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五点出发,经虎林市、乌苏里江虎头镇旅游区向珍宝岛进发。虎头镇这边全是平展展、绿油油的稻田,四望无边、波光粼粼,奇怪的是不见一个田间管理的工人、农民。场院里放满了大拖拉机、收割机等农业机械,有的楼间平台上还停有直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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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一个接着一个,大型国家粮库、粮油加工企业随处可见。如今的北大荒,除了还是人烟稀少外,已经被满眼管理到位、齐齐整整,一律成井字形的水田取代。想体验过去的洪荒野性,想发现一垅未耕的土地、一把杂草很难。

虎林市没有停留、穿城而过。因为天色早,大街上行人很少,街道笔直开阔、整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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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镇旅游开发的不错,园林式的小镇紧紧依偎在宽阔平静的乌苏里江畔。胡耀邦游江纪念碑、知青留言石静静地立在长堤上。巨型雕塑天下第一虎威猛地昂头巡视着北疆的这一方国土。想骑车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结地纪念园看下,绕了几个来回,都因有台阶和栅栏去不了近前,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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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个日军侵苏虎头镇要塞博物馆,也因急着赶路没有进去。穿行在漂亮的公园甬道上,望着江对岸俄罗斯静谥美丽的村庄,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然而,半个多世纪前这里气氛紧张,乌苏里江的每一寸水流都潜藏着中苏不可遇测的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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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虎头镇,宣传珍宝岛的标志物渐渐多了起来。珍宝岛乡我以为就是目的地,问当地人才知道,想上岛还得继续北上五十公里。往后的路很难走,山高林密,几乎全线没有手机信号,导航无法使用。高大的树木把道路夹成一线薄薄的走廊,叉道多的让人昏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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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迹罕至、寂静无声的原始林子似无止境,害怕突然窜出个黑瞎子半路打劫。好不容易碰到几个骑单车的,可也是迷失了方向,看样子比我还惨。我的摩托车快一些,答应他们到前边打探。再往里,路边不时出现蜂农卖蜜,七拐八问,终于在十点半到达乌苏里江边的停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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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江面就是珍宝岛,岛上的人声依稀可以听见。广场地方不大,看样子就是上岛码头,但聚集的人很多。看到三个骑骊驰的山东摩友过去搭讪,他们戒备心挺强,不想和生人说话,看来是遇上初次出远门的人了,只好避开,免得引起他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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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岛其实不是旅游区,没有守岛部队的同意是不能上岛参观的,而取得部队的同意,还得有熟人介绍,再逐层上报待批。这个过程是冒然来此旅游的人不可能完成的,到此吵吵半天,照张相走人,那几个山东摩友就是这样。我听到此情况也非常绝望,想想这么多天的辛苦,万般不甘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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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黯然伤神,一个卖蜂蜜的小伙子,看我一个老头,骑摩托车几千里来此不容易,悄悄告诉我,他给想想办法。我好感激,千恩万谢,但心里还是没底。等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被工作人员安排在部队老战友游客中上岛参观。

珍宝岛面积不大,登岛的人只能按规定、在不到500米的路线游览。岛上码头边有部队营房,其它地区基本被一人高的苇子覆盖,预设线路上有当年中苏冲突的宣传雕塑,水泥做成的战壕和暗堡被涂装成迷彩色。路线尽头就是岛的另一边,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对岸俄罗斯景色,森林茂密、没有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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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面积小,上岛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返回来了,但多年前边境冲突的硝烟,仿佛仍在脑子里迷漫、久久不能消散,英雄人物的光辉形象让人心情激荡。感谢卖蜂蜜的小哥,感谢工作人员让我圆了又一个参观红色景点的梦想。

中午十二点半,离岛经饶河向北,晚六点半到赫哲族聚居点抓吉镇休整,全程五百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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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导航可以不进饶河县城,可因为修路又拐了回来,给了我一次进城看看的机会。饶河城不大,但挺繁华,中心城区人烟吵闹,甚至还有点堵。蹓一圈停下来吃碗面,感觉价钱有点贵,这与东北大剂量饭菜的情形很不一样。

在一个小城吃杀猪菜,五十元一份我要了半份,结果上来一锅,全是大肉片子,我怕错和老板核实,他说没错。这一路基本全是这样,要半份菜总是吃不完,这回特殊。

饶河往北,S210穿出森林,沿路密不透风的原始林区换成了一望无边的农场。大东北富饶美丽,可以利用的木材、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为全国人民生活提高做出了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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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况有的地方很差,翻浆路一段接着一段。二道河农场附近又遇大雨,劳乏困苦、疲惫不堪。晚上到抓吉镇找旅店大费周张,别墅区看了几家,因长时间没有人住,房间阴湿潮冷,整个小楼一个人住,有点胆却。大街南边找了个小店,能吃能住,就是条件差点。

十几个哈尔滨市骑单车旅行的老人,都在七十岁左右,有男有女挤住在一个屋子里,大炕大床、很不方便,吃饭的时候乱的都没插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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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看是单间,其实也是这个大屋用木板隔开,仅放一张床的地方,不隔音也不隔热,活动区还是在一起。但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大家很谈的来,店家也比较直爽,并没有感到太不如意。

哈尔滨的这几位老人虽然骑单车,但带一个面包车做后勤保障,计划好第二天要去的地方,小车先去埋锅造饭,大部队来了,便热热闹闹吃喝休息。他们几乎常年这样,全国跑得也差不多了,内蒙、新疆都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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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商议明天行程,结果意见出现分歧,决定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带车奔黑瞎子岛,一部分人骑车经浓桥镇去抚远县城。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去抚远的那拨已经开始整装出发,而去黑瞎子岛的几个人,到江边买了新鲜的鱼回来,在院子里忙着做饭。真会享受,让我好不羡慕。

因人多住一起吵的厉害,后半夜鼾声如雷、蚊虫虰咬没有睡好。唉,孤身出门睡觉休息就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