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化县有一个富少安其昌,最近在广元县做买卖。安其昌青春年少,为人风流倜傥。有一天安其昌在一家鞋店买鞋,正在挑选之际,发现斜对门有一娘子正在倚门向外观望。这小娘子长得秀色动人,水灵可爱。安其昌风流多情,见到漂亮娘子后不觉地心猿意马。安其昌就跟店主打听道:“对门那娘子谁家的?”店主姓,是个皮匠,开了个鞋店自己做鞋自己卖。池皮匠一听安其昌的话,顺着安其昌的眼睛瞧见斜对门的娘子。池皮匠会意一笑:“她啊,姓马,是梁裁缝的娘子。是不是漂亮又可爱?”安其昌尴尬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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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这以后安其昌三天两头往梁裁缝的店里跑。当然是打着做衣服的幌子,安其昌每次买了上好的绸缎布匹,前去做衣服。当有剩余的布料,安其昌就会送给梁裁缝。一来二去安其昌和梁裁缝还有马氏就很熟了。这越接近安其昌对马氏就越动心,日夜思念,终于相思成病,以致卧床不起。安其昌没有办法继续做买卖了,只得写信让自己父亲亲自前来打理。

梁裁缝好长时间没见到安其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安其昌生病了。这天正好梁裁缝路过安其昌的住处,于是进去看望安其昌。

梁裁缝问道:“听说你生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你,最近好点了吗?”

安其昌见是梁裁缝来了哭泣地说道:“正愁你不来,如果你可怜我,要救我,我还能活命,要不然咱们就生死相隔了。”

梁裁缝被安其昌说的有点糊涂:“我又不是大夫,怎能治好你呢?要是我能帮忙,一定竭尽所能。”

安其昌抓住梁裁缝的手说:“你要肯救命,一定能救得。”

梁裁缝恳切地说:“你是我的老主顾,承蒙你多多关照,如今你生病了,我哪有不救的道理。”

安其昌期盼地说:“既然如此,我先给你五两银子,等病痊愈后,我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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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裁缝推辞道:“你先说你什么病?我看我能不能医,哪有先收银子的道理。”

安其昌依然不松口,他说:“你先收下银子,发誓一定帮我医治,绝不后悔,我才能说我什么病。”

梁裁缝心里有点忐忑,有些迟疑,但是又一想,自己一个普通小百姓,人家大财主还会贪图自己什么吗?

梁裁缝接过银子,发誓不管安其昌有什么病,一定帮他医治,绝不后悔。

这时安其昌也不用再隐瞒了,他说:“我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仰慕你的娘子所以得了相思病。希望能和你娘子睡一晚,把虚火降下来,然后吃药慢慢调理,才能救此残生。希望恩人广开方便之门,其昌终生感激不尽。”

梁裁缝也不傻,其实之前他就隐隐觉得安其昌对自己娘子有意思。思考片刻后梁裁缝说:“我倒是愿意,不知我娘子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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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昌激动地说:“只要你愿意,你娘子一定会听你的,她会愿意的。希望你回去转达给你娘子。”

梁裁缝回到家,也不能直接说把娘子送给别人睡一晚啊。他就假装很懊恼和后悔地直叹气。马氏见自己丈夫直叹气,就问:“你今天怎么了?”梁裁缝转脸赔笑地跟马氏说:“有一件事,我不好意思说。”马氏道:“我是你娘子,你不跟我说跟谁说?”

梁裁缝说:“今天我去看望生病的安主顾,他说他是爱慕你,相思成病,希望和你睡一晚,救他一命,还给了五两银子。我当时念他是我们的老主顾,又一个人在外地做生意,挺可怜的,一时心软,就稀里糊涂答应他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马氏没有骂也没打,而是平静地说:“安主顾是个好人,我们平日经常得他的好处,现在生死攸关,我们要能救他一命,也算积德。况且他是拿银子来明求我们,也不是暗地里使坏,既然你答应他了,我就从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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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一场交易就此形成。梁裁缝回报安其昌,安其昌美梦就要成真,高兴极了,一天都等不了了。两人商议今晚成就好事。当夜梁裁缝拿了银子,自己出去嫖了。马氏在家描眉打鬓捯饬的漂漂亮亮,等安官人的到来。

所谓无巧不成书,恰巧这晚安其昌的父亲安润赶来了,父子相见。由于住的是客栈,父子两住一间,当晚安其昌走不开。

马氏在家等到二更也不见安其昌来,于是就去门口张望。这时候对门的池皮匠还在干活,手里拿着皮刀。见马氏东张西望于是就上去调戏马氏。原来这池皮匠也是对马氏垂涎三尺,今天见梁裁缝出去嫖了,于是一直盯着梁家看有没有机会。马氏见是池皮匠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狗奴才,你要敢无理,明天我告诉我丈夫,看不扒了你的皮。”池皮匠这时手里攥着刀呢,于是威胁道:“我手里有刀,你要不从,我就杀了你。”马氏以为皮匠只是吓唬她,马氏说:“你还敢杀我?你有那个胆吗?”池皮匠被马氏的话一激,血气上头真的就把马氏杀了,还把首级割下来挂在了对门岳屠夫家的肉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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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岳屠夫开门做生意,只见肉钩上挂了个人头,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没声张,而是悄悄将人头丢进了后院的废井里。等到梁裁缝一回家,发现娘子被人杀了,首级也不见了。于是就跑到安其昌的住处质问安其昌,为什么杀了自己娘子,还藏了首级。安其昌一脸茫然说道:“我没杀你娘子啊,昨天我父亲来了,所以我没去你家。”安润安老爷子也说:“对啊,昨晚我和我儿子同睡一屋,不可能是我儿子去杀你娘子。莫不是你自己杀了你娘子,然后陷害我儿子。”梁裁缝骂道:“一定是你这个老贼,恨我娘子害你儿子得了相思病,为了泄愤所以把我娘子杀了。”安润也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怎么争辩。

争吵得不出结论,梁裁缝去了府衙告状。告的是安其昌的父亲安润杀人。说来这相思病真是奇怪,马氏死后,安其昌没了念想,没几天病就好了。当时保宁知府是柳知府。柳知府提审原告和被告,梁裁缝将五两银子买奸之事告诉了柳知府,并且说:“我娘子平时不和外人打交道,当夜并无别人,肯定是安其昌杀的人。”安其昌辩解道:“我要杀人,肯定是在没办法得逞的时候,现在花了银子,你们夫妇也答应了,我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肯定是别的仇人杀的。”柳知府一琢磨说道:“情杀必须是多人争风吃醋,马氏没外交,不会是他人所杀,就你跟她有奸情,一定是你杀的,你赶快交代,说出首级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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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断案真是简单粗暴,这也就是为什么岳屠夫见到人头要偷偷藏起来,而不是去报官。因为你没办法找出真凶,那你就得证明自己不是真凶。自证很难,哪怕是疑案,那嫌疑人也得被关押很久。所以古代的老百姓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其昌没杀人,自然不会承认。柳知府见他不招,就开始用刑,安其昌没法招供,因为他也不知道人头在哪?因此此案就疑而未决。安其昌被押在广元县大牢里,这一押就是一年。

安润担心儿子,就一直做梁裁缝的工作,希望梁裁缝撤诉。安润答应花重金再帮梁裁缝娶一个好媳妇。这一天梁裁缝总算答应了。可是这时候正好曾监察御史巡查到广元县。他见到梁裁缝的撤诉状,怒道:“人命关天,岂容你说审就审,说撤诉就撤诉。”曾御史决定亲自到梁裁缝家审案。御史坐着轿子来到裁缝家,审问了几个左邻右舍,问马氏是否有奸夫,都说没有。曾御史发怒说道:“马氏清白无辜,肯定是安其昌杀的。”说罢御史判安其昌杖刑三十,杀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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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御史其实并不糊涂,这件事明摆着不是安其昌干的,因为安其昌没有杀人动机。曾御史回衙后吩咐手下一个叫丘荣的差役去街上探听大家对安其昌一案的看法。并叮嘱丘荣说:“如果有人说安其昌是冤枉的就把他抓来见我。”丘荣走在街上,果然安其昌案刚刚宣判,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不过大部分人都说:“马氏死的不明不白,感觉不是安其昌,但是那天就他去了,这件案子真是奇怪。”大部分都是疑惑的态度。当丘荣走到一家鞋店的时候,正好听见一个小徒弟问皮匠师傅:“你说安其昌是冤枉的吗?”这个皮匠师傅说道:“这天底下哪有真事啊!安其昌是冤枉的。”丘荣一听这个人说安其昌是冤枉的。于是抓着他,带到了衙门,交给曾御史。

原来这个皮匠正是池皮匠。曾御史二话不说先给池皮匠上夹棍,在用刑之前曾御史说道:“我们已经查明就是你杀了马氏,我们打安其昌是因为他花钱买奸,不是因为他杀人,你赶紧将马氏人头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皮匠还咬牙不承认。一顿用刑后池皮匠受不过,只得如实招供说:“马氏是我杀的,我因调戏不成,一怒之下把她杀了,人头挂在岳屠夫家的肉钩上了,后来就不见了。”曾御史命人即刻拘拿岳屠夫问话。岳屠夫一听事情已经查明,跟自己没关系。于是痛快地说:“当初我怕惹祸,将人头丢到后院的废井里了。”曾御史命人押着岳屠夫,带着作前去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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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打捞不光捞出了一个副人头骨,还有一副完整的人骸骨。差役押着岳屠夫,带着骸骨回到大衙。曾御史见到还有一个人被害,心下就怀疑是岳屠夫干的。曾御史于是恐吓道:“岳屠夫,你是何年何月谋杀此人的?此人是谁?你一一招来,免得我动用大刑。”岳屠夫心里是一万个懊恼,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都快忘了。事已至此岳屠夫心想,这可能就是报应到了吧。

岳屠夫没等御史用刑就全招了。原来在4年前,有一个叫史符的昭化县人,赶着十多头猪来卖。当时深夜,岳屠夫假意要买,将史符骗进家后,用好酒好菜款待。这个也是大大咧咧,全然没有防备,喝的酩酊大醉。岳屠夫将史符勒死,然后抛尸废井中,将十几头猪据为己有。这件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已经过了4年。安润听完岳屠夫的讲述后,惊讶一声道:“原来史符是被你杀了。禀告大老爷那史符原本是我的邻居,之前借我的本钱养了十多头猪仔,那一年猪仔长大后,史符就赶着猪去卖,然后再也没回来。没想到今天真相大白,大老爷真是查一案而雪二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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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曾御史判决:岳屠夫图财害命、池皮匠调戏杀人,两人都该依律处决。安其昌花钱买奸,起因是生病,再者已经打过三十板子,所以释放不问。梁裁缝怂恿妻子卖奸,致其死亡,判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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