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界有一个不成文的有趣规律:新玩家的运气往往会比较好,想要啥来啥,做啥啥成,大有成“欧皇”的势头。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政治场的“新玩家”希特勒的运气就很好。原本一场足够判他政治生涯死刑的啤酒馆政变,非但没有“被封号”,反而成了改变其政治生涯的敲门砖。这一切要从20世纪20年代初期魏玛共和国时代的德国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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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的德国掀起了一场“全民健身”运动,如果你穿遇到当时的德国街头,便会看到许多人背着大袋子甚至拉着车在马路上狂奔。不过说来尴尬,德国人并非为了健身自强以帮助国家咸鱼翻身,而是当时的德国经济已经崩得实在是不能再崩了,货币的购买力一天几个价,随便买两瓶牛奶就要花成百上千亿。

有些人工资比较高,普通小车装不下,那会儿也没在线支付,无奈之下只能租辆货车去领工资。结果车一边跑,成捆的票子就往下掉,开车的也懒得管,直奔商店买粮食和日用品——停车捡钱浪费的时间里,这一车钱购买力的跌幅都可能远远超过丢掉的。大人看到小孩拿着剪刀剪东西,紧张得不得了,赶紧跑过去一瞧:吓死劳资了,幸好剪的是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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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纳粹党迎来了一段黄金发展期。1923年那会儿,纳粹党已扩充到3万余人,虽然其膨胀速度引人注目,但论政治资本和影响力,当时的纳粹党仍充其量是个地方党派,许多传统政客根本就把他们当成一群古惑仔,觉得他们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话说回来,魏玛共和国中央政府的公信力不行,镇不住场子,底下人就开始有想法了。况且奉行了几个世纪军国主义的德国,遍地都是贵族、军功派和保守派,眼下没了君主搞共和,还搞得这么糟糕,不折腾一手怎么行?于是,小山头想着从中捞一笔,大佬们则干脆决定玩到底。这其中就包括仅次于普鲁士的第二大地方政权巴伐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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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巴伐利亚战略意图很清晰:借着自家人多地盘大,先想办法搞独立,高举“伟光正”大旗博得民众和其他地方政权支持,再倒逼柏林中央政府屈服,来一场“不流血的革命”。巴伐利亚之所以敢横,有破产版“三巨头”——州一把手老牌政客冯·卡尔、警察头头冯·赛瑟尔上校和州国防军老大冯·洛索。卡尔精通权谋,后二人又是死硬的保守派,同时,在利益的维系下,三人组成了牢固的政治同盟。

铁了心的要反他X的,巴伐利亚跟柏林的关系闹得很僵。那会儿,渐渐得势的希特勒稍微有些膨胀,借着兴头到处大嘴巴。有些话说得可能太激进了,柏林忍无可忍,要求巴伐利亚州政府给这个年轻人点儿颜色看看,让他见识见识社会的残酷。不料,巴伐利亚三巨头巴不得希特勒们把局面搅乱呢,干脆直接拒绝作出制裁,紧接着,中央政府的免职令就来了。然而前者根本就不理会这一套——大伙白天被免职,晚上酒桌上自罚三杯,哈哈一笑过后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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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卡尔等人同纳粹党并非政治盟友关系,相反,两者间的关系还很糟糕,这一点从三巨头的名字不难看出。三位大佬名字里都有“冯”字,带这个字的德国人十有五六非富即贵;卡尔、赛瑟尔和洛索都是德国上流社会人士,本身就看不起一群屌丝凑起来的纳粹党。其次,前者强调搞权谋,通过玩弄政治手段一步步实现目的;纳粹党则主张搞武装运动。在卡尔等人眼里,这是啥行为?抄着棍子跑到大街上搞事,这不就是流氓打架嘛!另外,纳粹党迅速膨胀的声望和影响力也引起了巴伐利亚集团的警惕,总而言之,卡尔等人对纳粹是既想利用又瞧不起、某些方面认同却又十分防备,两路人根本就走不到一块去。

时间来到1923年11月,德国正勒紧裤腰带还债呢,法国就伙同小弟比利时,跟高利贷催收似的找上了门,一口气把鲁尔工业区给强占了,史称“鲁尔危机”。对德国来说,鲁尔区就是命根子,你把我命根子给抢了我还不跟你拼命?然而令德国民众失望的是,魏玛共和国政权并没有作出强有力的抗议措施,几乎是逆来顺受。这直接引爆了德国人民的民族情绪,工人罢工农民罢农,原本羸弱的德国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在这种背景下,巴伐利亚集团觉得机会差不多了,于是在11月8日晚,在州政府的邀请下,全国名流齐聚慕尼黑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参加一场以“爱国主义”为名的政治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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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后来喧宾夺主的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同伙们并非不速之客,相反,虽然傲慢的德国政客和勋贵们根本瞧不起对方,但他们还是礼节性地给希特勒发去了邀请函。集会上,冯·卡尔热情澎湃的演讲只持续了约20分钟,举着手枪的希特勒就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闯入会场,宣布啤酒馆已被600多名冲锋队员占领,各处政权均被控制并推翻,冲锋队正在源源不断向柏林进军,国防军和警察都已经倒戈了。希特勒表示:劳资手枪里就4发子弹,你们要是敢乱动,一发留给我自己,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别想玩花招,否则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这便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啤酒馆政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必无需赘述。眼看希特勒伙同一群屌丝控制了局势,现场两三千位有头有脸的德国名流被迫听命,卡尔一度十分气愤。他气呼呼地指责希特勒:我把你当个角儿,好心给你发邀请函,结果你就这么报答我,跑到我的主场来打手枪?然而,卡尔这番挣扎也不过是用最牛的语气说最怂的话,虽然后来大家忍无可忍,要求拼死一搏,但巴伐利亚三巨头仍闷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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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搞笑的莫过于德国一代军神埃里希·冯·鲁登道夫上将的出场。希特勒很清楚,想要做大事,靠自己的名头是不够的,必须要立一个足够光亮的牌坊。在所有可供挑选的角色中,鲁登道夫在德国国内的威望最高,也最合适。虽然鲁登道夫对“奥地利下士”及其喽啰近乎要挟的把持十分不爽,但出于军人的傲气和荣誉感,他也想终结懦弱的魏玛共和国政权,同时也算是试一试自己在国内的威望究竟有多少“干货”。

更要命的是,鲁登道夫在政治方面实在是蠢得不行:他居然轻信了三巨头的承诺,将三人放虎归山,这直接埋下了啤酒罐政变失败的祸根。后来在搞“和平进军”时,鲁登道夫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想效仿当年的拿破仑,以压倒式的个人威望直接使整座城市屈服。然而尴尬的是,前来镇压的巴伐利亚军警中有好多人根本就不认识队伍中的老头,急不可耐地放了枪。第一枪打响后,整个进军队伍就开始崩溃,根据文献描述:希特勒本来还想抵抗一下,结果,他糊里糊涂地就被手下人按倒,然后趁着混乱的局面糊里糊涂地就被推离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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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场暴动可以被称为一个乌龙。这个乌龙是双重的:冲突双方有着近乎相同的利益和政治追求,甚至在某些行为上也高度配合,却互为死敌;表面上看,希特勒和他的同僚输得很惨,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如果算上它的后续,他们非但没有失败,反而意外地大获全胜。

暴动给德国当局直接对纳粹下手的机会,纳粹主要头目纷纷被缉拿归案,分别获得了不同的刑罚。然而正是在法庭上,希特勒大秀演讲才华,以极具震慑力和蛊惑力的自我辩驳吸引了整个德国的注意。虽然他获得了5年监禁,但纳粹党的名声非但没受影响,反而迎来了新一轮的急速膨胀,从一个地方性的小政治团体直接转向了全国。同时,正是在狱中,希特勒写就了自己的“著作”《四年来同谎言、愚蠢和胆怯的斗争》,也就是后来的《我的奋斗》,他在其中阐明了自己“宏伟远大”的政治构想,把要做的好事和坏事全都写了下来。如此嚣张、桀骜和大尺度的做法更是吸引(或者说骗取)了更多德国人的认同,9个月后,当希特勒离开监狱时,德国未来20年命运的走向已愈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