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牛的人也是有偶像的,齐白石年轻时就极为仰慕吴昌硕,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为“吴缶老”,并且还专程写诗说自己愿拜入他门下当“走狗”,如果要用今天的话来形容齐白石当年对于吴昌硕的倾慕和推崇程度,恐怕完全是可以用“舔狗”来形容了。

当时作为画坛巨擘的吴昌硕对此很受用,不但亲自为这个懂事的后辈拟定了润格,还用篆书为他的第一本画集题写了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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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

以当时齐吴两人的身份差距来看,吴昌硕对齐白石可谓是提携多多,而齐白石早年所学取法吴昌硕颇多,故而吴昌硕不仅有恩于齐白石,还可以说齐白石日后的成就也多少是得益于吴昌硕。

但是,在齐白石成名后却一改前态,不但不愿意承认自己曾仰慕推崇吴昌硕,还直呼吴昌硕为“老吴”,甚至极力撇清自己今日之所成有任何得益于吴昌硕的地方,对“吴缶老”的态度来了一个大翻脸。

作为一个受世人尊崇的绘画大师而言,齐白石对吴昌硕前后两副面孔的态度,让人不仅好奇他和吴昌硕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为什么他在成名前会以“舔狗”姿态尊崇“吴缶老”,又为何在成名后却傲慢不敬地直呼“老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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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

任何人在成功之前都有自己仰慕的成功者,齐白石也不例外,当时,这个一文不名的穷画家心中,自然就是以当时画坛宗师吴昌硕为偶像了。

齐白石不但对吴缶老的艺术水准钦佩得五体投地,更对吴缶老的地位和名望羡慕不已,在书画之道苦旅前行的同时,齐白石也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想要寻找“捷径”——有高人指点或得贵人提携,而这两者,都只能靠自己在书画之外去“钻营”。

当时齐白石的确是极想拜入吴缶老门下,不仅在画技上苦学吴缶老的风貌,还写下诸如“老缶衰年别有才,我欲九原为走狗”这等肉麻的句子托中间人带去讨好吴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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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与齐白石

齐白石学吴缶老学得像,找的中间人又极有分量,吴缶老看后很受用,随后便替齐白石拟了润格以示提携,有意将他收入门下。

此时,傍上吴昌硕把“捷径”走通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倘若没有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转变,也许齐白石就真的会成为吴门弟子了。

令吴缶老没有想到的是,天降好运让齐白石坐上了一趟更快成名的快车,一个叫陈师曾的牛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把齐白石给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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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印

陈师曾是当时北方最大艺术社团“中国画学研究会”的创始人,在1922年举办的中日绘画联展上他力推“新人”齐白石。

这场在东京举行的国际画展一夜之间就让齐白石成名,日本收藏界将齐白石参展的作品一抢而光,消息传回之后齐白石从一个潦倒画家直接跻身于当时一流名家之列。

和做梦都会笑醒的齐白石相比,此刻的吴缶老却气得在家里摔砚台,因为在这场中日画展上他的作品竟然无人问津,而曾经如“舔狗”的齐白石却是洋洋得意对自己不再理睬,又妒又气的吴昌硕不屑地对众人说了一句:北方有人学我皮毛,竟成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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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

这句话插上翅膀很快就落到齐白石耳中,而此刻的齐白石已是腰板挺得笔直的大名家,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吴昌硕嘲笑了,脸上一阵青红绿紫之后,他拿起刻刀刻下一方七字篆印——老夫也在皮毛类!作为自己对吴昌硕嘲笑的回应。

这方印的大致意思就是说“呵呵,说我学你?你说是就是吧!”吴昌硕得此回应之后半晌无语,却又憋了一口恶气在心无法发作——人家又不是不承认学自己了,但这语气和调调明显是在补一刀!吴昌硕大概只得在心中暗自怒骂:无耻!无赖!小人得志!

得志的齐白石从此不再承认自己学过吴缶老,但他受此嘲讽之后便暗下决心定要超越这个老吴,从此改变自己的画技风貌以抹去自己曾学过吴缶老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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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齐绘画对比

成名后的齐白石,不再把吴缶老视为自己的偶像,而是把老吴当成了自己的对手,在他后来留下的文字当中,尊称“吴缶老”也慢慢被直呼为不太礼貌的“老吴”。

三十年后,齐白石终于取代了吴缶老在画坛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吴昌硕。但,他曾经学过吴缶老的东西,却始终没法在他的绘画中彻底抹去,即便是他晚年的作品中也依然留有吴昌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