着页岩革命从第二阶段向第三阶段的转变,但过渡期仍需要较长时间,以完成低油价和环保政策转变对页岩油行业的风险评估。

整体上,隆众投研认为,页岩油行业仍将再次复苏,但可能需要比上一轮更长的时间,同时,类似2018年产量的高速增长将成为历史。

●美国原油产量短期回升●

伴随着油价回升和需求改善,美国原油产量企稳回升。隆众投研认为,短期原油产量的回升仍将继续,但反弹至疫情前水平的动力不再。

7月24日当周,美国周度原油产量为1110万桶/天,相较于6月12日当周的低位增加50万桶/天。增量主要因风暴Cristobal过后墨西哥湾产量的回归,较少的一部分是4月页岩油生产商关闭的油井重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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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5日-6月12日期间,墨西哥湾原油产量损失平均约50万桶/天。EIA 周度数据显示,6月12日当周,美国原油产量环比下降60万桶/天。这表明,生产商重启油井对总产量的影响并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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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长期产量增长动能不足●

增产的动力——油价前景仍旧波折丛生。疫苗的快速研发较大程度上提振了市场预期,但疫情上市的漫长周期和全球新冠确诊病例的高速增长仍将较长时间地抑制原油和成品油需求。

美国7月24日当周石油钻机数至181台,环比增加1台,但与2020年3月13日当周相比减少了503台,2015-2016年间石油钻机数最低为316台,2008-2009年间最低为 179台。钻机数处于历史低位,表明3-6个月的原油生产将受限。(3个月指理论上钻机钻井到完井所需的最快时间)

完井数是影响原油产量的最直接指标。页岩油产量的增长需要不断地将新钻井进行水力压裂活动以完井。处于低位的钻机数导致新钻井大幅减少,DUC(钻井未完井)则扮演了库存的角色。但在《为什么不考虑DUC来提高产量》一文中,隆众投研认为,DUC短期内起到缓冲的作用,但大幅消耗以提升产量并不现实。

从历史上看,DUC的累积是页岩行业繁荣的表现,DUC的下降则是页岩革命衰落的信号。这是因为,在行业衰落阶段,投资的放缓,将限制新钻井数量的增加,但生产商处于偿还债务、保持市场份额等目的仍需要继续产油,这一阶段,完井速度略大于钻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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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市悲观前景抑制页岩行业复苏●

页岩油行业的复苏需要大量的钻机数,不断地钻探新井,才能抵消较高的衰减率。但多年来较低的回报率刺破了页岩繁荣的泡沫,生产商既面临融资难的瓶颈,也将不得努力偿还十年钻探长跑积累的巨额债务。低油价也导致石油储量减值,限制了生产商通过出售资产偿债的能力,这也是2020年以来,数十家页岩企业申请破产保护的重要背景。

隆众投研并不拒绝页岩油生产较高的弹性,但关键是国际原油价格需要多久回升到令生产商以及华尔街投资者满意的价格。

原油价格无疑是抑制生产商生产的最直接参考指标。仅有少数的页岩油生产商可以在40美元/桶的油价盈利,其他生产商则承受着低油价之苦,甚至因此而破产。

原油市场前景风险仍存,主要表现在:1)全球疫情局势并未出现明显的缓和迹象;2)航运数据显示,石油供应国的减产力度仍不及预期;3)基本面最突显的因素是主要石油消费国的原油和成品油库存仍处于高位;4)谷歌移动数据显示,旅游是美国居民出行指数最有力的支撑,未来的两个月或是导致美国汽油需求回落的变数;5)经济衰退、中美摩擦,油价如何带着镣铐起舞仍存在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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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岩革命二阶尾声加快到来●

石油巨头的频繁收购标志着页岩革命从第二阶段向第三阶段的转变,但过渡期仍需要较长时间,以完成低油价和环保政策转变对页岩油行业的风险评估。

隆众投研认为,疫情仅是加速页岩行业衰退的助推器,在疫情之前,页岩行业的开采热潮已经出现明显降温。

2019年钻机数已经处于下降趋势。2018年是美国原油产量增长最快的一年,但也遇到了许多瓶颈,如子母井产量相互影响的技术问题、管道外运能力不足的设施问题,同时,随着债务期限将至,高投入低回报的问题使投资者的热情遇冷。2019年,页岩企业开始削减资本开支。在6月初的报告《美国原油产量短期有望部分回升,但长期受制》中,隆众投研提到,上游油气固定资产投资的减少是钻机数下降的直接原因。2020年,受疫情和历史性低油价的影响,资本支出计划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少了近半。

最近几个月,原油产量的大幅下降则标志的页岩革命第二阶段的落幕。尽管油价已经大幅回升,甚至可以支撑部分企业恢复生产,但对于整个页岩行业来说,衰退仍未结束。

2020年前6个月页岩企业破产涉及债务规模累计已超过2019年全年,其中5家规模较大的公司占据大部分。不确定2020年全年破产规模能否超过2016年,但确定的是大厦崩塌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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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隆众投研选取的39家主要页岩油公司,原油市场份额近500万桶/天。根据这些公司财务报告,2020年一季度资产减值共计约462亿美元,已公布二季度财报的14家公司二季度总计削减约130亿美元。较低的原油价格和需求的下降导致这些公司的收入和可探明开采储量的价值大幅下降,限制了其通过出售资产偿还债务的能力。39家公司中,Whiting、Extraction、Denbury已经申请破产保护。2020年剩余的时间里,这些公司中预计仍有部分申请破产保护,从下图看,资产负债率超过50%的仍有9家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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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何时到来?●

隆众投研认为,页岩油行业仍将再次复苏,但可能需要比上一轮更长的时间,同时,类似2018年产量的高速增长将成为历史。

早在2019年阿纳达科并购案中,雪佛龙公司首席执行官迈克尔·沃斯所称,页岩油游戏的新规则是规模游戏,目前行业已经完善了水力压裂和水平钻井等技术,下一个领域就是页岩油领域的工业化。这可能是页岩革命第三阶段的雏形。

7月20日,雪佛龙宣布以130亿美元的价格并购Noble能源公司,成为疫情以来油气行业全球首起重大并购案。尽管雪佛龙正在寻找行业低潮期优质的资产组合,但页岩革命向第三阶段过渡仍需要较长的时间和风险考量。

首先,雪佛龙资本支出风格十分稳健,财务状况优于大多数欧洲同行,而且比投入巨资增储上产的埃克森美孚更具有并购实力。在并购案中,雪佛龙较为克制,以较低的溢价收购Noble能源公司。这种低价并购的风格也可能会抑制财务状况较差的企业参与并购。

其次,石油巨头公司无法独善其身。与页岩油独立生产商相同,巨额资产减值也导致企业亏损,财务收缩。

从政治角度看,奥巴马政府开启了页岩油革命,特朗普政府推动了页岩繁荣,接下来,声势高涨的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可能为页岩革命画上句号。隆众投研此前多篇报告提到环保主张得到越来越多美国选民的响应。不仅包括页岩油开采依赖的水力压裂技术,而且中游管道项目也遭到美国土著部落和环保派人士的反对。(参考《页岩油陷入政治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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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除了环保的考虑外,对能源安全的担忧正促使全球最大的石油进口国——中国开发新能源,包括氢能,风能,太阳能等,最大限度地提高本土能源生产能力。中国制定五年计划来推动各省市节能减排,2020年是“十三五计划”的收官之年,如下图,大部分省市都将圆满完成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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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角度来看,新能源将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国际可再生能源机构的最新报告显示,2020年全球可再生能源投资将首次超过石油和天然气投资。在石油市场较为悲观的前景下,石油巨头更多的可能和更多的投资将是剥离油气资产,布局可再生能源市场。

因此,隆众投研认为,页岩油行业复苏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但繁荣将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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