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不是信仰,而是动物的本能。凡是动物都有“活下去”的本能。著名画家陈丹青将“活下去最要紧”并夹杂着粗口说成中国人的信仰,实际上是陈先生认为国人没有信仰,国人没有信仰的这种生活方式可悲可怜可叹,离合理的生活方式和现代文明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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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陈丹青似乎在骂国人没有信仰。实际上陈丹青是在悲悯多数国人生存的艰难。当人们只能为生存,为活下去而奔波的时候,信仰就是奢侈品。连活下去都成了多数国人“最要紧”的事,那么有信仰的、合理的生活和现代文明就远离我们了。

实事求是地说,对于多数国人而言,活下去的确是最要紧的。因为,有很多很多偶然的事和很多很多必然的事让国人面临着活不下去的艰难。

无论你是在乡村,还是在城市,绝大多数国人只要一场大病,瞬间就可以将之前相对稳定的生活带进深渊,让你求生不得,让你唯有一死方能解脱。这是不难理解的。

无论你在哪个城市,只要你想拥有自己的房子,那么这一辈子你就要在几十万、几百万的银行贷款的重压下生活。你不能生大一点的病,你不能长时间的失业。你只有挣足够多的钱将银行贷款还掉,才能拥有相对的轻松——可是,那时你已经老了。

前不久校长在大会上说:现在被开除公职简直是太容易了,有太多机会被开除公职了。我们先是笑,笑完后的我感到一丝寒意。为什么被开除公职变得那么容易?被开除公职变得很容易说明了什么?我想,这只能说明有公职的人,长期被称为拿铁饭碗的人工作的稳定性大大下降了,铁饭碗渐渐变成瓷饭碗,一砸就碎。已在开展和即将开展的县管校聘就是将教师的铁饭碗变成极易破碎的瓷饭碗。“活下去最要紧”正在成为公职人员不得不面对的生活。

没有公职的人从来都是“活下去最要紧”。就连世界五百强的万科都在不久前宣布“要活下去”的经营理念。芸芸众生更不必说了。今天晚上和老同事去周边喝茶吃饭,好多熟悉的餐厅茶馆都关门了。“旺铺转让”成了都市最高频的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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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国人活得太累、太苦、太艰辛、太不稳定。一场大病就能打垮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一套两居室就可以透支一个家庭,甚至几代人的未来人生;一个偶然的错误就可以让你丢掉公职,一个偶然的疏忽就可以让你丧失所有的财富。穷人穷得勉强活着,富人富得无安全感(莫名的错误就会让财富化为乌有)。无论你是穷人,还是富人,你都随时面临着难以活下去的境地。于是,陈丹青先生用愤怒,用悲悯来表现国人的生存状态:活下去最要紧,这样的生活该诅咒为“去T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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