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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中的女孩名叫静香(化名),家住山东省临沂市沂水县农村,今年读5年级。每天上下学,静香都要步行1个多小时的路程,看着同学们放学后都有家长来接,静香说自己不是没羡慕过,可奶奶已经80岁了,腿脚风湿痛走不了远路。“记得小时候,很多人看见我和奶奶就远远地躲起来,嫌弃我和奶奶,他们说爸爸妈妈是因为得了‘不干净的病’才去世的。”看了看周围,静香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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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很高兴的一个事,谁知道变成这样。”回忆起过去,静香奶奶满眼泪光。那是2006年,当时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年轻的静香爸爸去了南方打工,不久便认识了一个云南姑娘,次年,两人回到山东临沂结婚了。因为怕新媳妇嫌弃家里的条件,静香爸爸起早贪黑地去附近的工地打工,终于攒钱盖起了一间瓦房,静香奶奶对儿媳也是百依百顺。

2008年,静香妈妈临盆在即,这是她第一次去医院做检查,可检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想象:静香妈妈被确诊为艾滋病毒携带者。随后,山东省疾控中心对静香父亲也做了系统检查,检查结果也为阳性。医生建议他赶紧治疗,但静香爸爸始终拒绝,因为他并不知道“艾滋病”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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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知情者介绍,静香妈妈来到村里时就已染病,之后传染给了静香父亲,但静香却没有因此患病。医生表示,母婴传染艾滋病的几率只有50%左右,只要发现及时、尽早阻断,分娩及后期喂养过程中由专业医生指导,母亲的艾滋病毒传染给孩子的可能性会降低很多,静香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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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静香4岁,爸爸的身体虚弱到无法外出打工,静香妈妈见状后便离家出走。“那天妈妈给了爸爸一些钱,还给我买了一箱奶,以后就再也没来过。”静香说。两年后,静香爸爸去世,后来经核实,静香妈妈也在同年去世。自此,村里的风言风语开始流传,很多人像躲“瘟神”一样躲着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所有人只知道静香父母得了“不干净的病”,但是没人能真正明白艾滋病的传染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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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虽然幸运,但由于村民们缺乏艾滋病相关知识,认定这病必然会传染给静香,也会传染给别人。“村里的幼儿园不收她,邻村的也不要她,就是因为她爸有病,我只能送她去远处的学校。”静香奶奶说。儿子去世后,老人独自撑起这个家,静香到了入学的年龄却被拒收,老人只能默默地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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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的老人靠着低保养活孙女,祖孙二人独守着这好似被“孤立”的“百年老屋”,“这是俺婆婆的婆婆留下的房子,我知足啊,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了,就是委屈了孩子。有些事我要提前做好准备,去年我把寿衣放进柜子里了,这个岁数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就是舍不得这个孩子。”静香奶奶说。

老旧的房子破败不堪,因为舍不得烧柴,入冬时屋里甚至比屋外还要冷。老人说,每天她都要走3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地里,不种地就没吃的,如果要买菜割肉,老人要走8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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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始上学的时候,自己一个桌吃饭。上了二年级,我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但是我的碗都是单独放,不和其他同学的放在一起。我知道原因,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也有好朋友。”静香说。直到2019年,志愿者带着静香去做了检查,拿回了纸质报告交给学校,静香的餐具才和其他同学放在一起的。

“静香刚来学校的时候,有不少家长威胁我们说要给自家孩子转学。虽然现在来闹的家长少了,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有‘疙瘩’解不开,”学校老师说,“后来我们挨个找家长解释,普及艾滋病相关知识,家长们才慢慢同意静香和其他孩子一起吃饭,现在孩子的餐具也不用单独放了,我们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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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二人在“百年老屋”里“坚守”,一到大雨天,屋里就漏雨厉害,老人只好用盆子接着,因为没钱,一直也没有修。上学期期末考试时,静香考了班里的第10名,可她对这次的成绩并不满意,放假在家除了帮奶奶干活,就是看书学习,想排名更靠前。她知道,只有读书才是她和奶奶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