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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维族语意为进得去出不来，我四月底去喀什拍摄，怕出不来只有靠飞机从天上进入。我们的飞机是新疆通航的大棕熊，专业的航拍机，飞机腹部开个洞，镜头直接朝下，机舱内装一米见方的莱卡设备，价值一千多万。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设备仅仅用于地质勘测。起飞之前热情的陈机长告诉我，作业时间是六到八个小时左右。好吧，时间长一点很好啊。天公不作美，整个下午沙霾，因为这个季节是风季，沙随风起，再说这个世界第二的沙漠有的是沙，风儿遇到沙，就算是清风徐来还是沙霾大兴。

这大棕熊真的很有能耐，我们在巴楚县境内飞了六个多小时都还没有把燃油耗尽。灰蒙蒙的大地不完全是地，是沙漠和大地交织纠缠的景象。天地之间整个色彩是淡黄色的，间或可见叶尔羌河逶迤在大漠之间，河流经过之地可以看到绿洲婆娑，还可以看到耕田罗列。人类和自然在这里不是和谐相处的，是一个对抗不已的残酷关系。沙漠以强大的意志覆盖尽可能的地域，而人类以一己之力顽强抵抗，在有水的地方开垦种地。于是你可以看到偌大一片农田中间被沙漠隔开，还可以看到沙漠边沿泛着光的地膜，那是人和沙漠争抢耕地。

这样的拍摄心情并不美好。对于在天府之国惯看春风秋月冬红夏绿的我而言，面对这自然的荒凉和生命的紧张，感觉由地球到了月亮。不过恰恰因为有了这样的差异，自然才会成其为自然也才有人类无法预测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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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老土 大学教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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