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死者的家属在礼厅吵做一团。
女儿一直骂大嫂：“我爸是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爸？”
小儿子也在骂大哥：“早就说要送去养老院，就你们家不同意。你看，被你们照顾死了吧？凶手，你们是杀人凶手！”
大哥看起来很自责，大嫂欲言又止。
本来死者为大，到了殡仪馆就应该什么事情都放下，而不是再起争端，有何冤何仇，就让它在这里结束好了。
但女儿还是很生气，后来跑到法院按铃申告，原本往生者准备退冰净身了，又被拉去解剖，看好的日子、准备好的棺木，都得延后。
最后大哥终于发飙了。
那时大嫂在冰库外面对小姑说：“何必呢？我跟你哥也是用心照顾呀，何必还要让老人家开刀呢？”
小姑回：“你还敢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突然间，大哥一个箭步往前，一个大巴掌打在妹妹脸上。
“当初说爸爸对我们那么好，要救爸爸的是你，带回家没几个月就在那边叽叽歪歪，说夫家觉得不好，自己也有家庭，不方便照顾，然后送他回来。我早就说不要急救，让爸爸好走，就是你们这群虚伪的垃圾！假正经！救了又不照顾，每个月丢点钱来让我养！”
然后，他指着弟弟说：“还有你，有几个钱了不起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赚钱吗？你知道放养老院一个月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一个月赚多少，我家有几口吗？送那里我负担得起吗？你不愿意多出一点，又在那边骂。你们每个月给的钱我都用在爸身上，一分一毛都没拿你们的！”
弟弟、妹妹一时被骂懵了，都无法回答。
非实图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每天在家都提心吊胆的？有没有想过半夜爸爸咳嗽一下，我们全家都要被吓醒？有没有想过为了他，我跟你们嫂子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大哥几乎是在喊了。
“谁希望爸爸走？谁？到底是谁？就死的时候你们出来哭，活着的时候我全家都在哭。什么兄弟姐妹，说好的一起照顾，钱最大是吧？大不了我这条命赔给你们！”
大哥一顿发泄后，弟弟妹妹才终于闭嘴了。
一个家庭就是这样，只要有个责任感重、多付出的人，久了之后，大家都觉得那是应该的。所以家里面谁最笨？付出的最笨。
本文摘编自《比句点更悲伤》，由紫图图书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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