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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穿梭于香港、澳门两地,心里一直很神奇地和这两个地方有牵绊。

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对这两个地方有特别的亲近感。

从前尚无疫情时,经常直飞港澳,度个周末再回来。

疫情肆虐特别是经历了长达两个月lockdown之后,终于又踏上港澳的土地。

听到了暌违已久的交通灯指引声,“哒啦啦——哒啦啦”,竟然直接在路氹城的街头热泪盈眶。

这段时间实在经历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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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粤语区人士,在上海出生成长。

大概是点了语言的技能树吧,靠着看各大电视广播节目,把两文三语都学到了母语水平。

可以说是港澳地区无障碍了。

一般去香港的餐厅或购物都用粤语交流,“假装是local”,这时一切正常。

但是一个人难免寂寞,经常会在用餐时给家人朋友打打电话。

当我的普通话或上海话一出来时,可能是我敏感吧,能感觉到周边的“空气”马上不一样了。

如果是在搭台的茶记或酒楼,一瞬间会受到好多目光甚至于不友善的白眼。

在2019年香港社会运动期间,我还收到过几位香港小哥善意的提醒。

那时我还是在和家人打电话,有几位香港小哥听到之后,礼貌地等我打完了电话,跟我说:

“而家风头火势,你讲返广东话啦,费事比人打。(现在风头紧,你讲粤语吧,免得被人打了)

虽然听到的当下非常不愉快,但是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还有的时候,为了得到良好的服务,在香港不得不说英语。

一样一家店,甚至一样的服务员或销售,看到说英语服务态度都截然不同。

从听到普通话或粤语的“横眉冷对千夫指”,直接无缝切换到“俯首甘为孺子牛”。

澳门,就完全不会有这种情况。

有时我刚刚用粤语开口介绍我来自内地,对面已经直接从粤语切换成普通话了。

而且澳门人的普通话普遍比香港人好很多,讲起普通话来有种软软糯糯的感觉。

听起来不会有特别“港普”的感觉,我几次都以为对方也是内地人,一问才知道是澳门本地人。

在澳门一定会遇到 “外劳”(外来劳工),他们一般中文都不太好,我也会自动切换到英语跟他们交流。

这时就没有那种在香港说英语的刻意,语言终于回归了本质——就是一种沟通工具。

有事询问,他们还一口一个“Ma'am”,叫得人十分受落。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感觉澳门的“空气”是很轻松的。

之前喷射飞行还通航时,从香港“过大海”到澳门,一下子会觉得整个人松了。

在澳门的人,笑容也比在香港的人多好多。

我出于对澳门“外劳”这个群体的好奇,还一对一地聊过几十位外劳。

大家对我都没有戒备,聊得很欢乐。

哪怕是每月收入、来澳门的原因这些较为敏感的话题,都没有预想中警惕的防备和快速的躲闪。

让我不禁感慨,在一个宽松有爱的社会气氛下,每个人都没那么紧绷,变得更易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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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热爱行山,港澳的山径上都留有我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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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在澳门氹仔大潭山行山,登顶后想找很具特色的“斜行升降机”下山。

我问了路过的一对夫妇,他们很热情地说我们带你去。

一路闲聊,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最后找到“斜行升降机” 的时候,我们明明才刚刚认识,却通过刚才的闲聊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工作、家庭、生活。

还一起在大潭山眺望台前selfie,他们和我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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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行山经历也是在澳门,想爬澳门最高峰叠石塘山。

奈何是台风“马鞍”来袭前夕,澳门气温受台风“空调外机”影响闷热异常。

我爬了一段感觉过于吃力,便举起大拇指在路边示意想搭顺风车。

澳门很神奇地让我有搭顺风车的勇气,我在香港和内地时,一次搭顺风车的念头都没有产生过。

车子一辆辆开过,终于,有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停在我面前问我“咩事(什么事)”。

我说了想去山顶,外卖小哥说他送外卖去山腰,可以带我一段。

我开心地接过小哥递来的头盔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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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腰,小哥拿着外卖想了一下又说:“等我阵,我载你上山顶。”

之后小哥送我到山顶还祝我玩得愉快,成为一段比风景还美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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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石塘山顶

这和在香港行山基本各爬各,最多say hi的文化略有不同。

在香港,大家遇到问题似乎也是看着标距柱对照地图或者直接打999求助较多。

说到打999,我在香港一次999都没打过,却在澳门一天之内打了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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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走在路上感觉整个人特别不舒服,然后短时间内接连腹泻了近10次,手脚发麻,打了999。

但是在明确报清楚位置的情况下澳门救护车却没有像香港救护车那样12分钟内到达。

而是用了近20分钟,在我又主动打了4次999催促和确认位置、衣着的情况下才到。

到的时候我已经几近昏倒,坐在地上无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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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急救员

因为我也有中美两国的急救员资格,自己判断是腹泻导致电解质紊乱,需要补液。

便直接和澳门急救员说请帮我注射生理盐水,急救员答复说不能注射。

我说香港急救员是可以院前注射的。

虽然没叫过香港的救护车,但是以前也和香港的急救员交流过。

香港急救员考到“绿色名牌”就有院前注射的资格。

大家也可以观察下,大部分普通救护员是红色名牌,队目及以上职级一般都有绿色名牌。

澳门急救员回复说他们只有送医院的权限,没有院前注射的资格,和香港不一样。

之后便搀扶我上了救护车躺下,然后给我两个选择,是去山顶医院还是去镜湖医院。

这两家医院在澳门都有别称,镜湖是“谋财”,山顶是“害命”。

我想了一下说,还是去“害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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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救护车上

救护车载我去了山顶医院,和香港的公立医院一样,急症室的轮候时间非常长。

我在医院又腹泻了好几次,完全虚脱。

从12点等到3点终于到我,医生看到我名字是拼音,还贴心地用粤语普通话各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之后通过目视手指的方式排除了脑梗的可能,又用心电图排除了心梗的可能。

得出的判断和我自己的诊断基本一致:

就是腹泻导致电解质紊乱外加迷走神经兴奋,使得我几近昏倒。

因为测量体温发现我还在发烧,医生怀疑可能是感染了新冠,还要求我做核酸鼻拭子检测。

测出来是阴性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便开给我许多电解质冲剂和退烧药。

收费方面,香港医院急症室非居民的话是无论做几项检查,都统一收费1230港币。

澳门这边急症室按项目收费,非居民收费为居民的2倍。

我这次看诊盛惠360澳门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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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直在想,是什么支持我不断地利用各种零碎时间,计划出各种行程满满,项目小众的旅行。

因为不旅行的话,只能看到一个世俗的、眼下的、渺小的世界。

当你看到星空,看到大海,看到高山,从高空俯瞰大地,吹到冷冷的风;

看到平时看不到的蓝天与白云,吃到不同味道的食物,迷失在陌生的城市时,心情也会变得开阔。

这样,才有足够的胸怀忍受无趣的生活。

愿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也能遇见更多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