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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疾控中心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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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钟南山院士在广州医科大学疫情防控新闻通气会上的发言引人深思。

钟南山院士指出,我国疾控中心(全称: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英文缩写:CDC)的位置太低了,只是卫健委领导下的技术部门,其特殊地位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公布疫情需要逐级上报,上报之后,是否公布疫情是由地方政府决定的,CDC没有权力再做什么。

疫情期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关注。疾控中心是做什么的?SARS之后为什么又有一场相似的疫情席卷全国?目前疾控体系还存在着哪些问题需要改进?我国在预防学专业的人才建设方面目前处于一个什么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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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医轻防”思想切勿再重来,要专业人做专业事

在这次疫情之前,普通民众对中国疾控中心的了解少之甚少,有的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疾控中心是做什么的?

中国疾控的前身,可以追溯到建国前,彼时,我们参照苏联的做法开始组建专业防治队。

1953年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卫生防疫站,到了2001年这些地方卫生防疫站更名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次年,在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卫生部工业卫生实验所、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中国农村改水技术中心的基础上,成立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直属事业单位。

中国疾控中心被定性为一家医学研究机构,负责预防医学研究和疫情监控。除了国家级疾控中心,各省市、区县也存在着相应级别的疾病控制中心。据公开数据统计,虽然我国疾控中心数量在不断下滑,但其系统也不可谓不庞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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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Wind)

SARS过后的一段时间内,人们对疾病预防领域十分关注。在国家层面,党中央、国务院也提出了3年内建立健全疾病防控体系的要求。较长一段时间内(2005年-2011年),国家在医疗卫生和计划生育方面的财政支出每年都稳定保持在20%以上的增速,年平均增速高达33.85%。

(数据来源: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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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Wind)

吸取SARS过程中“信息不通,时间滞后”的教训,我国开始斥巨资打造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2016年新华社方面报道,我国的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的规模已居世界之最。中国疾控中心原副主任杨功焕曾介绍,这套网络直报系统横向覆盖全国,纵向到乡镇卫生院的电脑里都可以看到,一旦发现传染性病例,尤其是不明原因肺炎,医院都要直接在此系统上报告病例,包括中国疾控中心在内的各级疾控部门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对于疫情出现后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通报,截至发稿前疾控中心方面仍未给出回复。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开始慢慢卸下了心理防备,另一方面由于短期内对疾病预防体系的投入产出比并不让人觉得“划算”,“重医轻防”思想又出现了复活的苗头。2011年是个分水岭。2011年之后,不仅是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支出增速下滑严重,在细分项中的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的支出也同比出现大幅度下滑,投入力度减轻。这也是各地疾控机构前进步伐放缓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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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Wind)

由于疾病中心属于公益性事业单位,在财政经费不断缩水的情况下,自然也就造成了人才的大量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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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Wind)

“学这个专业的人不多。”河北省某高校口腔专业学生说道,“这个专业最后能跳出来还好,要是跳不出来,对男生来说养家都很困难。谁都有崇高的理想,但是现实点儿,大家都要吃饭。”“远看是捡破烂的,近看是烧炭的,仔细一看,防疫站的。”疾控人对自己的调侃,好笑也心酸。没有有效的激励,一般知名院校毕业的人也不愿意进入疾控中心工作。薪酬方面,我国与美国CDC确实存在较大差距。

面对着来势汹涌的疫情,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这次疫情期间,很多来自中国最高医学与科学主管部门和机构的言论,让人大跌眼镜。之前CDC说没有人传人,后来四川卫健委官员解释粪口传染说就是吃了粪…不知道以后还会说出什么荒唐的话来。”郑铮(化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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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防学人才建设亟需加强

在中央督查组核查时,黄冈市一问三不知的卫健委主任、疾控中心主任,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目前公共防疫人才的短缺。

从执业医师资格的数量增长情况,可以一窥我国在公共防疫方向的人才储备状况。以我国东部为例。近几年来,我国公共卫生方向的职业(助理)医师数量基本没有太大变化,增速呈下滑态势。与口腔方向的情况相比,形成了较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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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Wind)

可见,公共卫生专业在我国的接受认可度还不高。

不过此次疫情过后,随着国家层面的重视和大众层面认知的加强,预防学专业有望迎来自己的一个发展期。近日,教育部也点名预防医学、公共卫生、养老服务管理等职业,在今后一段时间内的社会需求旺盛,几年后就业不成问题。

疫情早晚会消退,但是疫情中反映出来的问题需要我们认真检视和反思。钟南山院士表示中国CDC的地位要提高,要有一定的行政权。对比美国,他们的疾控中心是直通中央的,不需要逐级通报。在特殊情况下,甚至可以直接向社会来公报。除了这种体制上的改进外,我国目前重医轻防的思想需要纠正,专业人才队伍的建设也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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