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比亚的各种美好和由此获得的满足感,仍然在大脑中占据显著位置,记忆的大门一打开,各种回忆涌上心头。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的人,看到美景不会再轻易就说“美哭了美呆了”,而在纳米比亚的每一天,几乎很难找到城市的痕迹,开车驰骋在黄色的、红色的、灰色的荒漠中,这一片狂野大地点燃了心中自由的火苗,每天都像一个欢脱的兔子,无限放飞着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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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甚至没有人烟,我们一辆车不停地往前行,陪伴我们的就是荒漠和蓝天。两个在城市里被圈养惯了的人,突然就这样被扔到了大自然中,才发现,嘿,这才是地球本来的 模样!

一、去哈纳斯做一个野生动物保护者

“哈纳斯是动物界孤儿、伤者和不受欢迎的生命的避风港。”——这是哈纳斯官网对自己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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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带着家人来哈纳斯度假,基地会为你提供林地小屋。入口处的标牌上写着:您可以享受一段在哈纳斯停留的快乐时光。

哈纳斯野生动物保护基地离纳米比亚首都温得和克大约3小时的车程,20年前对外开放,接待游客,也接受志愿者报名。哈纳斯是尼克夫妇建立的私人野生动物保护基地,两人曾是当地的富人,在纳米比亚到处都有农场。1978年,夫妻俩从一个农民手上买下了一只受伤的狒狒,并开始细心照料,从此就和动物结下了不解之缘。越来越多的受伤或者扰民的动物都被送到农场来,尼克夫妇也来者不拒,于是他们农场里的动物开始越来越多。他们为了照顾这些动物不停地卖地换钱,几乎卖掉了自己所有的地产,就留下这一片哈纳斯给动物们栖息。

尼克夫妇一直没有接受政府资助,但救助动物的花销却越来越大,于是他们接受志愿者的建议,开始将哈纳斯对外开放,并接受志愿者报名。经过几年的发展,哈纳斯慢慢变成了一个拥有动物保护区、志愿者基地、餐厅和酒店等一体化设施并对外商业开放的园区,就连安吉丽娜·朱莉和布拉德·皮特也是哈纳斯的赞助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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狒狒主要分布于非洲,体型较大,在灵长类中仅次于猩猩属,体重可达60千克。

在这里,你可以花一定的食宿费用,体验最短2周时间的志愿者,为狒狒、豹子、狮子准备食物,打扫动物住处,还可以申请和豹子一起共眠。如果没有那么长的假期,也可以作为游客到哈纳斯玩几天,和动物们亲密接触。虽然之前就听人提过,哈纳斯的住宿条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然而,为了能和动物们近距离接触也就不值一提了。

一进入哈纳斯的保护区,看到的就是特别和谐的景象:绿草地上,斑马、野猪、小鹿来回闲逛,看到有人经过,没有一丝的惧怕。

晨间喂食之旅,

每人500纳币,9点至12点

这是来哈纳斯必须体验的一项活动。每天早上,志愿者会准备好食物,游客们坐在敞篷车里,跟着志愿者和管理员一起看着他们喂狒狒、野狗、猎豹和狮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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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鼬

猫鼬,别看长得跟老鼠一样,其实它们是食肉动物,而且会咬人,曾经咬断过基地里的猎豹的尾巴。而我对它们最初的认知,或许就是《狮子王》里的话痨丁满了。狒狒,是在基地里数量最多的动物了,看到有些狒狒屁股裂开红红的,以为是得病了,一问才知道发情期的狒狒屁股都会变成这样。猎豹和花豹,虽然都是豹子,长得很相似,但仔细看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猎豹身上是黑点点,眼下有泪痕,而花豹的斑纹形似古代的铜钱,所以也叫金钱豹。猎豹和花豹性格也大不相同,花豹更为强壮凶猛,喜欢从背后袭击猎物,被大家称作袭击派。而猎豹是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喜欢靠速度抓捕猎物,被大家称作速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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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野犬

引起我注意的还有在纪录片里经常会看到的非洲野犬,它们跟我们平时所说的野狗完全不一样,在非洲,它们就是一个专门的品种。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外形很像豺,和小奶狗根本没关系。非洲野犬合作狩猎,由“老大”带着大家集体游猎,羚羊、角马和斑马都是它们的猎物。它们还是有名的掏肛兽,捕捉到猎物后,先从肛门下口,然后处理内脏。虽然我们是在高高的平台上向下扔食物,但是看到他们凛冽的眼神,还是不寒而栗。

即使是如此厉害的动物,因为人类的捕杀和栖息地的减少等各种其他原因,非洲野犬的数量越来越少,全世界大约只剩下5000只左右,成为濒危的食肉动物之一。

狮子,非洲五霸之一。虽然狮子是群居动物,但是在哈纳斯,除非两只狮子之间有血缘关系,否则都会用栏杆隔开,不能关在一起。一看我们车过来,这些狮子就连忙跑过来靠近栏杆,不停地用爪子刨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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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每日所需的食物量也非常大,跟我们一车的志愿者是个小个子的四川女孩儿,第一次隔着栏杆往里面扔肉排居然没扔进去。当狮子“领”到它们的食物时,会把食物踩在自己的脚下,然后盯着我们离开之后才会把肉叼到远处开始享用,即使面对投喂者,狮子也表现出了万分警惕,防止我们抢夺食物。

虽然管理员跟狮子很熟,但是他还是告诫我们不要靠近狮子,更不要背对着它们。一旦狮子发起怒来,这些电网栏杆就会显得“弱不禁风”。

午间喂食之旅,

每人290纳币,15点至16点半

这个行程的时间比较短,管理员带着游客绕着基地到处走走,喂食猫鼬、小鳄鱼、小狒狒、猎豹,参观各种室内的爬行动物。

在行程中管理员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Gumbi是一只土狼,在哈纳斯已经很久了,它长大后基地人员曾尝试把它放归大自然,结果第二天它自己又跑了回来,就这样放走、回来,再放走、再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于是基地人员终于放弃了把它放回大自然的计划。饲养员在Gumbi的洞口喊了好久,它才慢悠悠地爬出来,然后一轱辘又躺在地上,任我们撸。

猎豹漫步,

每人400纳币,16岁以上才能参加,9点前或16点以后

猎豹漫步之类的活动在纳米比亚不止哈纳斯有,但是可以一边拍照一边遛弯的就只有哈纳斯了,而且这里的价格相对便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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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猎豹是一种特别神奇的体验,完全颠覆了我平时对猎豹的印象。给它喂水、撸毛,看着它因为天热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完全放下了戒备,不发威的猎豹真的像一只温顺的大猫。

当我把一组图发到微博,好多人都问这豹子是不是真的,到底怕不怕。首先,豹子都是活的,会动的,并不是道具。其次,这些豹子是猎豹,并非花豹。猎豹这种速度派狩猎者,对于我们这种“静态”的人类,似乎也没啥兴趣。按照基地人员的话说,这些猎豹都是安全,从来都没有出过事,遛猎豹时还会有一个志愿者和管理员跟着,所以可以一万分的放心。

当然,和猎豹亲密接触也有禁忌, 比如遛猎豹时不要跑,不要摸猎豹的胃部和肚子,不能带有反光镜效果的太阳镜,不能和猎豹自拍。总之,不能让猎豹看到镜头中的自己,以免激起它们的愤怒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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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王》里有2个重要配角,其中之一的“彭彭”就是非洲疣猪。

群狮怒吼,

每人400纳币,17点半至18点半

群狮怒吼项目,就是近距离接触狮子,听它们吼叫,同时还能享用小食。所谓近距离,也就是站在栏杆外面。傍晚的狮子似乎对人类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使我们非常地靠近,它们也没有要越狱的意思。

不过遗憾的是,那天狮子并没有怒吼。管理员说了,看狮子怒吼要靠运气,并不是每天都会有。其实在我们住的木屋,每天凌晨和下午都能听到狮子的叫吼声,虽然住处离狮子区相隔好远,但听起来好像狮子就自己家门口一样,特别真实。每天伴着狮吼声入睡,再听着狮吼声醒来,也是一种特别神奇的体 验了。

另外,还有一项活动也很出名——与小狒狒一起散步(每人400纳币),这个活动在电视台综艺节目《花儿与少年》里古力娜扎就参加过。我们因为怕被狒狒抓伤,项目时间又跟猎豹漫步时间冲突,就没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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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哈纳斯的志愿者

自从《花儿与少年》播出以后,很多人对报名哈纳斯做志愿者特别感兴趣。,我们在哈纳斯玩了几天,也遇到几个中国来的志愿者,跟他们闲聊中也了解到志愿者大概的情况:哈纳斯的志愿者分为不同的周期,最短2周,2周的价格大约7000元人民币左右,不包括来回机票,到温得和克后,会有车进行接送。志愿者有好几种类型,其中有一种因为需要跟世界各地的志愿者一起工作,所以英语必须好。志愿者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每天早上8点半就开始工作了,而且工作量很大,就像之前提到的,扔块肉都是好几十斤的,完全靠臂力。纳米比亚天气炎热,还要做好晒黑的准备。住的房间里没有电源插口,没有空调,充电上网之类的只能到接待中心;提供的食物不好吃,周围也没有可以改善伙食的地方;还要做好被各种动物抓伤、咬伤的心理准备,提前打好破伤风和狂犬疫苗……所以,这种艰苦的条件不适合那种只想在朋友圈秀秀美图的朋友,何况因为网络不好基本发不出去。但如果是想多磨练自己并且真心喜欢和动物、和大自然相处的,那么,哈纳斯欢迎你。

二、埃托沙的动物世界

在哈纳斯待了3天后,前往埃托沙国家公园。纳米比亚的城市不多,而村庄基本没有物资补给,连汽车都罕见,开着车经过都能被路人目视好久,加油站非常少。因为哈纳斯的网络信号特别差,靠谷歌地图根本不管事儿,所以需要提前做好路线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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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为非洲特产。斑马周身的条纹和人类的指纹一样,没有任何两头会完全相同。

埃托沙国家公园,是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大的野生动物公园,在这里你会看到非洲大草原上所有动物最原始的一面。这里的动物没有囚笼,没有拘束,自然地享受着一切。

国家公园门口有警察把守,进大门时需要付门票,进门前一定要留意下园区的开门和关门时间,这个很重要。如果是住在国家公园里,需要跟门口的警察说明一下,门票到住的那个营地的接待处付款即可。在进大门前警察会问你有没有带无人机,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带了,警察会把无人机用小锁锁上,但机器还是由自己保管,等到出公园大门前再找警察把锁打开。整个国家公园里面是禁飞无人机的,一旦查到私自携带而没有申报的,惩罚会非常严重。至于原因也是比较无奈的,据说有不少偷猎者使用无人机来非法猎捕犀牛,获取犀牛角,使得保护工作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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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羚是非常敏捷的动物,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跑下来,1小时都不觉得累。

Okaukuejo营地里也有好多搭帐篷的游人,营地里公共洗浴设施很齐全,不少人在国家公园里不同的营地露营好几天。韩版《花样青春》里,阿泽和狗焕就是住在这个营地,我还记得其中的一个情节:到了晚上,他们想自己做饭,结果没有锅子和火,于是向一同露营的异国朋友借了做饭的器具。我们比阿泽和狗焕运气要好很多,跟从美国来的一个露营旅行团聊了会儿,团长和团员们特别热情地请我们吃他们煮的晚饭。这味道比营地的自助晚餐好吃了不知多少倍。

在未踏上非洲大陆前,我一直以为非洲就是走几步就能跟大象打个招呼,再走几步就能骑骑斑马,事实证明,我想太多了。2月的雨季,即使在号称纳米比亚最大的国家公园里,也并没有“遍地是牛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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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立着长颈鹿的骨骼标本。

纳米比亚每年的旱季是5-10月,这也是相对来说来埃托沙国家公园的最好季节。野生动物离不开水源,所以到了旱季的时候,水塘就成为了动物们一早一晚的聚集场所,为了一口水,甚至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也可以暂时和平相处,因为没有水谁都活不下去。通常的景象就是狮子大象之类的“大咖”先喝,一众斑马羚羊等“小咖”在边上安静地等待。

我们是2月到的埃托沙,国家公园里到处都是水源,动物们不需要长途跋涉来营地喝水,所以只能驱车找动物。不过话说回来,热门季节国家公园里游客非常多,通常一个水塘前从早到晚全部占满机位。而在2月淡季,一个人拥有整个水塘就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们在埃托沙待了3个晚上,几乎开启了“神奇动物在哪里”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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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鸵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鸟类,成鸟身高可达2.5米,生活于非洲的沙漠草地和稀树草原地带。

和动物们在一起总是让人温暖而充实,忘记生活的琐碎与烦恼。不过对于国人来说,更多人印象中看动物要去肯尼亚,却不知纳米比亚的埃托沙野生动物园才是非州最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区,也是世界上唯一的沙漠地形野生动物栖息地。公园内有大约114种哺乳动物、340种鸟类、110种爬行动物。在这里,大象、水牛、犀牛、豹子、狮子这“非洲五霸”都能看到,不过有时候也要拼人品,雨季的概率会小一点。除此之外,在这里还有珍贵的白犀牛、斑点鬣狗、狐獴、矮猫鼬、疣猪、海角狐狸、羚羊等都是常见的动物。雨季这里也是著名的观鸟胜地,有鸵鸟、秃鹰、犀鸟、火烈鸟等。

三、去鲸湾欣赏一段沙海交响曲

纳米比亚一半的生命在沙漠,另一半的生命在海洋。鲸湾,就是那个海洋与沙漠交界的地方。

鲸湾是纳米比亚最大的港口城市。来到鲸湾,你才会知道什么是水火两重天:一边是全年少雨的沙漠,一边是冰冷澎湃的海洋,两者之间的强烈对比会让你惊呼大自然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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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湾盐湖的粉色来自一种嗜盐古菌,这种生物会加快水吸收阳光中热量的速度。在充足的日照下,它们会产生一种红色的β-胡萝卜素,进而使湖泊呈现出浪漫的粉色。

鲸湾港有很多一日游的活动, 比如沙地摩托、滑沙、沙漠四驱车、鲸湾出海等,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就选择了最典型的沙漠四驱车和鲸湾出海,刚好也有个一日套餐。整个活动其实分2个半天,上午出海,下午沙漠四驱车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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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火烈鸟和粉红湖的分布也有着地理上的相关性。火烈鸟不仅有着美丽的颜色,细长的颈部弯曲呈“S”形,配上纤细的“大长腿”,如水上的“芭蕾舞者”。

一直以为鲸湾港是个很容易观鲸的地方,结果,貌似来错了季节。一出海,就感觉从夏季跨越到了冬季。鲸湾港的生蚝是世界上最好的生蚝之一,这里是本格拉寒流上岸的地方,水温偏低,同时养料丰富,使得当地的生蚝味道甜美而独特。所以来了鲸湾港,不能不尝的就是生蚝配香槟。观鲸后的午餐就这样华丽丽地安排上了。

火烈鸟绝对是鲸湾港的一大亮点。返回路上,路过一大片粉色盐碱地之后,就是火烈鸟的栖息地了。其实火烈鸟的真实色彩并不是粉色,它的羽毛原本是灰白色的。火烈鸟的食物主要是蓝绿藻、硅藻和一种叫卤虫的小型甲壳动物,这些食物里都有很丰富的类胡萝卜素,类胡萝卜素是一种色素,“吃货的体质”让火烈鸟羽毛变成粉红色。

本文节选于《世界博览》杂志2020年第14期

责编: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