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完美,要么死亡。

用这八个字,来形容徒手攀岩这项疯狂的运动,一点也不为过。

徒手攀岩,属于攀岩的一种形式,一种户外的极限运动,是指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进行攀登,像个大猩猩一样蹭蹭往上爬,这样的运动对攀岩技巧要求极高,同时也是对心理考验的极大挑战。

Alex Honnold,一名职业徒手攀岩爱好者。2017 年 6 月 3 日周六上午,Alex仅仅用了3个小时56分钟,成为世界第一个徒手登顶伊尔酋长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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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酋长岩)

酋长岩是全世界最难攀登的一座山,高916米,几乎就是一堵垂直的墙。在Alex之前,没有人徒手征服过它,因为这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Alex徒手攀登酋长岩的整个过程,被摄影师全程记录下来,拍成了一部纪录片,名叫《徒手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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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片获得2018年第91届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

Alex这个人有点怪异,大脑杏仁核接受刺激的程度,比正常人高很多,也就是说正常人觉得刺激的东西,他无感。

只有攀岩,让他觉得生活充满了刺激和快乐,让他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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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爬,性格有点孤僻,情绪几乎没有什么跌宕起伏。

成名之后,写了本书,叫《孤身绝壁》,在签售会上,邂逅了她现在的妻子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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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一名业余攀岩爱好者,她很担心丈夫哪天会摔死,但她也明白,如果不让他徒手攀岩,那和让他去死没有区别。

很多喜欢徒手攀岩的高手,基本都摔死了。他害怕吗?他说人都要面对死亡的那一天,只不过时间不同而已。

决定去征服伊尔酋长岩时,大家都认为他疯了,没人这么干过。在此之前,也只有带着绳索的人登过顶,最短的用了3天,最长了用了48天。

电影中Alex攀登酋长岩的过程,我看了好几遍,每一遍手心都要流一斤汗。

他的生命几乎是靠他的拇指和脚扣住岩石细微变化的地方。每一步都必须百分百稳定,每一个摩擦系数必须都是正确的克服地球引力最正确的参数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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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岩有好几个超级难点,正是因为如此,Alex对这些难点,做了充足的准备,手臂的动作,路线的选择,脚的着力点,身体的姿势,等等他都记录在本子上,刻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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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平板,几乎90°的立面,光滑无比,只有靠拇指和脚,抓住和踩在岩石细微凸起的地方,需要的是拇指和脚趾强大的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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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平板

怪兽大裂缝,必须把自己的身体塞进去,依靠身体的收缩往上蠕动,相当于一堂糟糕的普拉提课程,非常耗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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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大裂缝)

巨砾坡难点,这是整个攀登过程最难的地方,最大的boss,Alex带着绳子经过这里的时候,滑下去很多次。每次看到这里,我都拼住呼吸,感觉他要掉下去,拍摄的摄影师根本不敢看。

从这个角度看他,不知道的以为是蜘蛛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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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砾坡难点)

耐力角, 需要手臂的力量和耐力超强,用手的拉力撑起身体,一步一步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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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力角)

勇气,技术,体力,耐力,躯体和灵魂并肩作战,最终登顶。

成功登顶后,Alex笑着说了一句,I am so deligh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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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潸然泪下,给妻子桑妮打完电话,证明他还活着,然后继续开始单指引体向上训练......

王小波在《我为什么写作》里说:

有人问一位登山家为什么要去登山——谁都知道登山这件事既危险,又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回答道:“因为那座山峰在那里。”

多么霸气的回答,多么从容的语气。

想一想我们现在的生活中面对的事情,可供选择的方法实在太多,可供后退的道路也比比皆是,所以我们不懂珍惜是什么。

而Alex,一旦开始这段旅程,他不能回头,不能犯错,不能打瞌睡,不能说今天我状态不好回去调整一下,都不能,否则就是死亡。

这是真正的向死而生。

他只能一直向上,躯体和灵魂,始终在一条战线上战斗,意志和信念永远不能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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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回忆一下Alex攀登酋长岩的呼吸和表情,虽然急促,但是均匀,特别是到了巨砾坡难点,有可能他知道他可能会摔下去,但表情依然淡定如水。

这是用生命去热爱,用热爱去生活。跟他相比,我们遇到的所有困难,算什么呢?

但Alex并不是不怕死,他能够征服酋长岩,是因为“太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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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每一次训练后的总结思考,怎么会写满厚厚的一个本子。没有手指引体向上残酷的训练,哪来扣住酋长岩光滑表面的勇气?没有一颗摆脱恐惧勇往直前的心,又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我准备好了”这句话?

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撑起他梦想的这个躯体。

因为,那座山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