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肆虐中折断的是南湖边的一棵柳树,气温骤升中迎来的是南方的夏日。短短一天真真切切地体现了翻云覆雨,声势浩大的老天爷的脾气。

炽热的阳光刚跨过六月的门槛,从灰蓝色的上空积攒满了春秋冬三季里无处安放的情绪,一泻而下把黄土地晒得冒烟。要赶着在未融化之前舔完心爱的甜筒,在光照的刺痛下,脸颊泛红,肌肤毛孔之中渗透着颗颗汗珠。马路上炙热焦灼刺鼻的沥青味扑面而来,人群伴随着热浪熙熙攘攘 想逃离这片死气沉沉的笼罩之下。成排的林道树无暇顾及这些面孔下的浮躁和疲惫,而湖边的微风夹杂着一丝闷热,与空气中的躁动相融,浑然难分。拿下背包后是后背微微湿透的雪纺纱衣,空调房成了夏天所有人的避难所,我感叹这是天上人间的区别,时常惹得自己发笑。与一切冰凉的东西为伴,午间酣睡汗流浃背,双眼浮肿。最痛恨的当属惹人烦的蚊虫,叮咬后发痒肿痛,花露水的清凉慰藉也无法掩盖我这个幸运儿腿上的瘙痒,至于孩提时代肯定是少不了呜呜大哭一场。现在只能慢慢接受和平复着夏日里跌宕起伏的聒噪感觉。

午睡醒来睡眼惺忪,不知不觉中便浮现出童年夏日中的景象,像电影般回放一帧一帧泛黄的记忆。童年在村庄度过的夏季实在是美妙如诗,环绕房屋的山峰巍峨而不屈压,高耸而不深沉,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铺展在这片大地上,连同山后若隐若现的湛蓝色天际。儿时相投的玩伴独有隔壁哥哥家的和我一般大的侄女,在午后荫蔽的大树下,我们穿着裙子过家家的模样记忆犹新,尽管如今为谋生活瓢泼在外不能相见,我也将此深深藏于心间怀恋。园子里的李子树将熟未熟,等待着繁盛。我吃着姥姥做的凉面坐在门槛儿上,看着鸟儿在电线杆上多嘴,看着田地间的麦色私语,看着阿爸扛着犁铧回家,牛儿也哞哞地跟着他,我坐在门前唱着歌望着夕阳悄悄地下山头,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后来读书回到家中,时常和巷子里的孩子们在暮色晚风中捉迷藏,吃一毛钱的冰棍,昏黄的路灯下回家,风吹着我的脸庞都是甜甜的气味,而我也知道这些的经历我已经很少能够感受到了。林语堂曾用“孤独”来描述夏天,甚是有趣,两个字拆开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草虫走兽,有大蒲扇赶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味十足。

学生时代,夏日的微风吹动窗边的蓝色纱帘,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弥漫鼻尖,我习惯在此时翻阅一本心仪的杂志。体育课上,阴凉的老树下都是同学,和同学们一起到大门口透过铁栏杆买很多的可乐和雪糕,数学课上同桌昏昏欲睡,习惯轻轻地哼着许嵩的《惊鸿一面》。夏日同样也沾染着别离,而我们的背影,从六月离开的那天再也没有回去过,这是夏天,很久很久以前属于我的夏天。

我只想拉住流年,好好地说声再见,遗憾感谢,都回不去昨天,我只想铭记这瞬间。于是,我把夏天切成两半,一半是南方,一半是故乡。

孔雀城十里湖光,光谷东岸,湖居生态新城,一桥连光谷,一湖一公园,建筑面积约133㎡临湖院墅,全城热销中,诚邀您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