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鼎湖听泉

要不是后来刘病已当上皇帝,有位邀功心切的宫婢做"爆料天后",上书说其曾经抚育过天子,怕别人不信,还说邴吉对此"全都知情",邴吉几乎就和皇帝"失之交臂"了。

事已至此,邴吉想再沉默是金都已经不可能,甚至于是有点矫情了。于是溥吉只得打破沉默,还因此戳穿了想捞好处的宫婢的谎言:"你还好意思提起此事呢,当年因为你抚育皇曾孙不尽心尽力,还被我处罚过,不追究你的责任都偷笑了,还想邀功请赏?"慌得此宫婢连忙叩头求饶,说知错了,云云。

唉,还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皇帝这才得知邴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做了古代大好人,认为他非常贤德非常有品。

当然,布吉不仅个人品德高尚,还是给过刘病已登上皇位实质帮助的大恩人,正是他利用作为霍光红人的身份,极力推荐资质过人、性格宽厚的刘病已,才让他在当时已经不是很多的汉武直系子孙中脱颖而出的,说起来简直就是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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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刘病已18岁,也就是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21岁的汉昭帝为革命鞠躬尽瘁,死了。由于没有子嗣,于是19岁的汉废帝刘贺作为嗣子(继子)登基做了第九任皇帝(西汉历史上在位最短的皇帝)。这位汉武帝的宝贝孙子,只做了 27天皇帝,就因荒淫无度被人赶下台,于是皇权承继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又后继乏人的尴尬局面。

也正是这样的局面,给了18岁以前总是处于人生雨季的刘病已,有了"多云转晴"的大好机会。不然的话,刘病已的人生履历可能也只配有如下寥寥几字"废太子有遗孙一人名病已,以庶人终"什么的了,只因为他运气好,而且还有一个特别喜欢帮助他的猛人溥吉。

因为国中不能一日无主,于是"摄政王"霍光与张安世等各位辅政大臣,只得多次开会讨论皇位继承人选,这事居然却让大家犯难了。

毕竟,新皇帝必须要从汉武帝的子孙中产生,而当时并不太多的汉武帝直系子孙让大臣很难进行优选,汉武帝六个儿子在世的还有广陵王刘胥,但广陵王空有一身搏击野兽的蛮力,游手好闲,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且据称汉武帝生前就将他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他那一支人也相应失去了染指皇帝宝座的机会;而因谋反而自杀的燕王一系更加是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卫太子刘据这一系的唯一传人刘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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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人们遗忘了很久的刘病已冷手捡了一个热煎饼。

很会审时度势的法家有才邴吉,也立马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向很信任他的霍光进言道:"大将军受孝武皇帝托孤,辅佐汉室,今孝昭皇帝早崩无嗣,废帝又难当大任,造成了现在群龙无首的被动局面。虽然大臣们在汉宗室中选择人选,却忽略了一些没有爵位且尚在民间的皇室子孙。我的意思是,大将军也许还会记得孝武皇帝临终前遗诏中提到的将皇曾孙刘病已认祖归宗的事吧?我知道这个由掖庭抚养的皇曾孙现在已经十八九岁了。而且其通经术,有美才,举止端正,宽厚仁爱,很有废太子的遗风,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如大将军先让其入侍皇宫,然后昭令天下,决定大策,如此天下幸甚,汉室幸甚。"

正在为皇位继承人烦恼的霍光,一听到邴吉的这一另辟蹊径的建议,感觉也有一定道理,而且他手中能用的牌并不太多,那么颇有名声和才干的刘病已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就下定了尊立刘病已为皇帝的决心。

于是,这个有着悲惨的坐牢童年,喜欢斗鸡跑马游走于长安诸陵、三辅之间过着惬意的游戏童年,也喜欢向大儒学习经书且天生异相(据说刘病已是一个浑身长毛的连脚底都有的"金毛狮王"),去到哪给哪带来好运的"财神爷"最终幸运上位,做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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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独揽大权的摄政王霍光点头后,其他辅政大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和胆量,当然都纷纷附和,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王牌"也不多,刘病已正是比较符合条件的那位。

所以,基于"国不可一日无主"的前提,霍光和诸位大臣们立马奏准太后,认为皇曾孙刘病已已经满十八岁,且自幼从名师学习经书,品行端正,宽厚仁爱,可继嗣孝昭皇帝,登基为天子。皇太后当然更是没有反对的理由,立即准奏。于是大臣们将刘病已从民间迎入宫中,更衣淋浴,随即进入未央宫拜见太后,先封为阳武侯。然后于同年7月继位,即为汉宣帝,次年改年号为"本始",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即位前有坐牢背景的奇特皇帝,也由此开始了他声势浩大的"寻亲之旅"。

当然,不说你也知道,刘病已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辅导朕躬,修文学经术,恩惠卓异"为其成家立室的爷爷的好部下张贺,第二个就是舅祖父史恭一家,总之就是加官晋爵大肆封赏的那种,却独独忘了更加需要封赏的大恩人U吉(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普吉对他的大恩大德,只知道邴吉拥立有点功劳,也象征性地封了一个不算是正式爵位的"关内侯"了事),直至那位想邀功请赏的老宫婢开了"天窗"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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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苟吉知名不具,立心要做一个不争权夺利的比青松还高洁的"道德楷模",这也不能怪很念旧、很知恩图报的好皇帝刘病已,刘病已从来不是一个寡情刻薄的人。

据史载,事情是这样的。

当刘病已已经能亲政的某个时候,有一个将要离开皇宫的老宫婢,为了获得丰厚御赐为下半生养老增加物质筹码,于是利令智昏冒充皇帝当年的奶妈(据说还是做了半吊子奶妈的那种,也不是信口开河),说对皇帝有哺乳抚养之功,上书要求皇帝多发点返乡遣散费,怕别人不信,还把不想捅破自己做大好事的邴吉抬了出来。

那时的布吉官已经做到了副国级的御史大夫,在争权夺利、损人利己为古代官场常态的情况下,可能是怕树大招风吧,他死活没有向皇帝表功,就让此种很能为自己加政治分的对皇帝的养育之恩之事烂在心里,成了秘密,却不料被知道内情的老宫婢给抖了出来,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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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对此种突发情况,普吉便只能顺水推舟给招认了。

不过,邴吉感到诧异的是,当年为小病已哺乳的两个奶妈早已回乡,为什么还有人想冒充皇帝奶妈想招摇撞骗呢?作为司法界的巨擘,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当奉命行事的掖庭令把邀功的老宫婢带到邴吉面前时,他才知道这个老宫婢是一个大骗子。

因为她根本不是皇帝当年的真正奶妈,虽然邴吉也曾让她照顾过小皇曾孙,但她却怕惹祸招身,不仅不尽心喂养,心情不好时还打骂作为政治要犯家属的小病已,态度十分恶劣。

至此,泄吉才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当年抚养小皇曾孙的实情。

"其实只有淮阳人郭征卿、渭城人胡组才算得上是皇上的真正奶妈。"邴吉深情地忆起了当年的情形。

然后,便是一番忆苦思甜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