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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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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年很懂事,各方面表现还好,你就安心服役…”一次视频通话中,妻子马甜甜的满面笑容,让丈夫陈国锋内心欢喜。

陈国锋是第72集团军某旅一名班长,这些年扎根基层任劳任怨,一心扑在工作上,先后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二次,全军优秀士官人才二等奖一次,是单位远近闻名的无人机飞行技师。自打儿子出生后,对家人的陪伴犹如高原的氧气一般,稀少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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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思念中延续。军嫂马甜甜说,儿子陈煊对爸爸的想念总不好意思说出口,心里总会惦记着,却很少当面表达。这次和丈夫通话的时候,陈煊第一个抢话,并凑过来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陈国锋隐约感觉到,儿子学校放暑假了,在家呆不住了,想念爸爸也是人之常情。

“我要见爸爸。”这是年仅7岁的军娃陈煊在这个暑假最期待、最盼望的“礼物”。

“好的,我要去努力争取一下,让你和妈妈来我这度个小假。”孩子的小心思,父亲怎会不知道?只是太多的无奈,让远在海岛参加野外驻训的陈国锋鼻梁一酸,他只好满口答应了儿子的这个小小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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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与家属小孩分居两地的陈国锋因工作需要,已经三个月未与家人团聚了。前不久,在海训驻地,得知部队要组织家属军营行活动,他把这个需求报上级说明后,很快得到批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翌日,妻子马甜甜带着儿子陈煊从东阳启程,踏上了寻找爸爸的迢迢探亲之路。

虽说不远,但马甜甜要带着孩子从转汽车、乘轮渡到达岱山岛,路途并不太顺畅,来这儿的路上,她内心一度十分忐忑。

出发时,天空中正是红日高升,经过8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他们到达岛上时已是傍晚时分。第一次出远门,小军娃陈煊充满了好奇。在侯车厅,看到玻璃外的汽车,他吱吱作响地发声:“飞、飞……”坐进车内,面对陌生的环境感到新鲜,四处张望,没过多久便感到困倦,熟睡在妈妈的怀抱里。

时间长了,儿子对照片里的爸爸很熟悉,却对现实中的爸爸很陌生,更多时候认识爸爸是靠看照片,而陈国锋了解儿子则主要是靠妻子微信发来时保存的小视频。

也许是因为亏欠太多,结婚后,陈国锋每次探亲时间不长,但只要回家,那双握惯了枪的手,就不停地抢着干家务活儿。

当天傍晚,马甜甜和儿子到达码头。一束芬芳的鲜花、一个标准的军礼,顿时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来之前,马甜甜对探亲的日子曾做了一些规划:为战士们过个生日、去食堂帮一次厨、观看下他们的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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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的到来,让服役16年的老兵陈国锋心里无比高兴。在单位,他是为数不多的当了父亲的战士,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军营,在陪家人这件事上,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过。工作间隙,陈国锋也尽量抽出空来陪伴他们,带他们转转野外营区,逛逛周边风景。海岛上没有什么玩具,也没有啥游乐场,他就带着孩子去海滩上玩沙子,在海边上拍个全家福合影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马甜甜介绍说,以前给爱人打电话,有时说着说着,爱人就突然把电话挂了,连句结束语都没有。每次都是一个理由:“有事,集合了!”真有那么忙吗?天天在忙些什么呢?她以前一直不解。来岛生活以后,看着战士们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在训练和紧张忙碌的生活,她感慨万千:当兵的人真不简单!

团圆的滋味是甜蜜的,哪怕这“团圆”只是能见上一两天,但在他们心中,这样的日子会倍加珍惜。团圆的味道又是短暂的,因为从相聚那一刻起,分离也就开始了倒计时。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临别时,还没到码头,泪水就开始在陈煊眼眶里打转。眼看,几天的短暂探亲之行让儿子十分留恋、百般不舍。他怕这一松手,下一次见到爸爸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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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儿子,虽然个子长高了,但依然很还是很内向的小男孩。“等爸爸休假了,就回家看你们。”陈国锋抱着儿子轻语道。

“爸爸放心,我会听话的,做个好孩子,帮助妈妈做些家务,做个男子汉。”听到这里,陈国锋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正是这一次的相聚,他感觉到孩子在慢慢长大。

在儿子眼中,爸爸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那个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家。因为工作和任务的特性性,聚少离多是军人家庭的常态,很多时候无法陪伴军娃们的成长,军人的父爱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