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仔/文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2000年,由王家卫执导的电影《花样年华》早已被奉为经典之作,而影片中张曼玉穿着花式繁杂的旗袍,曼妙身姿,气质绝华,成为无数人心中永远的苏丽珍。而影片的最后,由周璇演唱的同名歌曲《花样的年华》,萦绕在耳边的靡靡之音,也为这部电影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离愁别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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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花样年华》海报

提起周璇,想必很多人都还十分陌生。不错,周璇由于太早陨落,早已被湮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而她辉煌的时代距离我们也太过久远,作品也早已"过时",然而,在她短暂而悲惨的一生中,还是为世人留下了许多不朽的作品,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惊艳了无数人。

周璇生于1920年,卒于1957年,这样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仅仅在凡尘中度过了37年的时光,也许,她下凡一趟就是为了来渡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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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被拐卖转让的童年

周璇其实并不姓周,她一生改过2次姓,原本她是出生在常州,一家姓苏的家庭,共有兄弟姐妹8个,她排老二,原名苏璞,如果能够安安稳稳地在父母身边长大,也许她的人生真的就会像名字一样,天然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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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周璇在3岁的时候,被抽大烟的舅舅偷偷带出去卖给了金坛县的一户姓王的家庭。原因无他,周璇是几个孩子里面长得最好看的,虽说那个时代人人都想要一个儿子,但这户姓王的家庭仍然留下了这个长相太过优越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这是好运还是歹运?总之,这个原名苏璞的女孩子,就此改名王小红,从父母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农户之女。从3岁起,她一生的苦难也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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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璇并没能在王家安稳地长大,很快,王家夫妇离婚,她又被转赠到了上海周家,名字则从王小红变成了周小红。其实小孩子从3岁起就有记忆了,而这些年的苦难和被拐卖、转赠的经历,周璇一定是有印象的,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但是被拐卖和转赠只是一个开始,在8岁时,周家的生活日益艰难,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周璇的养父动了将她卖入青楼的念头。巧合的是,和当初那个将周璇拐卖出来的舅舅一样,养父也是一个抽大烟的烂鬼。好在养母良心未泯,及时阻止了错误的发生,才让周璇免于沦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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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周璇还有一样天赐的"礼物",那就是天生一副好嗓子。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唱歌,但凡去参加歌唱比赛,永远都是拿的第一名。11岁时,她就加入了明月歌舞团,12岁,真正的机遇降临了。

这一年,歌舞剧《特别快车》公演,她在其中担任主角,并且献唱主题曲《歌舞快车》,这首歌甚至被录制成了唱片,开始在演艺圈中小有名气。也是在这一年,她因出演《野玫瑰》而被恩师黎锦晖提议改名"周璇",因为她那句"与敌人周璇于沙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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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月歌舞团,周璇无意中和严华相识了,不过那时候,周璇不过是个10岁出头的小孩子,而严华已经19岁了。那时候的严华只觉得这是个漂亮有天分的小女孩,所以对她多有照顾,但是对于周璇来讲,这却是她真正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在严华的推荐下,14岁的周璇进入了新华歌剧社,并且开始大展拳脚,此后的26年间,正是周璇的黄金时期。上天赐予了她"金嗓子",也赋予了她令人过目难忘的美貌,让她有机会走进大荧幕,出演电影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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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吴淑珍、周琼珠、林黛玉……她为观众们贡献了无数经典作品,甚至被评为"电影皇后"的桂冠。但是却是清醒的,认为自己被捧得过高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婉拒了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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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也才21岁,正是人一生心高气傲、容易迷失的年纪。而她能够有这份清醒,与从小的经历也是分不开的。在她成名之后,那个险些将她卖入妓院的养父将她当做提款机,时时刻刻都威胁周璇,必须拿出一大笔钱去"孝敬"他。

02.3度情伤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璇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由于自己已经是被拐卖出来的孩子,她找不到自己的任何亲人,而这个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严华所给予的温暖就显得特别重要。如同溺水的人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1936年,16岁的周璇选择了和24岁的严华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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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璇与严华

起初,严华也的确是对她千依百顺,两人一度十分恩爱。但是好景不长,严华虽然有才华,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大名气,反观周璇,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没错,巅峰时期嫁人并没有对周璇的人气有任何影响,反而还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严华的大男子主义使他对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周璇很不放心,几乎是病态地日日盘问后者行程,两人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深受其扰的周璇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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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敏感的周璇没有再结婚,但是她的感情生活也并非一片空白。在深受第一段婚姻的情伤之后,周璇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朱怀德。朱怀德为周璇的美貌所倾倒,也悉心地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使得周璇再一次将心交付了出去,并且很快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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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朱怀德的本性却并不像名字那样德行兼备,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低劣人品之人。他让周璇怀孕之后,就暴露出了本性来,哄骗周璇将财产交给他打理,在外面花天酒地。1950年,周璇30岁,从爱情里面清醒过来的她决心回到上海,发布声明与朱怀德解除同居关系。但是她还是为朱怀德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唤周民。

值得一提的是,周民在周璇的教导下,生长成了一个真正德才兼备、有大才略的诗人,《国之恋》、《爱之音》、《湖之情》、《人之心》,都是他的代表佳作,也算是脱离了亲生父亲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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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璇长子周民

说回周璇,在朱怀德之后,她的感情磨难还没有结束。1952年,坊间传来周璇即将与美术教师唐棣结婚的消息,这二人一个在影坛活跃,一个在艺术界深耕,看上去可谓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就在大家都以为周璇这一次终于找到真爱之际,唐棣却锒铛入狱,被判刑三年。原来,唐棣接近周璇的目的并不单纯,只是为了骗财骗色。可怜的周璇,不光没有得到真爱,还为这个男人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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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璇次子与其妻

1951年,周璇在拍摄《和平鸽》期间突发精神病而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之后,就再也没有复出过了。而根据周旋小儿子周伟的记忆,母亲从小就对着他喊:"你快些长大,你要证明我没有精神病!"这些,都被周伟记录在了他所著的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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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6年间,周璇每日都在痛苦和无望的等待中度过,一直到1957年,因为急性脑部感染引发的脑炎而黯然去世。

不过,在她去世之前,还是见到了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亲生母亲,顾美珍。原来自从她3岁被拐卖之后,母亲就没有放弃过对她的寻找,但是当顾美珍赶到上海时,看到的却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周璇,怕她激动之下会发病,所以一直到周璇咽气的那一刻,她都没有说出实情。

但是以周璇细腻敏感的性格,应该早就猜出来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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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结语

纵观周璇的一生,是不断被伤害的一生,如同张国荣曾在遗书里写到的那样:"我一生都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这样?"周璇一生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人生会落入这样的深渊?

自古最是红颜多薄命,周璇被誉为"民国四大美女"之一,生命中遇到的男人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这实在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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