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两天被黑格比台风支配的恐惧吗?“黑格比”登陆后,裹挟风雨一路北上,浙江、上海、江苏先后出现强风雨,“黑格比”也被调侃称“验房师”,考验着楼盘质量。

2020年已过半,而这半年却自然灾害频发。

澳大利亚持续4个月的山火,5亿多动物丧生

非洲25年来最严重蝗灾,由约3600亿只蝗虫引起

菲律宾突如其来的火山爆发

西班牙暴雪

南方地区的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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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自然之上,能够改变自然、掌控自然,为己所用,殊不知,人类的历史就是逐步适应自然的一段历史。

孟加拉湾历史上的移民和反移民,述说了其从跨国流动到民族国家封闭边境的转变,再到新的迁移问题出现的长时段变迁。与迁移同时进行的,是环境的变化及其对该地区的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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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季风?

数个世纪以来,军队、商人、奴隶和工人横渡孟加拉湾,这是一条印度与中国之间的海上公路,借由掌握这里定期转向的季风而航行于这片海域

亚洲季风为孟加拉湾带来生命力,它是“世界上最戏剧性的气候现象之一”。想要利用东北季风顺风而行的水手,向西航行的时机必须恰到好处,因为他们要穿越孟加拉湾,从东南亚回到东印度。还要警惕10月和11月可怕风暴带来的威胁。

蒸汽动力有望征服季风。技术上的创新和国家生产力的提升,意味着随着时间推移,“社会变得比较不容易受气候波动的影响”。

孟加拉湾的商业经济改变了整个沿海地区的生态,这种改变也沿着伊洛瓦底江的河岸深入内陆,到达马来半岛的高地。这片海洋的“新陈代谢”把稻米、橡胶和茶叶运到很远的地方;它也让印度东南部的年轻人离开原来的地方,展开他们环游海湾的旅程。

然而苏伊士运河开通不到10年,季风展示了它们对人类生活的持久影响力,但是失败了。这次失败是全球性的也是灾难性的。气候变迁带来的有形压力包罗万象,这些压力与新的国家形式、不断变化的财产关系、新的思想体系(包括重商主义的变化)有关,创造了一个政治动荡的环境。

季风是大自然的写照,这种动荡的景象表明,在孟加拉国等地,环境对生活在日益拥挤和脆弱条件下的人类产生了影响。

征服地貌?

那些殖民地都拥有“稳定的气候,不会有突然或极端的改变,土壤也异常肥沃。”在殖民地理学家看来,印度和热带种植园殖民地之间的气候差异,使得移民似乎是人口自然重新分配到土地最肥沃的地方。

19世纪孟加拉湾地区的人口流动也是由气候驱动的,不是由于气候变化,而是由于气候的周期性波动。移民劳工改变了马来亚的生态和地貌,甚至改变了气候,而不只是被动地经历这些改变。

“血和肮脏的东西”为东南亚的边疆带来了活力,移民劳工的苦难重新塑造了这片土地。我们倾向于认为环境历史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塑造人类社会的自然力量创造了最大规模的环境历史。

人类轻易横渡水面之后,也改变了地貌。资本的力量使原始森林变成了种植园。商业的需要让城市沿着河岸、河流的入海口兴起。一连串的变化改变了海洋的本质:人口快速增长,大型沿海城市迅速发展并持续扩张;商业化拖网捕鱼推动捕鱼业向深海延伸,曾经处于欧洲殖民统治的地区经历了巨大但不平衡的工业化进程,杀虫剂的大量使用推动了农业生产;该地区对于化石燃料的欲望也变得无法满足。

征服地球?

如果以人为中心思考,我们会认为国家推动了环境历史,尤其是它在现代主义的化身中,是为了征服自然,让它不计一切代价地进行生产。

海洋的转变是这些移民、帝国扩张和技术变革的历史所造成的结果,这是意料之外的,也是不可预料的,这些转变让孟加拉湾沿岸地区联结在一起,然后又把它们分开。孟加拉湾的自然史和它的人类历史密不可分。

现在正在扼杀孟加拉湾生命的力量,开始于国家和人民在新世界中所做的选择所带来的意外的、最初看不见的后果,这些选择产生于战争的废墟和帝国的残余。这只是一个对于结果视而不见的故事,或是“极端现代主义”的傲慢。

我们的行为改变了地球的基本结构,存在于“人类”与“自然”的历史之间的旧的区隔被打破了。我们对地球的影响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许多科学家认为我们应该从尽可能大的角度设想我们的角色:作为一个物种。

环境史学家明确警告我们要提防“腹语”;想要为海洋发声或为鱼类发声,却只是把人类的理解或幻想投射在它们身上。本书不是想让孟加拉湾“说话”;只是不想把这片海洋看作是一个被横渡的空白空间。孟加拉湾是有生命的。这片海洋在人类历史中的作用以及这一历史对海洋造成的后果,值得人们比现在更认真的思考。

环境和政治挑战的急迫性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小窗,让我们重新想象孟加拉湾:用这个机会,把社群争取文化认同的努力与承认该地区超越国界的历史联系起来;用这个机会,把对抗环境破坏的努力与为以孟加拉湾为生的人争取福利的斗争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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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候变化的问题再也不能由各国政府单独解决。人们需要新的联系感。孟加拉湾历史中的资源、故事和记忆,可以帮助我们建立这种联系

孟加拉湾由无数的旅程、记忆和权力联系在一起,把孟加拉湾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们的视野就可以超越今天各国的国界、由帝国的制图者和移民官员强加的边界,进入一个更不稳定、更不确定的世界:一个类似我们自己的世界。

尽管2020年无法重启,但我们却可以从孟加拉湾的数个世纪以来的经验中获得新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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