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曾经是不结盟运动的核心国家,也是二战后民族独立运动中非常庞大的一个。在印度独立之初,其拥有亚洲最好的工业基础设施,还拥有非常庞大的人口。尽管亚洲还有个日本堪称现代,但是日本二战后被打成了废墟,印度甚至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亚洲非常重要的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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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印度是个非常年轻的国家,印度的形成过程本质上是一大批小型政治实体粘合在一起的全新国家,因此也有人评论认为,印度独立之后不解体已经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不过印度面临的问题事实上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有,那就是缺乏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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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涤荡了现代化的阻力,让社会结构发生根本性的变革,以便让现代化获得腾飞的机遇。我们回顾日本、韩国、中国等亚洲国家的现代化经验,土地革命始终都是绕不开的阶段。印度就没有经历过土地革命,为了统一,印度联邦事实上维持了许多新加入的土邦的政治现状,而绝少加以改革,他们仍然维持着许多非常传统性的社会结构,传统农业社会广泛分布的人身依附关系仍然没有被打破。在过去他们叫地主,在现在则叫地方议员,在北方,这一表现就非常明显,而在南部,由于温和左派政党曾经执政,因此传统社会的制约反而少了不少。至于尼泊尔边境到安得拉邦南部的印共游击队,至今仍然在坚决地活跃着,印度社会的传统特征为其产生了源源不断的革命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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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没有经历现代意义上的革命,因此限制比曾经不如印度的中国多得多。中国可以放开手来做基建、建立制造业体系,催生工业化。印度则被地方上的地主束缚住了生产能力,工业化所需要的一切很容易被地主垄断,乃至被禁止。为什么印度独立70多年后铁路里程增长缓慢?为何印度公路设施仍然简陋?原因都在于地主不愿意将土地利益让渡给工业资产阶级,他们需要土地来维持既有的利益格局和人身依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印度的文盲率仍然如此之高,而印度富豪可以对佣人拥有相当强大的权威。

这种环境具体到军事行动层面则有很多问题。腐败问题自然不必多说,印度虽然号称“最大民主国家”,不过腐败及其背后的庇护网络一点都不少,前一阵还有贪污士兵伙食费给士兵发放饲料的情况。印度军队内部的军官高度精英化,但是其士兵却高度依赖军官,并没有真正意义上主动性,只是吃苦耐劳和绝对服从。这种特点很明显带有前现代的痕迹。印度的制造业无法崛起,尽管似乎该有的都有,但质量和技术能力都很低,而大量国产部件只能依靠小作坊才能完成,核心部件都需要进口,而系统整合一塌糊涂,才会出现LCA、阿琼难产30年、航母三次下水的诡异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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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不太需要特别担忧,潜力很大但可能永远如此。印度只是装在现代套子里的传统社会,也无怪乎西方媒体常常异常看好印度,而印度的国际环境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不是因为印度有多好,而是因为印度实在是没能力去构成任何意义上的威胁。

战术上,我们要重视印度的航空力量在西藏外围的部署和活动能力,但坦率地说,印度发展无从提速,跟中国的差距将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以企及。印度发展声音大雨点小,本质上是内功的严重缺陷,除了规模大以外不经历革命就不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