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唐代诗人李绅的这首诗可谓妇孺皆知,老少可诵。不仅仅因为它寥寥数笔即将种田的辛苦写实写活,更因为其诗里饱含对农民辛苦的悲悯及对农民辛勤成果的珍惜。这几日,这首诗又大火特火了,原因你我皆知:其与社会上正大力提倡节俭反对浪费的声音珠联璧合相互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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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文化其实真的很可怕,因为我们真的不应该把一个大半生都奢侈荒淫的诗人偶尔说过的几句节俭怜悯的话当成某种指引。人的一辈子,即便再混账,也总归会有几下闪光几句说过的话让人眼前一亮并奉为至理名言的,而李绅即是如此这般之人。舍其根本,求其枝叶,可与不可,亦无需任何辩论。

比没文化更可怕的是双面人。比如写下悯农的李绅,细品其诗,你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深谙民间疾苦,足够悲天悯人的人,而实际上奢侈靡费荒淫无度滥发官威才是他的真实标签。所以,说过什么真的不重要,你做了什么才值得别人大书特书。正好比当下一些在台上大言炎炎的双面人:比如他一边教你爱国爱家,夸耀祖国文化的灿烂,千年文明的璀璨,却另一边悄悄的用脚投票把孩子送到国外接受教育; 比如,他一边振振有词的号召全民抵制资本主义腐朽制度杜绝资本主义小资生活,却另一边掩人耳目的把子女老婆都送到了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享受生活……这类双面人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不胜枚举。久而久之,你说过的话我们只当放屁。举双面人的例子,我只是为了说明言行合一方能善始善终。

那作为李绅,他是有多奢侈靡费荒淫滥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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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绅步入仕途飞黄腾达后,早就没有了诗歌里的悯农之心(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丧失了初心),逐渐蜕变成一个花天酒地、滥施淫威的腐官恶官。

刘禹锡担任苏州刺史期间,曾应邀参加李绅宴会,其时李任扬州节度使。刘禹锡看到李绅家中私妓成群,其中不乏色艺双绝者。刘禹锡感慨颇多,于是写下了《增李司空妓》一诗:“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诗歌的大意是:佳肴美酒,歌姬美色,轻歌曼舞,李绅早已习以为常的过着养尊处优奢侈糜烂的生活,可我刘禹锡却肝肠寸断,于心不忍。

李绅不仅“会吃”“会玩”,也会“做官”,会“做官”的人升官那就自然而然了。

随着官职的升高,李绅“渐次豪奢”。根据资料记载,李绅一餐的耗费经常多达几百贯甚至上千贯。李绅爱食鸡舌,每餐仅活鸡的耗费就多达三百只以上,院后宰杀的鸡堆积如山。李绅当淮南节度使时,对百姓疾苦极为漠视,“李绅以旧宰相镇一方,恣威权”,狡吏奸豪都“潜行叠迹”,普通百姓更是“惧罹不测,渡江淮者众矣”。意思是说在李绅治下的百姓,终日惶惶不安,于是纷纷渡江淮而逃难。与李绅同时代的韩愈贾岛、刘禹锡、李贺等人无不对其嗤之以鼻,李绅死后,被定性为酷吏,受到了“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惩罚。

李绅发迹后不仅生活奢侈,而且爱耍权威,无情无义。《云溪友议》中记载,李绅发迹之前,经常到一个叫李元将的人家中做客,每次见到李元将都称呼“叔叔”。李绅发迹之后,李元将因为要巴结他,主动降低辈分,称自己为“弟”,为“侄”,李绅都不高兴,直到李元将称自己为孙子,李绅才勉强接受。认以前的叔叔当孙子,这样荒唐恶劣的人,你见过没有?

李绅曾中唐宪宗元和年间的进士,一个姓崔的巡官,与李绅有同科进士之谊。有一次姓崔的这位伙计特地来拜访他,刚在旅馆住下,家仆与一个市民发生争斗。李绅问那个家仆是干什么的,家仆说:“是宣州馆驿崔巡官的仆人。”李绅竟将那仆人和市民都处以极刑,并下令把崔巡官抓来,说:“过去我曾认识你,既然来到这里,为何不来相见?”崔巡官连忙叩头谢罪,可李绅还是把他绑起来,打了二十杖。崔巡官被送到秣陵时,吓得面如死灰,甚至不敢大哭一声。当时人们议论纷纷:“李绅的族叔反过来做了他的孙子,李绅的友人成了被他流放的囚犯。”

由于李绅为官酷暴,当地百姓常常担惊受怕,很多人甚至渡过长江、淮河外出逃难,下属向他报告:“本地百姓逃走了不少。”李绅道:“你见过用手捧麦子吗?饱满的颗粒总是在下面,那些秕糠随风而去不必报来。

李绅一生最大的污点是他晚年经手的"吴湘案",扬州江都县尉吴湘被人举报贪污公款、强娶民女,李绅不加调查,不听谏官的建议,将其逮捕下狱,判以死刑。而实际上李绅如此做不过是政治斗争的需要,取悦李党李德裕而实施的一次报复行动。后来唐宣宗即位罢免了李德裕的宰相职务,李党人都受到牵连,李绅虽然已经去世,但受到了"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处罚。

写下《悯农》的李绅竟如此奢侈浪费,毫不悯农。所以,李绅的故事也告诉我们,一定要睁大眼睛:听其言,观其行。我愿意节俭而不浪费,这是美德也是必须。但如果有人让我节衣缩食只为了成全他的大鱼大肉,纵然你会得逞一时,但我可不傻心里雪亮雪亮的骂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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