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西征,鄂嫩河畔,人马云集,刀枪林立。五光十色的旗帜迎风飘扬,骁勇的骑士们往来奔驰,尘埃腾空而起。

扎那和阿拉嘎二人穿过人流,奔向巴雅颂古尔家。遇见哲别勇土率少数骁骑迎面而来,阿拉嘎首先说:“喂,我亲爱的英雄哲别,祝愿你名扬四海!”青年英雄听到有人祝福他,高兴地回答说:“勇士们,给我指一下去大神家的路。”扎那说:“我知道,愿意当你的向导。”哲别更加高兴起来,又回答道:“好朋友,我同大神有要事相谈,感谢你领路。”两人并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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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扎那十分高兴地前行时,青年勇士看了他两眼,然后说:“你的马快,武器好。我想你一定是一位名将的儿子。”扎那有点伤感地摇摇头,说:“我的朋友阿拉嘎是独胆英雄巴雅颂古尔的儿子,可我没有父母,也没有部落。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人两生,是一个流落他乡的孤儿。”说完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并用手遮住了眼睛。

哲别勒住马缰,把手放在扎那肩上,以温和的口气问:“你是哪个部落的?”扎那答道:“我的故乡在遥远的西方,在伊塞克湖畔。

我是吐尔克族维吾尔部落的属民。”哲别听了之后说:“宇宙宏大,人的见识有限,我还不知道有你们这个部落。是以游牧为生吗?”扎那答道:“我们部落有游牧的,也有定居的;我属于游牧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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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别说:“我看见你骑马的姿势,就知道你是游牧部落的。你骑在马背上好像贴在鞍上,又牢又稳。定居部落的人主要春种秋收,辛辛苦苦劳动,来养活我们。

他们胆小怕事。因为不常骑马,他们呆板得像稻草人,是吧?”他俩边说边走。上山的路越走越窄两旁是荒秃秃的深山沟,树木稀稀拉拉。两人无法并行了,于是扎那走在前头,哲别随后跟着。

哲别接着说:“你如果是一个远离故乡的迷途之人,就该有个着落,找一个家呀!”扎那惊奇地睁大眼睛说:“我到哪儿去找呢?谁也不愿意收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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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孤独,所以十分羡慕我的朋友阿拉嘎。他住在自己家,而且父母双全,亲属都在。自己的部落召唤,就在青旗下英勇战斗。这多么令人羡慕呀!而我呢,任何人,谁也不需要我。

一但

不属

当别人为蒙古帝国的繁荣强盛顶盔披甲,背弓插箭,走上征途的时候,我是多么神往,多么想加入他们的队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啊!”哲别默默不语,仔细地体味着这位青年的苦衷。突然,哲别勒住马缰说“这条小路的一边是陡峭的绝壁,一边是深深的峡谷。

扎那,你敢纵马跑到前边那棵松树跟前吗?”话音刚落,扎那上身往前一俯,两腿使劲一夹马肚,犹如射出的箭一样,向那棵松树飞驰而去。这一举动非同一般,确有丧命之险。但扎那却毫不畏惧,勇敢地驰到树前。青年英雄哲别来到跟前,又高兴又钦佩,说“好样的!主人和马的确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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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一看你的弓!”哲别拿起弓,反复摸了三遍,好象摆弄小孩玩具那样,毫不费劲地拉开三次,然后还给扎那,问道:“你会使这弓吗?”扎那默默不语,拿起箭扣在弦上,猛然一放,嗖的一声,树叶哗啦啦落下,箭插在树上。

后来两个人都默默不语了。忽然,哲别从后面抓了一下扎那的胳膊,毫不在意地笑着,用全身的力气猛推了一下。扎那险些摔下马来。这下子他可急了:脸马上一变,圆睁怒目,反手要抽出战刀来。见此情景,哲别哈哈大笑。

他笑得止也止不住,眼泪都流了出来。哲别只好下了马。此时,扎那也下了马,莫名其妙地站在旁边发呆。哲别好不容易才说出:“孩子,你确实不错。就凭你不吃眼前亏、愤然抽刀这一举动,就可以断定,你不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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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这样性格的人。你的骑术、箭功、都很使我满意。好吧,我收你为义子。从今以后,你叫我父亲好了!”他说着紧紧抱住扎那,又接着说:“像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成吉思汗也愿认你为子的。老天爷保佑你,你已经属于我的部落了。

膂力

如果有人问你在什么旗帜下战斗,你就可以回答:‘我战斗在巴斯达的哲别钦瓦青旗下。’如果有人敢于亵渎你的旗帜,你就打断他的脊梁骨,砸烂他的脑袋。懂了吧,我的孩子?”

此时,扎那心潮澎湃,兴奋异常,高声说:“我要在青旗下战斗终生!”哲别再次拥抱扎那,说:“我没有娶妻;今天你既然成了我的儿子,就要当好旗手,走在我们前面,高喊‘青旗所向披靡,永远飘扬’来助威。到刀枪相见的战斗时,你可不要先迎敌。我太疼爱你了!你这匹好马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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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那答道:“它叫色音包日勒。”“哎哟,多么动听的名字呀!我的马叫哈沙嘎。只要这匹马目力所及,它都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我。在战斗中它更是一个可靠的伙伴。今后只有你和这匹马能跟我作伴,给我安慰了!”扎那说“不知呼格楚大神能否放我。”

哲别问道:“这和呼格楚大神有何相干!我不是他的属民;不管他是多大的神仙,都与我无关。在我们吐蕃地区,像他那样的神仙多得很。我从来不怕他们。我见到呼格楚,就要询问几句。

俗话说:见神不嫌多嘛!”两人向前奔驰了一阵,看到了山洞。哲别拴马的工夫,扎那悄悄走进里边。这时,大神正在洞里,双手合在一起,十分虔诚地叩头作礼拜。扎那悄悄走出去,低声告诉哲别:“大神正在拜天,和老天爷相谈。不能进去。”可是,哲别并不理会,昂首阔步破门而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