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朋友圈,被湖南耒阳的一位宝藏女孩刷屏了。女孩名叫钟芳蓉,高考考分676,最终选择了北大考古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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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群情哗然。

有人表示不解,认为家境并不优渥的小钟妹妹应该选择毕业后可以赚更多钱的专业,比如“北大经管”。也有人“冷静”地指出:“穷人家的孩子不要去学什么当诗人,最后发现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可能把自己逼疯。”还有人索性毫不留情地说,这是“农村孩子不懂事,乱填志愿”。

但是,更多的人表示了支持。这其中,还包括了考古界的“神仙姐姐”——敦煌女儿樊锦诗先生。樊先生亲自给小钟写了一份信,鼓励她“不忘初心”,并随信附上了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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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敦煌有多大的魅力?让无数人心向往之,无怨无悔。为了她远离繁华、甘守清贫、奉献一生?

今天,小编想要为您推荐一本书《敦煌:众人受到召唤》,也许读完你会明白,听从内心的召唤,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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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众人受到召唤

作者|生活月刊

出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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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定若远

一信动千年

与众多介绍敦煌壁画、泥塑,讲述传奇故事、飞天菩萨的敦煌书籍不同,《敦煌:众人受到召唤》讲述的是关于人——敦煌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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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委会常书鸿、张大千等

图片提供:敦煌研究院

这些人中,有我们所熟悉的“敦煌守护神”常书鸿、“敦煌艺术导师”段文杰、“敦煌女儿”樊锦诗,有向达、史苇湘、欧阳琳、常莎娜、彭金章;也有我们不那么熟悉的关友惠、李其琼、万庚育、李云鹤……有不远千里而来的国际人士石塚晴通;有一代又一代的敦煌守望者王旭东、赵声良、陈海涛、陈琦、徐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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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书鸿利用冬天晚上在中寺组织大家画素描、速写。

常书鸿速写作品(左一为常沙娜,右一为范文藻)

他们涉及的领域也各不相同。有研究敦煌美术的,有专注石窟年代考证的,有攻坚石窟保护的,也有普通的石窟讲解员……

来自天南地北的他们,因为敦煌的召唤,走到了一起。他们到来的原因各不相同,在有些人的心底,敦煌从来就是一片圣地、一方净土。而有些人,一开始仅仅是因为生计、或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甚至是阴差阳错的误会。

有些人因为爱情来到了这里,有些人因为亲情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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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何种原因,当他们来到这里,走进洞窟,就把一切,献给了这里。如同千余年的乐僔和尚,在三危山前看到那一束金光,就此再也迈不开脚步。就如书中《前言》写到的 那样:

我一直记得,2013年冬天,在敦煌研究院简易的宿舍楼里,讲解员陈瑾突然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让你们来敦煌工作,你们愿意吗?” 我们突然集体陷入沉默。虽然我们都热爱莫高窟,虽然在过去的10年里我曾一次次来到敦煌,怀着复杂的情感与敬意,可是,真的要认真地做一个决定,却难免瞻前顾后,反复权衡——留在敦煌需要付出哪些代价?这是否值得? 我相信,70多年以来,所有的“敦煌人”也曾面临过相同的困惑,只不过,他们最终选的是迈出那一步。那一步,就成为命运的分野。

《敦煌:众人受到召唤》以传记与采访相结合的形式,将敦煌人与敦煌的故事娓娓道来。语言平和朴实。他们所经历过的苦难,他们的犹豫与彷徨,未来他们所可能面对的困难,都不讳言。

伴随着讲述,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跃然纸上,他们是一个群体,却又有着各自的人生经历、性格特点。

在他们的坚持与放弃之中,你也许会发现,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时常会问自己:我的内心,是否也曾受到这样的召唤?

敦煌人,听从召唤,找到了心灵的家园,遗憾的是,更多人被俗事牵绊,始终未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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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8年开始,由彭金章主持,对莫高窟北区石窟进行考古发掘,经过长达七年的发掘,确知北区崖面现有洞窟总数为248个(摄影:马岭)

书中节选了不少被访者的文字,那些平淡冲和的文字,也许是最好的说明。告诉读者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留在这里。

冬日的黎明是寂静的,乘着月色,踏着飕飕晨风掀开的黄叶,你会感到三危山正在朦胧中醒来。一切都在逐渐清晰。门前的舍利塔暗影,现出了刚毅的轮廓,在银白色朝霞中越来越深沉了。

微茫的远山,是紫色的,朝霞没有更多的色彩。你可以感到一种神圣和庄严,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到来。满地黄的、红的,几个月的风风雨雨竟不能将他们驱走,在凄寒的丛林中,依然焕发着秋的辉光。

正午的太阳是火热的。然而,在一片苍凉的丛林中,也显得懒洋洋了。如果你抬头看看那深蓝深蓝的天空,就会感到毕竟与那混沌的城市不一样,白杨树挺拔傲岸的枝梢,愤怒地直往上指,银白色的,如剑、如戟,即便是那曲折的枣树,也冷冷地凝望着。那几片冻得绯红的树叶儿,扑棱扑棱,紧抓着树梢,似乎已经明白了不可抗拒的归宿……

赵声良 《冬日杂记》 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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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让我想到自己那一年来到敦煌。从三危山眺望莫高窟。那一晚有依稀的月光,照着对面的洞窟,黑黢黢,山峦的轮廓连绵起伏,融入夜空之中,如同宣纸上晕开的墨韵,黑中带着些靛蓝,似乎隐隐发光。

脚下的三危山,是松软的沙土,山上埋葬着一代代敦煌人。他们身前在这里奋斗,死后亦深情守望着这片土地。

我不记得那一晚有没有星光。只记得天空很高很高,风从身边沙沙吹过,似喃喃细语。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我和无数的古人站在一起,心从未有过地平静安定,似乎可以永远这样站下去、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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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窟 初唐(618-704)

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先生在接受《生活》采访时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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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佛教徒,敦煌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是凭着对敦煌石窟艺术的热爱和事业的执着追求,投身敦煌文物事业。敦煌莫高窟的保护、研究和弘扬工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不断地开拓、探索前进。这不是几代人、几十年所能完成的事情。需要多少代人不断地为它付出,不断地努力。这个事业是艰巨的、复杂的、带有挑战性的,也是没有期限的永远的事业。

陈寅恪先生曾经说: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然而,读完《敦煌:众人受到召唤》,也许我们会对于敦煌有新的了解,对于敦煌人有新的理解。拥有这样一群听从心灵召唤的人们,我们或许更应该为今日之敦煌而庆幸、而自豪。

文|闻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