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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团队办理的既有案额高达上亿的虚假诉讼案,也有揪一把头发引发的民事纠纷案。案件不分大小,办案责任都很大,都要做到案结事了人和,这是团队的共识。”无锡市检察院第六检察部主任周杰说,他也是无锡市检察院重大疑难复杂、重大矛盾化解专业化办案组(民事)的带头人,该办案组获2021年全省优秀办案团队。目前,这个团队有11人,其中员额检察官6人、检察官助理3人、书记员2人。

抗诉纠错不含糊

“我来反映我公司参与的一起虚假诉讼,请求检察机关依法监督……”2021年初,某电气公司委托员工来到无锡市检察机关,称该公司与钱某在2015年的一起标的额达1000万元的民间借贷调解案件系虚假诉讼。

经初步调查,检察官发现该案时隔多年、标的额巨大、涉及两地三院四案;因诉讼系原告钱某一手策划,电气公司的代理人亦为钱某委托,故电气公司并不知道案件细节;除电气公司的单方陈述外,并无其他证据可以初步印证该案为虚假诉讼。

还原案件本来面目的目标吸引着办案团队每一个人。为充分发挥一体化办案优势,办案团队联合无锡市新吴区检察院共同开展工作,迅速调齐了法院一、二审卷宗,一页页一行行,逐字逐句进行仔细查阅。经过反复甄别,终于发现卷宗中6张银行付款回单的复印件与电气公司提供的部分凭证原件之间存在细微不同:原件在“备注”或“用途”栏标注有“**工地货款” 或“**工地款”字样,而卷宗中的复印件上并无这些字样,这是明显的“变造证据”行为。

在“铁证”面前,再无借口的钱某只能配合检察机关的调查,如实陈述了其一手炮制电气公司与其虚假诉讼案的全过程。

再审法院采纳了检察机关的全部抗诉意见,撤销了原民事调解书,判决驳回钱某的诉讼请求,并对虚假诉讼参与人作出相应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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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赠送锦旗表示感谢)

继续做好办案的“后半篇文章”是这个办案团队的习惯动作。针对此案中暴露的问题,该团队组织力量对2016年以来无锡市检察机关办理的150余件民事虚假诉讼监督案件进行了逐案梳理分析,就虚假诉讼认定标准、防范制裁、检法协作等共性问题,制发类案监督检察建议,获得采纳认可。

同时,办案团队还将无锡市新吴区检察院成立全省首个 “预防和惩治虚假诉讼联络办公室”的经验做法在全市推广,为构建诚信社会贡献检察力量。

2021年以来,该团队共办理民事抗诉案9件,均获法院再审改判。其中,杜某系列虚假诉讼案被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为“整治虚假诉讼典型案例”,入选全省检察机关“十佳民事裁判结果检察监督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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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和解化心结

近年来,最高检在不断强化民事检察精准监督的基础上,积极倡导以柔性手段化解矛盾纠纷、防范和化解风险隐患,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民事案件关系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有的小事情如果迟迟不解决,到最后很容易酿成大事件。申请检察监督是民事诉讼当事人最后的司法救济途径,如果案件在检察环节和解,不仅能化解当事之间的矛盾,还能减少社会对抗,有利于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周杰说。

但进入检察监督环节的民事案件,大都经历了一审、二审、再审多道诉讼程序,纠纷持续时间长,当事人之间往往积怨较深,和解难度可想而知。

赵某与尤某原系同事,因工作发生争吵,尤某母女撕扯了赵某头发。2019年4月4日,赵某起诉至梁溪区法院请求判令尤某母女向其赔礼道歉并赔偿医疗费467.34元、误工费3586元,并承担诉讼费。

一审判决后,尤某母女不服提起上诉。二审维持原判后,尤某母女向法院申请再审又被驳回。尤某母女依旧不服,向无锡市检察院申请监督。

办案团队讨论后认为,该案符合提请抗诉条件,但提请抗诉是否为“最优解”呢?还要经历抗诉、再审、执行回转……漫长的流程下来,不仅耗费司法资源,而且不利于及时打开双方当事人的心结;而若能引导双方当事人达成和解,倒是一条定纷止争的“捷径”。

通过与双方当事人分别沟通后发现,尤某对一、二审法院的判决始终不服,坚决要求重新计算赵某的误工费;而赵某经过两年四场诉讼程序,早已感到疲惫,只希望尽快案结事了。捕捉到这个情况后,检察官认为可以引导双方达成和解。通过与双方当事人反复沟通,尤某终于认可,由检察机关根据事实和证据重新计算赔偿数额;赵某亦同意,自愿退还多收的执行款。2021年3月18日,在检察官的见证下,双方签订了和解协议,一场由“扯头发”引发的两年四场诉讼战终于圆满解决,双方均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2021年以来,该团队充分履行民事检察职能,深化“我为群众办实事”实践活动,从群众身边的小案小事做起,助力社会矛盾化解,通过检察和解共促成6起案件当事人握手言和。

机制建设提质效

办案团队的战斗力,离不开每一位能办案、肯奉献的检察官,更得益于不断健全的机制。该团队在工作中形成重大案件研判机制、公开听证、检法会商等办案机制,从而保证办案质效。

在办理重大疑难复杂案件时,由团队负责人靠前指挥,组织召开员额检察官联席会议,研判监督要点、把控监督方向,承办检察官审查卷宗、调查核实,检察官助理和书记员辅助配合办案,发挥团队整体效能。

在何某申请监督案中,承办检察官王科琴发现这起因21年前的一起事故引发的“小案”并不简单——申请人何某年逾八旬、腿脚不便且远居南京,每日打电话给承办检察官,而何某又高龄耳背,电话沟通收效甚微。该案在法院审理环节并未进入实体审查,案卷材料少之又少,通过阅卷并不能详细了解案情。经办案团队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派出检察官王科琴和书记员孙亚青去南京上门听取意见并释法说理。

见面后,王科琴很震惊:“这位年逾八旬的老大爷,居然能将他八千余字申请书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可见这案子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通过当面释法,何某对案件中涉及的诉讼时效等法律问题有了全新的认识,频频点头表示认同。结束后,何某坚持要送检察官下楼。寄出不支持的结案文书后,那个熟悉的电话再也没有响起过。

“我们要引导当事人以法治方式解决争议问题,不能为了达到和解目的,无原则地和稀泥。”检察官刘克群说。公开听证,讲透情理法,不失为好办法。

该团队还注重和法院等相关职能部门沟通协调,在参与社会治理、化解矛盾纠纷、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方面,形成司法合力,提高办案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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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无锡市检法两院会签《关于加强民事执行活动法律监督的实施意见(试行)》,对执行监督案件受理条件、级别管辖、卷宗调阅、办案方式、检察建议提出及回复程序等具体问题进行规范,进一步提升了监督刚性,被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工作简报》转发肯定。

“我们团队将继续履行民事检察职能,践行检察为民理念,在办案中既坚守法律威严,又传递检察温情,努力当好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守护者。”周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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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