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展的“老车测试”,宛如只邀请最要好朋友的“哥们儿之夜”,他们忠心耿耿但从不纠缠——就像第一代大众汽车高尔夫GTI。110马力,850千克,0-100公里/小时加速9.9秒,最高时速182公里/小时,代表一种理性快车道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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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历时如此之久?”解释起来有些尴尬?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得承认,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不是最有说服力的。整整60年前,在阿尔弗雷德 希区柯克电影《看不见的第三者》里,加里 格兰特提到:“我有一张大脸,却只有一把小小剃刀。”而第一代大众汽车高尔夫GTI的故事则要复杂一些。

周六晚上身穿睡衣,手捧盐粒蛋糕,窝在绒布沙发上看德国综艺节目《想挑战吗?》,对所有了解这种生活方式的人而言,第一代GTI是他们拿到驾照后并不遥远的梦想车型。无论如何,总可以拥有一辆GTI吧,只要我们把勇气和钱都攒够。我们却没那么做,而且,时至今日还自欺欺人,说只是因为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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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缺钱,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不仅是因为缺钱。现在,我们要么承认浪费20年追梦一款车毫不值得,要么更糟,承认GTI非同凡响,我们牺牲了乐趣,而在过早的理性和成熟中虚度了时光。

方格纹之王

这一天总算安排得基本妥当了。一大早,太阳刚探出地平线,照耀着A8高速。一个小时前,这辆GTI还沉浸在地下车库热气腾腾的氖气灯光中。第一代高尔夫和我们认识了彼此。开车门的咔嚓声,高高的方格纹Recaro座位,所有按键、开关、拨杆。还有,踩离合,旋转点火钥匙,响起起动杆乐声,接着是转瞬即逝的纯然静寂,直至发动机启动,伴随着车的抖动。挂一挡,跟上离合,再松离合。爬坡驶向卷帘门,穿过城市开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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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GTI都在快速地向前进。这种主观上向前的猛烈感觉,虽与我们不断被超车的事实不符,但整个车发出的声响却印证了这一点。这就是高尔夫的魅力:它能将速度感和速度区别开来,让你感觉比它实际要快得多。

六点半时,这辆GTI已经停在霍根海姆的服务站了,加满油,洗过车,而且,称过重——850千克!这个数字在我们刚刚测试过的最新一代高尔夫七代GTI上,仅仅是前桥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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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影响第一代高尔夫GTI的表现, 它仅有3705毫米“ 短”,1630毫米“窄”,是薄钢板的紧凑车型。这也给出了重量配比不平衡的原因:前部有发动机、麦弗逊悬挂、内通风式制动盘,后部只有油箱和后桥,配有制动鼓,因此几乎2/3的重量放在前桥上,极大地影响了操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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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特点的当然要数GTI的发动机。这个故事被如此频繁地说起,并被强调其真实性,以至于我们立马判定它是编出来的。但还是复述一下吧:据说,大众汽车的工程师下班后把奥迪80 GTE的1.6升燃油喷射发动机安装在高尔夫的发动机舱——这个念头太棒了,太妙了,妙得只可能来自于老板层。而且,在刚开始造高尔夫这款车时就有了,最终在1975年的国际汽车展览会(IAA)上以GTI的形式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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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GTI盛装出席:外部是带黑色大众汽车标志和红色边框的散热器格栅及前扰流板,侧面是轮罩和拉力轮胎,后部是黑边框盖板。内部有方格纹软垫、高尔夫球形换挡杆和运动型方向盘。底盘调校得更紧致,车身低了20毫米。此外,车身前后都配有横向稳定杆和宽大的175毫米子午线轮胎,比通常高尔夫装配的145毫米或155毫米轮胎更宽。GTI比70马力的高尔夫LS要贵3050马克,这就引出了下面的故事:市场部门错误估计了这款车的销售潜力,认为只会有5000辆的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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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传说中的“地下墓穴”里呆得够久了,现在我们把车连上电路,开到GP环道上吧。赛道在晨光中蜿蜒,晨露笼罩在隔离带上。等到柏油路面足够干燥,可以承受加速和制动测试时,我们就彻底发挥这台引擎的能力,带来阵阵喧嚣,让风与方正的车身纠缠。

我们校准了转数表——GTI的转速提示一点也不浮夸,测试了紧急变线,测量了车内空间。高尔夫的车内空间比现在的Up大不了多少,由此可见,现今的紧凑级车在尺寸上增长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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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觉得高尔夫更大、更坚固,而且作为GTI,当然也更强。主要是因为我们对涡轮增压动力的期望值很高。虽然重量值更低,而且其四缸发动机的牵引力和油耗值勉强达标,但这款GTI绝非等闲之辈。它是高手。在发动机转速达到5000转/分时,它能达到137牛·米的扭矩,6100转/分时达到最大输出功率110马力,发动机所配备的机械式燃油喷射系统(K-Jetronic),也为GTI三个字母增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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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用这种举重若轻的风格驾驶,因为从前人们认为这才叫运动感。现在我们就是这样!开往测速的起点位置,果断踩油门,运转发动机,让转速表动起来,因为在3500转/分以下平淡无奇。我们非常绅士地启动,发动机带动车辆向前行驶,在9.9秒时达到时速100公里。如今每辆预热好的小型车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这一点?对此我们可以精准地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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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认为,现在该有个“但是”作为转折?不,没有转折,咱们直接呼啸着开下山吧:重要的不只是速度,而是演绎速度的方式。在这一点上,第一代高尔夫GTI的后继者也没能出其右。它的模仿者里,除了雪铁龙205 GTi,没有像它做得这么好的。即使用今天的标准来衡量不算迅速,但仍然称得上敏捷,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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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是喜欢非同凡响的车,那么这款GTI绝对能入你法眼。啮合,换挡,弯道制动,转向,后轮抬起,负载变化的触发,甩尾和咬地,再次加速,发动机重启——所有这一切宛如你演奏的韵律和歌曲,让你不愿停下,一直演奏至下一音符。一切融于此刻。

率性而为

你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控制地随着车辆一起左摇右晃,因为它的操控性能真的称不上出色。蛇行绕桩过程中,GTI会出现严重的转向不足,动作有些跌跌撞撞,车尾的跟随性也不够,总是不太愿意跟着车头一起转向。虽然配有稳定杆,但高尔夫的车身侧倾依然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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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急变线测试中,它同样出现了严重的侧倾,车尾活跃得让人难以控制。当然,今天这些成为它传奇的一部分,使它成为一辆得让人去适应它的车。它如此小巧,道路完全能满足它,或者说它总能避开障碍物,最差的选择才是刹车。这种操控滞后已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水平,甚至不用再升级。但这并不能阻止承受很大重压的后桥上的制动鼓被早早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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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的磨损绝不是GTI如今留下的唯一痕迹。之后它会继续进行油耗测试。现在我们在霍根海姆进行休整。来的时候驾驶150公里,用了1.5小时,回程250公里,我们花了5小时。要是你问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我们会说是为了弥补狂野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