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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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弟弟偷偷转移了我全部积蓄后,我愤怒地推了他一下。

他顿时大哭起来,父母听到哭声推门而入,只见他们一直宠爱的幼子正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母亲目光如炬,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孽畜!明知年年身体弱有气喘,你还刺激他?你到底要祸害我们家到何时?”

脸上的火辣直透心底,我的嗓音也变得沙哑。

是陈年,他动了我的钱,我才失控推他的。

陈年紧抓着妈妈的衣服,带着哭腔辩解:“我没有,是哥哥他不想负担家用,我劝不住他,他还说要上了大学就自由了,谁也管不着他了,他还…”

他话说到一半,就开始急促地喘气。

母亲慌忙找药时,父亲已把我拖到院子里痛打。

他健硕的拳头如暴雨般落下,我口鼻鲜血长流,毫无还手之力。

没过多久,我便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父亲厌恶地踹了我一脚,把我扔进了地下室。

“孽种就是孽种,对你太客气了,还想上大学摆脱我们?做梦。”

地下室的门轰然关上,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

地下室里阴冷潮湿,令人窒息。

我艰难地吸了口气,浑身疼得直颤,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要不还是把小舒放出来吧,你今天确实打得太狠了。”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担忧的声音和洗碗声一同传来。

这房子隔音太差了。

“哼!都是你惯的。不狠狠关他一阵,他永远不会长记性。”

“要不是当初咱妈去世,我本打算让他在乡下待一辈子。我们四处打工,老家的亲戚都等着看笑话,年年的医药费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小舒从十五岁起就交家用,不也帮了我们不少吗?”

“你这是偏心!我现在早就好了,谁稀罕他那点钱?今天要是真让他跑了,就凭你和我那点钱,哪够我们用的?”

爸爸猛地一拍桌子:“把剩下的粥和榨菜给他端去,接下来两天就别给了,他那种人饿不死。”

陈年重重地踏着地板,响声震天:“我去送。”

一束光透了进来,我眯起肿胀的眼睛。

陈年看着我这副凄惨模样,冷笑出声,然后转身把碗倒扣在门槛上。

“想吃,就自己爬过来吧。”

但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仅仅是尝试抬起一根手指,就汗流浃背,我心中一惊,难道我成了废人?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正值最困难的时期。爸爸因得罪客人而失业,妈妈也遭遇裁员,家庭经济一度陷入困境。从我记事起,爸妈就常开玩笑说要把我卖掉。

大概三岁的时候,真的有买家来谈价钱了,但乡下的奶奶急匆匆地赶来,把我紧紧护在身后。

奶奶的背弯得很厉害,指甲里沾满泥土,但她的手却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舒仔,跟奶奶回家,有我在,没人能卖你。”

那一刻,我觉得我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奶奶会做竹叶蚂蚱给我玩,会蒸美味的馍馍给我吃,会在邻居的孩子骂我没爹娘的时候用拐杖赶走他们。

她总是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但时间飞逝,奶奶因病离世。大家都说我是丧门星,先是克父母,再克奶奶。

但奶奶说我是她的福星,是个好孩子,她会在天堂保佑我。

我紧紧抱住奶奶冰冷的身体,想为她带来温暖,但她始终那么冷。

后来,爸爸妈妈带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这里的空气中没有了我熟悉的泥土和青草的香味。

家里还多了一个弟弟,他经常生病,也很爱哭闹。

每当他哭闹时,妈妈会唱好听的歌谣哄他,连爸爸都会做鬼脸逗他开心。

虽然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但我却感到自己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不过没关系,奶奶说过,我是个坚强的好孩子。艰难地读完初中后,爸妈便不再给我生活费了。

在了解到我进厂务工后,他们没收了我的身份证明,并提出要我支付住宿费和家庭生活费。

哎,毕竟他们是我的至亲啊。有能力的子女回报父母是理所当然的。

我强忍下心中的酸楚,只专注于增加收入和提升学历的目标。

历经磨砺,我终于挺过了高考的考验。

大学录取通知书抵达的那一刻,我身着工作制服,一步跨下三层楼梯,整个人仿佛要飘飞起来。

每个夜晚入睡前,我总会掏出那道道裂痕的手机,借着微光查看银行卡的余额。

那是每天最让我心旷神怡的时刻。

我曾深信自己终将逃离此地,摆脱那些令我不快的人和事。

然而如今,身受重伤的我已无法逃离这座囚笼。

夜幕降临,陈年又送来一碗热粥。

我本想低头屈服,可他却将滚热的粥倒在我的胸口上。

我的身体本能地一颤,虽动弹不得,但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有那么一刹那,我简直希望就此结束生命。

“妈吩咐我给你送吃的!任务完成了。哥哥你能赚钱又能读书,身体肯定也很棒对吧?别装了,这才第二天,以后有你好受的。”

才第二天吗?可这身体的痛苦让我感觉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我还是去给哥哥上点药吧!”

“妈,你忙什么啊?我们正吃着午饭呢,你非得给爸添堵是吗?”

“那小子现在什么态度?”

“哼,哥哥还是嘴硬得很。你们不在家的时候,他嚷嚷个不停,喉咙都喊哑了。我给他送吃的送药,他都不理我。他还说等他出去了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呢!”

“小舒这孩子脾气也太犟了吧!”

“明天一定别给他送饭,这小子得好好管教一下。想读书?没门,先关他一个月再说。”

陈年离开时故意没关上门,留下一条缝,那些讥笑的话语声声入耳。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依稀听到了电话铃声。

“周安?我哥的朋友?我哥啊,他离家出走了,我们也在找他呢。你是要还钱给他?我在家啊!直接给我就行,我和我哥关系可好了。”

周安是我在工厂认识的小弟弟,个头比我小,力气却比我足,老是跟在身后笑的叫我舒哥。

他家里只剩一个瞎眼的爷爷,比我还早辍学打工。

某天晚上他爷爷出门找他,却被人撞死在村口,肇事者一直没找到。

少年人一腔热血,那时候我也才进厂没多久,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他,两个人一起勉强办完了他爷爷的后事。

我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周安是第一个给我庆贺的人,还说让我发达后别忘了他。

想到这里,许久没进水的喉咙有些苦意。

陈年把周安迎进了门,倒水倒茶。

“你不用那么客气,你知道舒哥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爸妈说会支持他去考大学,他就和爸妈吵了起来,没几天就离家出走了。

“舒哥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既然他不在家的话.

“对了,你不是说要还他钱吗?给我,我来帮他保管。

我的心提了起来。

“不了,舒哥不在就下次吧。

陈年用力的关上了门,狠狠踹了几下。

我的心落回了实处。

没有了过多的牵挂,我在一个寻常的夜晚死了。

死后,我被困在我的尸体旁边,哪里也去不了。

到了陈年生日的那天,爸妈在院子里烤肉,门外香味扑鼻,门里却是尸臭熏天。

“要不要叫小舒来吃?都已经关了一星期了,怕是会出事。

"妈,你再提他我跟你急。我给他送过好多次饭了,没准你去他更不稀罕呢!"

“你再扫兴老子就把你一起关进去。

“好好好,不提他,我知道我们年年最好了是吧!

我数着日子,想象着他们发现我尸体时候的表情。

他们会愧疚、同情、后悔吗?

果不其然,第一个发现我尸体的是陈年。

他一开始有点惊奇,在原地围着我的尸体转了好几个圈后,走出门外捣鼓了很久。

他穿上了旧衣服,把自己表得严严实实,然后举起新买的刀把我分尸了。

一刀、两刀,一边分一边哼着妈妈哄他的歌谣。

“人看着瘦弱,骨头却很硬。真难剁!"

“陈舒,你不那么冒尖不就没什么事嘛!偏偏你会学习又会赚钱,连我喜欢的女生都暗恋你,父母也指望你,我明明做的比你好多了。你应该感谢我帮你解脱才对,下辈子别来抢我的风头了。

我没想到陈年是这么恨我。

他身体不好,全家人都顺着他、宠着他,稍一不顺他的意就装作发病。

但好在,他在外人面前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

偏偏我一靠近他,就会各种哭喊。

邻居神叨叨的在爸妈面前说,孩子是能感应到什么东西的,想想乡下的奶奶,谁沾上我谁倒霉。

爸妈脸色铁青,从此对我更加厌恶。

陈年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我的尸体装成了很多份,一起装进了院子角落里的废冰箱。

我安慰自己,也好,至少不会再熏我自己的鼻子了。

陈年当晚就带着爸妈走进了地下室,

地板上只剩下几滴血迹,和一股不明的恶臭。

那是我的尸臭味,但显然,爸妈都没闻出来。

爸爸狠吸了一口烟,瞟了妈妈一眼:“饿了那么多天还有力气跑,吴春你的儿子真是出息了呀!”

妈妈捂着鼻子:"小舒也太不爱干净了,年年,你这些天没给他水洗澡吗?

陈年眨巴眼睛说:"他踢翻了水盆,还威胁我说他一出来就要掐死我呢!好可怕的哥哥。我是真心为他好啊。"

爸爸的目光落在妈妈和陈年的身上,不断打转。

老陈阿!你不是怀疑我吧,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那孩子的。

"爸,我也不会。"

爸爸把烟扔到地上碾碎:"以后这个家就没有陈舒这个人了。他要是敢回来我就废了他的腿。

我心里想,你没这个机会了,你儿子已经帮你废了。

“年年,这个废冰箱怎么开始用起来了?没冻什么就关了吧,废钱。

“你能别管孩子装什么吗?心疼那几度电不如明早早点去找零工。

陈年望着废冰箱的方向露出阴测测的笑。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没有人发现,陈年开始悄悄扔第一个袋子了。

当陈年扔完第五个袋子,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找上了妈妈。

"春,我回来了。我和老婆离婚了,和我一起走吧。

妈妈死死盯着他,久久才冷笑一声。

“刘海,当初你不是和你老婆情比金坚吗?现在看看你自己的落魄样,老的可以做我爸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走?"

那男人讪讪笑道:"春,你也知道你老公那拳头,谁顶得住啊?你别看我现在落魄,我还是有些积蓄的,我家里那不下蛋的母鸡哪比得上你啊?你辛苦了,为我生了个孩子

妈妈眼皮一跳,环顾四周。

“刘海,那是我和陈刚的孩子,不是你的。

“嘿嘿,是不是你说了不算,一起做个鉴定不就知道了嘛!是我的孩子,我保证后半辈子对你们娘俩好。不是的话你老公也解除了对你的误会,然后我立马就走,再也不来骚扰你了。"

妈妈犹豫了一会:"你在这等我。

刚放学的陈年推开了家门,刘海见状就笑呵呵的上前寒暄。

“刘海,你想干吗呢?他是我的小儿子。"

刘海如梦方醒,收了几分笑意。

“妈,他是谁呀?

妈妈眼神闪躲。

“是妈以前的朋友。我出去一趟,锅里热好饭了,你先吃着。

妈攥着一个荷包和刘海出了门,他们没发现的是,陈年也跟了上去。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眉眼都在笑的陈年和脸色苍白的妈妈。

妈妈抽泣了起来,拉着陈年的手:"年年啊!你帮帮妈妈,别告诉爸爸刘海还和我联系的事情,好吗?"

陈年笑了,狠狠扔开妈妈的手。