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现场】雨中游莲花湖散记--李淑君|徐志摩|文学现场|李淑君|神仙|莲花湖

《文学现场》栏目

由济宁市作家协会主办

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黄发有为《文学现场》栏目题词：文学照亮人生。

雨中游莲花湖散记

◎李淑君

下了一夜的雨，黎明时还淅淅沥沥。

“山色空蒙雨亦奇”是古人用来描写在雨幕笼罩下的群山独有的气质和俊秀的佳句。山水相依，有山的地方必然溪水淙淙。因着这份亘古的依偎，一定感染了相同的秉性，心有灵犀，莲花湖的水也一定在雨中独有神韵吧！

为我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有些兴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穿上雨衣，骑上我的自行车小白鸽去赴一场心灵的约会。

就像现在要领略一番雨中莲花湖的景色，全依赖小白鸽它的成全。湖虽然不是很大，徒步跑一圈，勉强撑下来，会累的够呛，也无心赏风景了。开车转一圈，实在体现不出融入大自然的情趣，绕湖骑行真是达到了两全其美的效果。

俗世的喧嚣与雨后湖边的静美只隔着一条路的距离。路这边豆浆飘香，路那边野草的味道鲜美;尽管是雨后，路这边空气浑浊、闷热，路那边清爽、凉风习习；路这边满眼的清一色高楼林立，路那边铺天盖地的绿。

就像徐志摩对香港的繁华连用两次重复词表达他的情感一样：富庶，真富庶。我也用同样的方式来表达我此刻的可喜可愕：绿，真绿，浓绿的化不开。

天色还稍微暗，右手边是直铺天边的绿，无一杂色，树、草、庄稼，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大地的肥沃加上雨水的滋润，枝都挺拔、有力的向上伸张。叶子都肥厚，翠的要滴出油来，在雨中摩拳擦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互相耳语，说着鼓劲的话，一定要描绘出一副丰收的蓝图。小草颤巍巍的托举着水滴，一阵轻风吹过，水滴就会滚落，小草在风中抖了抖精神，又去迎接另一滴，雨滴如跳水的运动员似的，先在如踏板的草叶上运运劲儿，然后一个跟头扑入大地的怀抱。

左手边的芦苇覆盖了水面，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水波在它的颈部荡漾。这很容易让人想到《诗经》中的蒹葭，可惜不是秋天，无法形成白露为霜的意境。不然我一定会站在河边，大声背诵几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千古绝唱，体会一下诗人对爱情对事业可望难即的空灵意境。

从县城往北看，湖面呈鸭梨型，

过了被芦苇遮挡的狭窄处，水域渐渐开阔。

雨滴稀稀落落的落下，在水面上砸出一朵朵水花。没有看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可能是刚竣工的扩湖工程伤了它的根吧！来此赏光的人有了期盼，期盼名副其实的映日荷花别样红。

一座桥是环湖北路的开端，有两个渔人在捋顺他们刚捞出的渔网，地上扑棱着几条刚从网里倒出的还没来得及拾进桶里的小鱼。微风细雨挟着鱼腥味把人包围，但我庆幸这难得的野趣体验，这种浓浓的鲜腥味市场里是闻不到得，即使湖里打的鱼几经换水也寡淡无味了，何况这都是顺着大汶河的水下来的野生鱼呢！看着活蹦乱跳的几尾小鱼即心生喜欢也对它们误入渔网有点可怜。

打渔人朴实也很爽快，看着我一直盯着那几条小鱼，边打理网边笑着说：“桶边有个塑料袋，送给你这几条，你装上拿走吧”

“既然你送给我了，我怎样处理就任我喽！”

我把它们捧起来放回了水里，很欢快的游走了！

它们没有如神话中讲述的那样一游三回头或者流下感恩的眼泪，我也没期待它们哪天衔着颗黑珍珠回来报恩，我只是觉得它们也是一个个小生命，它们应给回归它们的乐园。几尾小鱼够得上给女儿熬一碗鲜美的野生鱼汤，我回家给她一聊这事，她觉得我的做法比让她喝碗鱼汤畅快！

慢慢走着，一种久违了的声音传入耳膜，只第一声它就兴奋了我的神经，不用仔细听我就知道是谁鸣叫：“呱呱呱呱呱！”

我相信这是伴随我们这一代人长大的天籁之音。我们懵懂无知时，没有丝竹管弦之声，没有无线电媒体播放的歌声，没有演奏会来陶冶性情。只有这位歌唱家不分昼夜的、不辞辛苦的为我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乐趣。夜晚为我们唱睡眠曲，白天蹦到我们膝盖脚丫上给我们嬉戏，得有为数不少的孩子都会赤着脚呱呱的叫，且学的惟妙惟肖。

我清楚记得这样一件童年趣事：有一次下午玩的累了，天一傍黑就睡了，几个小朋友去喊我出去玩，怎么喊也喊不醒。这几个鬼精灵跑到外边，对着窗台学起青蛙叫来！我一骨碌爬起来对奶奶说：“是不是我们白天在坑边玩的那几只青蛙找家来了？”

奶奶笑的满脸起褶。

我把小白鸽停在一边，寻着声音去找它们的栖息场所，在环湖路的令一边是一条两米宽的小水沟，声音就是从这儿传过来的。

一声比一声高，此起彼伏，堪称雄壮！

我像遇着老朋友似的心中畅快，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一件快意事！

就像与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我也关心它们的生活环境状态怎样。环顾一下，沟水清澈，水草丰美，往上仰望有个小亭子，燕子低徊盘旋。非常祥和优美的环境，此情此景我诗兴大发，就编了一首顺口溜，权当对童年伙伴的一个纪念吧：

一湖碧水呈空濛

雨中垂钓真雅兴

风吹蛙鸣响十里

紫燕绕亭戏绿萍

站在湖北手扶栏杆往南眺望，如潮气一般的蒙蒙细雨把对面的楼房都笼罩了，目之所及处水天一色，真有烟淡水云阔的意境！

走到北路尽头往南拐就上了环湖西路，这条路上野趣味浓，人工雕琢的成分少些。环湖路外手是以前的一条比较宽的水沟，可能觉得对城市风景遗迹有点纪念意义吧！这条河没动，与路交界处仍是遗留下来的粗壮的柳树，柳丝长垂拂地，树桩周围长满了野菊花狗尾巴草，地面上是密不透隙的细藤蔓的贴地长的野草，有一种年代久远的葱郁。河的另一边种的玉米，村庄就在玉米地后面，鸡犬声相闻，妇孺身影可见，安居乐业的乡村画面。

雏菊和狗尾巴草被无数阵风刮弯了腰，甩了甩雨珠又挺直过来。在斜风细雨中傲然挺立，迎来送往，展示着生命的芳华。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大自然里生命平等，无所谓大小、贵贱。就如我们此刻的对视，它带给我片刻的惊喜，我给了它一份敬意！

水沟边立着一块木牌子，上书“此有蛟龙，注意安全”几个字，我小声念了几遍之后，一个在玉米底边徘徊的老农听见了，估计他是看自家玉米的长势情况的。

可能他对他们的夸张警告也觉得好笑，就“嘿嘿”了两声。

我是觉得有点好奇，我还真没听说过，出现过水里灵物在此兴风作浪吗？

我问他：“是不是在这条河里看见过特别大的蛇呀？”

“哪有！有人路过时见过里面有小水蛇，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的。”

“写这么大干吗？让人恐慌！”我也笑着打趣。

“是我们村民写的，怕外人来玩不知道，来撩水玩，谁知道是不是毒蛇啊！咬着咋办？”他憨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