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资料: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童孟侯著《上海犯罪现场调查——东方神探阎法医传奇》;百度词条:9·8上海闵行抢金案;新闻晨报:上海闵行抢金案劫匪拒不退赃,2公斤黄金未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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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案发时,上海正在举办世博会

2010年9月8日晚20时,上海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总队突然接到110指挥中心转来的消息:位于银都路1388弄7号的闵行区“易买得”商场的“九佳珠宝”柜台遭到三名身穿迷彩服的持枪男子的抢劫,柜台玻璃被砸碎,还使用了爆炸物,超过100万元、总重三公斤的戒指、项链、手链、吊坠等黄金饰品被抢走,前后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当时,上海市正在举行世博会,世博会期间发生涉枪涉爆案件,惊动了上海市委和市政府,上海市公安局张学兵局长和世博局洪浩局长受市委和市政府之命赶到现场,同时市治安总队总队长戴民,刑侦总队总队长郭建新,刑技总队总队长陈连康(著名的痕迹专家,此人当年和阎建军一起参加了戴厚英被害案的现场勘查)和闵行分局胡世民局长也一并亲自出现场。受郭建新和陈连康两位总队长的点名指令,刑技中心法医室前任老主任——上海市劳动模范、全国先进工作者的阎建军也从家里紧急赶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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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时的张学兵同志

按道理说这起案子没有人员伤亡,似乎用不着法医出场,但一般人不知道的是:虽然阎建军的本职工作是法医,但同时他也是持公安部颁发任命书的刑侦专家,又是深得市局和分局领导信重的“老法师”,“有刑案、找阎法”是局长和分局长们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另外,阎法医是退伍军人出身,对枪支和爆炸物也颇有研究,所以遇到如此涉枪涉爆的重案,已经退居二线的阎建军还是被领导们点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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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劳动模范,全国先进工作者,原上海市公安局法医室主任、一级警监阎建军同志

阎建军跟着大队人马赶到现场,只来得及和郭建新、陈连康打个招呼就立即戴上手套参与到现场勘查工作中。

根据商场的监控录像显示,三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蒙着脸来到“九佳珠宝”柜台,二话不说先后扔出五个疑似爆炸物,每个物体都会发出一声怪响,然后开始向外喷吐起浓烟。不一会儿,店内便被浓烟充满,视线受到很大阻碍。然后亮出手枪和尖刀恐吓、威胁柜台营业员和周围群众,大喊着让所有人退到柜台里,谁不老实就要开枪。期间有名女营业员试图用手机打电话报警,结果手机被歹徒抢去丢在地上。随后歹徒用锤子将珠宝柜台的玻璃砸碎并洗劫里面的黄金首饰,随后迅速离开。全部过程仅仅1分5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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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作案时身着迷彩服,戴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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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正拿着锤子砸柜台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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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将柜台里的金饰品装入袋子

作为中心现场的“九佳珠宝”柜台一片狼藉,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另有带着火药味的泥土夹杂在碎玻璃之间,一只已经被炸破的“娃哈哈”饮料的空塑料瓶躺在这堆狼藉之物中。阎建军捡起这只瓶子观察了片刻后,脑子里得出几个初步结论:这个爆炸物的引线不是装在瓶口处,而是特地在瓶身中间挖个洞引了出来,炸药的威力不算大、像是用来炸鱼用的,炸药的制造工艺很粗糙。

接着,阎建军弯着腰仔细查看被砸碎的“九佳珠宝”玻璃柜台,在一片碎玻璃上发现了一丝极小的血迹,于是立即让助手将这片玻璃上的血迹收集起来带回总队做DNA鉴定,他个人判断是歹徒用榔头敲开柜台玻璃后伸手抓里面的黄金饰品时被碎玻璃边沿不小心划破了手而留下的血迹。

其余的侦查员在现场勘查时还发现:这家超市一共有南北两个出口,其中北出口是客流离开超市的重要出口,因为紧挨着北出口就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在这个出口离开可以直接驾车出行,非常方便。而且,在这个停车场内还设有超市的班车车,凭超市的购物小票即可免费乘坐。劫匪逃跑的时候,就是奔着这个北出口而去,之后便不知所踪。

侦查员从超市北出口的方向着手调查,穿过停车场继续向北来到一大片草坪,在对这片草坪的勘查中发现了一支明显是被歹徒丢弃的手枪,不过这不是真的手枪,而是一支连BB弹都不能发射的塑料玩具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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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2块钱就能买一把的塑料玩具枪(儿时的回忆啊,当年的小男孩几乎人手一把)

越过草坪就是春申塘河,莲花路桥横跨河面,侦查员又在该桥的桥洞附近发现了一个匪徒丢弃的自制头套。顺着头套所在的方向继续走是一条死胡同,死胡同的尽头是盛枫停车场的围墙。在围墙的墙头,侦查员提取到数枚十分新鲜的足印,三名劫匪很可能是从这里翻过去,逃进了盛枫停车场。

盛枫停车场也不是一般的停车场,首先它的面积很大;其次它是十几家的货运物流公司的货车集散点,无论是白天黑夜,往来的车辆和人员络绎不绝,这些车主和货主来自五湖四海,哪里的人都有,在这里出现任何口音的人,都不会给谁留下太深的印象,因此可以断定歹徒选择这里为逃跑点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在查访中,“九佳珠宝”服务员表示:三名劫匪很专业。首先,他们进门的时候就丢了一个烟幕弹以制造混乱;其次,实施抢劫的时候,一名持枪劫匪明显是负责指挥的人,而另外两个人则负责抢夺黄金,分工明确,不慌不忙;第三,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在抢劫得手后立刻逃跑。

在结束勘查和查访后,在现场的案情碰头会上,有侦查员认为歹徒对商场环境比较熟悉,作案过程快捷迅速,而且还蒙了脸面,应该是本地人作案或者是上海周边的江苏、浙江或者安徽三省流窜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当郭建新总队长向阎建军征求意见时,阎建军向在场的领导们表示:这三名罪犯要么来自四川,要么来自重庆,要么来自贵州,不可能来自其余的地方。

当即有人表示不屑,认为阎法医在说胡话,就连一贯信奉“有刑案、找阎法”的张学兵、郭建新等领导也将信将疑,表示希望阎建军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阎建军十分淡定从容地说:“根据现场提取到的炸药成分看,中国老百姓使用这种炸药通常是用来抓鱼炸鱼的,不是用来炸人的。而从装爆炸物的容器中间挖个洞装入炸药的做法就带有明显的地方特色,那是四川、重庆或者贵州人喜欢用的制作方法。”

说着,他向现场所有人展示了装有中间有洞的“娃哈哈”饮料瓶的物证袋,“大家看好,这个‘娃哈哈’塑料瓶就是从中间挖洞的。这几个歹徒完全可以从已经打开的瓶口直接拖一根引线出来,没有必要特地从瓶子里挖个洞后再拖出引线,对于江苏、浙江、安徽这些地方的人来讲,那样太麻烦。但对四川、重庆和贵州这些地方的人来说,他们就习惯这样做。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习惯。人们每时每刻都会不知不觉地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做事情,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要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可以断定:这几个歹徒一定是四川、重庆或者贵州籍的!你们接下来排查的时候如果抓到的人不是四川、重庆或者贵州的就可以直接跳过了。”

分析会后,由市局刑侦总队和闵行分局刑侦支队组成的专案组就地成立,决定兵分三路:

第一路利用全国联网的犯罪信息数据库查找全国同类案件,看有无并案的可能;

第二路以盛枫停车场为中心,向四周逐一排查当天案发后时间段的所有监控,搜寻劫匪踪迹;

第三路则继续在现场仔细复查,寻找可疑线索,并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将周边的旅店、网吧、洗浴等可以容身的场所进行细致排查,搜寻劫匪的落脚点。重点排查身穿迷彩服、从四川、重庆和贵州三地来的青年和中年男子。

22时左右,负责调看监控的侦查员在松江的丰乐路口发现了3名身着迷彩服的人,与营业员描述的劫匪穿着一致。于是一队侦查员立即前往丰乐路口,而这一路的指挥员则根据监控继续追踪三人的踪迹,随时传达给负责抓捕的小组。很快,抓捕组就追到了三人的落脚点,并以租房的名义打听到了三人的具体住址,随即破门而入将正在房内呼呼大睡的三人擒获。

但经询问却发现是个大乌龙,原来这三名来自江西上饶的青年人刚刚被这里的某家企业录取成了保安,迷彩服是该企业发的工作服,经与该企业核实情况属实,白忙活一场。

很快负责周边排查的第二路侦查员在某派出所查到了一条可疑的报警记录:9月6日20时11分,在南方商城附近有人报案,称超市有人打劫,结果民警赶到现场发现是虚惊一场。专案组怀疑是歹徒为了计算警方的出警时间而刻意报的假警。由于报警人是亲自上门报警,所以留下了监控画面,监控中的报警人居然也穿着迷彩服,这让侦查员大为兴奋。

经过排查,侦查员很快找到了报警人——一名来自浙江的厨子,一番核实下来居然又是个乌龙:厨子承认那天的警是他报的,但那个警是子虚乌有的假警。9月6日那天晚上他和朋友一起喝酒喝多了,结伴走在回家途中时一辆警车从他们边上驶过,厨子酒劲上头提出报警玩玩,然而却遭到了两个朋友的一致嘲笑,说他吹牛,根本不敢报警。话赶话被逼到这份上了,于是厨子就报了假警。核实下来本案也确实和厨子无关,不过这名厨子因为报假警当夜就被处以三天拘留的处罚。

第二天(9月9日)上午,总算传来一条好消息:现场玻璃碎片上提取到的血迹的DNA指纹(指具有完全个体特异的DNA多态性,其个体识别能力足以与手指指纹相媲美,因而得名。可用来进行个人识别及亲子鉴定,同人体核DNA的酶切片段杂交,获得了由多个位点上的等位基因组成的长度不等的杂交带图纹,这种图纹极少有两个人完全相同,故称为“DNA指纹”)结果和全国公安DNA指纹数据库中的一份取自2009年7月25日贵阳出租车抢劫案歹徒留下的一份DNA指纹样本可以做同一认定(当时,两名歹徒在贵州省遵义市习水县东皇镇黄坪村垭口持刀抢劫一辆牌照为贵CU3593的出租车,刺伤女司机的背部和腿部后逃跑),两起案件可以并案侦查。

这越发印证了阎建军所持的歹徒可能来自四川、重庆和贵州的推断,至少有一名歹徒是符合这个推断的。于是,专案组立即派出一个小组赶赴习水县,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助下于9月11日找到了贵CU3593出租车女司机毛某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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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习水县公安局

毛某回忆:2009年7月25日中午,有三名男子拦下了她的出租车,说要去良村镇,一开始一切正常,一路上三名男子还和她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但当车刚过丰泽镇不远处的一个下坡后,她突然感到一个硬物顶在自己腰间,她感觉应该是一把尖刀。车内的三人凶相毕露,命令她停车并把钱都交出来。她趁他们不注意突然打开车门试图逃跑,结果被歹徒一把抓住头发拖回车内。她大声呼救,碰巧此时对面驶来一辆客车,歹徒不敢继续纠缠,对着她的后腰和后背胡乱捅了几下后下车逃跑。

最后,毛某提供了一个细节,歹徒之前和她聊天的时候有一人不止一次说过“板板钱”,这是重庆綦江地区才说的方言。这就意味着,歹徒中至少有一个人住在綦江附近。于是抓住这一线索,侦查员马不停蹄地赶往重庆,在重庆市公安局綦江分局的协助下继续在綦江地区深入排查,同时在当地下发协查通报,鼓励群众检举揭发提供线索并开出了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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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重庆市公安局綦江分局

与此同时,上海的专案组在对四川、重庆、贵州来沪并在案发后行迹反常的人员的排查中排摸到一个叫张德刚的重庆綦江县人,此人今年33岁,曾经在易买得超市附近的居民小区做过保安,根据那个小区物业提供的张德刚留下的联系方式,负责排查的侦查员尝试着拨打张德刚的手机,没想到居然打通了。接电话的张德刚称他此时在遵义,说自己确实来过上海并且知晓金店被抢的事情。侦查员要求张德刚立即返回上海配合警方调查,张德刚说“需要考虑一下”,但此后再打这个电话就再也无人接听了。于是专案组将此人的情况通报给重庆警方,请他们予以协查。

在强大的压力下,犯罪嫌疑人张彬于9月13日晚21时主动打电话联系綦江分局投案自首,他对他伙同他人抢劫“易买得”超市商场的“九佳珠宝”柜台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交出一公斤黄金首饰的同时供出另外两名同伙——一个就是专案组重点怀疑对象张德刚,此人是他的同乡;另一个是张德刚的同学王飞,也是张彬初中老师的儿子。

当时他们三个都在重庆,身上都没什么钱,时年42岁的张彬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因为诈骗被广元市公安局拘留过10天;32岁的王飞因盗窃罪曾被重庆法院判处过五年有期徒刑,出狱后没有工作最终和老婆离婚;张德刚也曾因破坏电力设备罪被重庆市綦江区人民法院判处三年有期徒刑,2004年9月刑满释放后先在当地做食品批发生意,生意失败后为了躲债,跑到上海当了一名小区保安。没多久又嫌弃保安收入太低,很快又转行干了空调安装,但又嫌这活太累,不久又转行开车送货。总之干得活不少,却没有一样能干得长久。

所以此时他们的共同想法就是:都想不劳而获搞一笔大钱,所以在一次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时张德刚提议抢劫金店,所以他们都同意了。一番挑选后,将作案目标定在张德刚最为熟悉的“易买得”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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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彬

张德刚当过保安,认为一般保安换班的时间即20时是整个超市防范最为薄弱的时期,因此将动手的时间定在这个时候。在敲定大致行动方案后,他们在重庆购买了三套迷彩服以及制作鞭炮的火药、匕首和榔头,以及一把只值两块钱的玩具手枪。另外三人还将火药装在“娃哈哈”饮料瓶中,再加入塑料和纸屑,并用“高升”鞭炮的引线从瓶子中部的开口处拉出作为导火索,制作了十枚唬人用的“烟雾弹”。为了能做到一击必中,三人在出发去上海前反复观看了香港和欧美电影中有关抢劫的片段以“学习研究”。

2010年8月29日,三人携带作案工具坐火车从重庆来到上海,在闵行区梅陇镇的一家农宅住下,随后分头去易买得的珠宝柜台踩点。8月30日,他们将住处换到了青浦西岑镇,又进行了几次踩点并精心规划好了逃跑路线。然后作了具体分工:由张斌负责用榔头敲砸柜台玻璃,张德刚负责扔烟雾弹及鸣枪;王飞负责张大口袋劫走黄金。

三人原本将抢劫的时间定在9月7日晚20时,然而当天出发后张德刚发现忘记带上玩具手枪和烟雾弹,只好临时取消了行动计划,将动手时间推迟到了9月8日。

9月8日晚19时20分,三人准备好全部的作案工具,各骑着一辆自行车到盛枫停车场货运部空地上,王飞和张彬从围墙的洞口钻过,张德刚翻越围墙。三人窜到易买得超市北门附近套上头套后,直接冲进超市作案——

作案后三人从现场逃到盛枫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到老沪闵路,在那里的绿化带露天睡了一晚上。9月9日天亮之后,由王飞把迷彩服和头套等作案穿戴埋入绿化带的土中,然后三人乘公交车到达莘庄轨交站,乘坐轨交于下午13时回到青浦住所。在那里对赃物进行了称重,总共三公斤,暂时交由张彬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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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交莘庄站

9月10日一早,张德刚单独坐青金专线离开西岑,王飞和张斌骑自行车到达金泽与张德刚碰头,随后三人换乘三轮车前往江苏卢浦汽车站,再上长途汽车到嘉兴火车站乘坐K71次旅客列车于9月11日早上7点到达重庆,随后乘坐出租车至大坪入住的一家小旅馆,张德刚在那里重新称了赃物的重量,然后每人平分各得一公斤,接着就地散伙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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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火车站

张彬还交代,在他自首前,张德刚约他见了一面,他愿意将功赎罪,协助警方抓捕张德刚和王飞。

根据张彬的交代,綦江警方在9月14日成功抓获了王飞,王飞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一口咬定说他的所得的那一公斤黄金在跑路的过程中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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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

9月15日中午,张德刚在贵州桐梓落入法网,在抓捕张德刚时,警方在他的住处搜到了一根金项链,张德刚对他的犯罪行为也供认不讳,但声称在9月11日接到上海警方的电话后就将黄金埋入綦江烈士陵园的小树林中,只留下一根项链随身。而当他准备逃往桐梓时又回那个树林查看发现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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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刚

三个罪犯至此全部落网,都是重庆人,完全符合阎法医当时对案犯籍贯的估计。

2010年10月21日,张德刚、王飞和张彬因抢劫罪被闵行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并于12月15日由检察院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2011年6月9日,在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第七法庭对闵行抢金案的三名案犯作出一审公开宣判。张德刚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王飞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张彬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三名被告人均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违法所得判令予以追缴,追缴不足的部分责令由其直系亲属退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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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考资料封面

如今,回忆起这个案子,已经是刑侦总队法医室主任的马开军回忆:“我的师傅(指阎建军)看那个‘娃哈哈’瓶子就分析出犯罪嫌疑人是贵州或者四川的(由于重庆曾经长期属于四川,所以马开军这么说也不算错)。这样,侦查员追逃的范围就缩小了,就有了针对性。这得益于师傅平时生活的细心观察和丰富的阅历。一般的法医怎么可能从这个饮料瓶上找出这么个重大线索?还有,没有看别人用炸药炸过鱼的人是不可能晓得各地制作炸鱼用具的不同的,所以别看现在803的法医室主任是我,但师傅身上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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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