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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芨芨草

南国还在酷热难当的时候,立秋悄悄地来了。生在南国,对于秋的体验不深,似乎是一年之间,只有夏和冬的感觉,春秋两季,一眨眼就没了。甚至,这两季的衣服,都很少买,因为穿不了两天,就直接过季了。

印象最深的一年,能够体会秋的变化的,是在北方。那时,立秋刚过二三天,到了晚上,突然就有凉得哆嗦的感觉。朋友说:立秋一过,早晚就凉得明显了,北方就是这样的四季分明。

是的,立秋刚过没几天,早晚我不穿秋衣秋裤,都有点受不住了,而那时,远在南国的家人,早晚还是短衣短裤。他们曾预言,我那样怕冷的人,在北方是待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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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时,秋叶渐黄。我最爱的,是北方的秋天。南国没有银杏,所以街上看不到银杏黄;南国也没有枫叶,所以也看不到满山枫叶红。南国的四季,都是绿叶如春。

身在北方,独爱这秋天。这不,立秋刚过,就又寻思着这叶子什么时候可以黄?香山的红叶,何时能红?这份爱,不亚于杜牧的“停车爱坐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秋天也是收获的季节。这枫叶的黄,红叶的红,都是秋天的“果实”。南国的秋天,遍野金黄的,只有那一片片的水稻,那是儿时的记忆。可惜长大的,稻田没有了,“金色的麦浪”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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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色的偏爱,于那儿时的记忆。那时,每到水稻收割季节,父母便会带着我们几个,到田里收割稻谷。其实,我们割不了多少,只顾着玩耍。稻谷割下来之后,是要堆成堆的,这样方便于父亲打穗子。我们喜欢追逐,喜欢躲迷藏,于是常常把谷堆给推翻了。

父亲是严厉的人,一见我们不干活,还四处捣乱,气得抽起皮带就想打我们。母亲见状,常常会拦住,然后一边对我们使眼角,让我们机灵点,一边说:快干活,过两天就有新大米可以吃了,到时给你们煮香喷喷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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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穷,经常吃不饱,只有收稻谷的时候,才能有几天吃饱的日子。所以一听母亲说要有香喷喷的米饭吃,口水都流下来了。几个人立马老实起来,拿起镰刀就去割稻谷。虽然能割的其实也不多,但也都认真起来。

父亲见我们都干活了,反倒不时让母亲给我们递点水,怕我们晒着了,也渴着了。我知道父亲对于我们的爱,是不比母亲少的,只是,他表达的方式过于“粗鲁”。可能,是因为他天生粗线条,又长期在外训练,所以不太懂得怎么样和我们相处和沟通吧。

有好多年,我们的秋收季节,就是在稻田里的“狂欢”。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和即使被父亲骂也要在地里撒野的快乐,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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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回南方的时候,专门在秋天开车去了郊外的农村。稻田依然金黄一片,可是却没有了孩子玩耍的身影。我在稻田间走动,问起老乡:现在小孩子都不来田里帮忙和玩了吗?

年迈的老乡苦笑着说:现在的孩子都“金贵”,谁舍得让他们来地里晒太阳?更别说帮忙了。

确实,那年的秋天,我走遍了很多的乡村。在收割的季节里,见到的,只是大人默默收割的身影。没有了孩子的打闹,似乎,那种收获,也少了很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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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不一样了,年轻的父母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也不同。他们只知道把孩子保护在“温室”里,只知道要求孩子念好书,别的,可以什么都不管。

我还是怀念那儿时的光景啊!不止是秋天的金黄,还有那一家人在稻田里齐心协力干活的场面:我们几个收割,父亲打穗,母亲在给父亲打帮手。有时,我们并没有交谈,但偶尔抬起头来,看着每一个人都在用劲,心里也是满满的欣喜。

可惜,时过境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了!父母老了,我们长大了,各有各的工作和家庭,并且,都天各一方;老家没有地了,取代的是高楼林立,连看月亮都要跑到好远的广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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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了,不久,秋叶也要黄了!可是,我对于秋天的思念却已无从寄托!昨夜,立秋之日,给父亲打了,说起这儿时的往事,父亲在里笑得很大声。笑声里,我也能听出他对于那光景的怀念。

末了,父亲问我:几时回家?

我愣了一下,说:很快了!

父亲欣慰地挂了,我却在这边泪蒙双眼——远在他乡的游子,其实不是思秋,而是想家,想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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