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点年纪的“老北京,老双桥”都知道,70年代的双桥曾发生过一起大案,据他们讲,有一个犯罪团伙以朝阳区双桥为中心疯狂作案,连续强奸了380名妇女,还顺道抢劫。警察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抓了10年都没抓到。最后,还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才破了这个案子。让人瞠目结舌的是,380起强奸案,全是一个人干的,这就是“双桥老流氓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犯案的人叫李宝成,“双桥老流氓李宝成”案第一起,发生在1972年夏天。当时报到革委会,情况是有一案犯蒙面裸体夜入十八里店一农村民宅,强奸了一个带孩子的年轻妇女。受害人连案犯的身高体态都说不清。此后,这样的案子接连发生,都是强奸,顺便盗窃,作案范围以朝阳区双桥为中心,方圆大约10里,最远的到通县、顺义等地。最多的一天,他居然强奸了5个姑娘。每一次案犯都自称“老流氓”,所以这个案子才叫“双桥老流氓案”。

十三处不久就总结出了双桥老流氓李宝成的作案特点——从发案情况来看,“老流氓”作案的区域主要集中于当地农村地区。当地农村的住宅大多为单独院落,彼此之间略有距离,案犯作案时有较大的空间。侦查员们还发现,当地住宅的一个建筑特点,给案犯提供了方便。当地习俗,房屋的窗户上半部糊纸,下半部为玻璃,没有挂窗帘和锁门的习惯。因此,案犯很容易踩点和观察目标的活动,确认其家中有无男子。

当地虽然是农村,但男性青壮年大多在京郊工厂上班,很多人需要上夜班,家中只有妇孺。案犯袭击的,主要是带孩子的单身妇女。当地人一般都住东屋,案犯从西边无人居住的房间拨开窗户进去,到灶间脱衣服,只用黑纱蒙面,进入女性住屋实施犯罪。作案结束后,他退到堂屋,穿好衣服后逃离。有时,也袭击单身女性,或多名女知青宿舍等,兼盗窃财物。

然而,警察们也发现这个案子颇有令人挠头之处,那就是案犯作案的时间间隔毫无规律可言。有的时候,警方集中警力进行侦破的时候,他顶风作案,有的时候,却又长久沉寂。这和有的惯犯一段时间不作案就会难以忍受而去犯罪,或者一次犯罪后满足而较长时间不去犯罪的情况完全不同。

根据李宝成的作案规律,民兵在几个村子重点设防,结果第一天“老流氓”就撞了网。可惜的是,负责指挥行动的民兵队长是军人出身,太注重保密观念,民兵全守在村外设伏,等李宝成做完案都跑了,他们听到受害人的惊叫,才意识到出了事。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300名民兵拉网式的搜查,找了一晚上也没抓到李宝成。指挥部认为,他一定是在民兵完成合围之前,就从拉网的缝隙中逃掉了。其实,这小子压根没跑,受害人一喊叫,立刻惊动了周围的人,他根本没地方跑。在这种情况下,李宝成一扭头又回到了受害者家,钻进她家的秸秆堆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人都散了,他才钻出来晃悠悠的走了。

顺便说一下,李宝成是个兽医,抓捕他时也曾动用过警犬,可警犬闻到他身上的味,就吓得跑回来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抓不到他。

李宝成被抓获的过程也十分搞笑。话说那天,通县有个退伍军人去供销社买盐,到了门口,碰见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正是李宝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就在这时,供销社的女店员探出头来,看到外面有人,立刻大喊:“有人抢劫啊!”退伍军人扭头一看,刚才那小子撒丫子就跑,他也顾不得买盐了,拔腿就追,边跑边喊:“有人抢劫,抓住他!”

附近就是居民区,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他这一嗓子喊下去,立刻招来了百十号人,全都跟在那人后面追,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可是跑了两三公里,李宝成还是没有减速的迹象,紧追不舍的退伍军人回头一看,原来的百十号人,居然一个也不剩,全都被跑趴下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名退伍军人一琢磨,这样不行,就我一人了,万一追上去他手里有刀咋办?四下里一看,正好有一处矮墙,退伍军人跑过来,拆下一块板砖,又追了上去。

这一追,又追了1万多米(真不是吹,有材料的)。这下,李宝成终于跑不动了,回身摆了个架势,准备要跟退伍军人干一场。可人家手里有板砖呀,一砖拍下去,就把李宝成撂倒了。

退伍军人将李宝成扭送到附近警察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搞笑的来了,警察叔叔说:“同志,俺们这儿是河北,三河县,你这案子我们处理不了,他抢的是北京的钱,我们得跟北京的警方联系。”俩人一追一跑的,居然到了河北地界。不管怎样,李宝成是被抓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移交给北京警方之后,没人知道他就是那个“老流氓”,所以也没有引起重视,把他关在拘留所里吃了20多天的馒头咸菜。李宝成纳闷了,怎么把我抓了,却不审我呢?他天天在屋里瞎琢磨,揣测警察到底想干啥。

其实,当时的公安机关正在整档,从上到下忙的一团糟,结果出了纰漏,把李宝成的案子归错了档,所以20多天都没人来审他。但李宝成不知道,他整天瞎琢磨,结果琢磨出来一个昏招:为了早日提审,他主动交代了一起两年前的盗窃案。

过了3天,终于有一老一小俩刑警,过来审他了。两个警察主要问的是抢劫供销社的事,李宝成察觉之前干的事并没有暴露,于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喝多了,才干出抢劫的事。但警察也不傻,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没说实话。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俩警察也不着急,天天跟李宝成泡蘑菇,结果还真有了收获。李宝成在审讯过程中,又交代了一起盗窃案,当时偷了1000多块,算是大案了。两名警察也不含糊,一五一十的核对起来。

审着审着,老警察灵光一闪:“咦,这案子怎么感觉有股熟悉的味道?”他停下笔,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飞毛腿卷宗”里的案子吗?

在警局里,有一个飞毛腿卷宗,里面三百多个案子,全都是一个人干的。李宝成供出来的这个案子,正是其中之一。结果,李宝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又稀里糊涂的招供了。经过审讯得知,李宝成的作案动机竟然是跟老婆吵架。因为他们夫妻在性生活方面不太和谐,每一次吵架,他就变得很冲动。不过,他发泄冲动的方式,不是举着菜刀满院子晃悠,而是出去作案。

李宝成之所以这么难抓,很大的原因就在于他的耐力太好,“飞毛腿”这个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后来才知道,抓到他的那个退伍军人,曾经是北京市马拉松冠军,飞毛腿栽到马拉松冠军手里,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